在多數(shù)人眼里,肖文靜都毫無疑問的是位美女,可這男孩子打眼看到她,卻露出仿佛見鬼的恐懼表情,硬把她給逗笑了。
這男孩子真是顯而易見的年輕,他的“年輕”是個比較詞,肖文靜被他比得蒼老無比,滄桑無比,生不出和他計較的心思。
她和顏悅色地沖他打了個招呼,“小徐是吧?我是肖文靜,我認識你伯伯嗎?他想邀請我去參加什么會?”
她怕再嚇到他,問的幾個問題都非常簡單,感覺上應該沒什么再值得大驚小怪的……吧?
這男孩子維持著一臉肌肉扭曲的驚恐,似極了世界名畫“吶喊”,根本不像是聽進去了她的問題,也半點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就在肖文靜和牛大姐的注目之下,他扔掉請柬,抬手捂住自己的兩邊臉頰,邁動小碎步“啪嗒啪嗒”跑走了。
肖文靜牛大姐:“……”
肖文靜有點感慨,在她心目中姓徐的這一族人都不是善類,綁架強奸殺人,他們什么干不出來?可是,沒想到狼群里也藏著小白兔啊……
小徐肯定是徐家的人,他長得好,但面目之間仍能看出徐家人的特征,比如前端寬闊尾部收縮的雙眼皮,比如懸膽鼻,還有貼向臉頰兩邊的耳朵。據(jù)說耳朵的形狀是最能體現(xiàn)遺傳特征的,直系血親幾乎都有輪廓相同的耳朵。
肖文靜當然記得徐龍圖的耳朵,雖然她愿意付出任何代價以求忘掉它……
“這孩子真逗,”牛大姐瞧著小徐倉皇逃躥的背影哈哈大笑,“你說他跑啥呢?”
她問的是肖文靜,后者驚醒過來,連忙拉回跑偏的思路,微笑搖頭,“不知道,或許是害羞?”
“嘿,小年輕有啥好害羞的!”牛大姐很容易便接受了這個解釋,還在此基礎上引申了一番,“看來是個老實孩子,跟我家葉子襄一個樣,打小沒跟姑娘打過交道,就知道看書,玩電腦……”
聽她提起葉子襄,肖文靜心里的愧疚總?cè)滩蛔⊥嫌浚崴釢瓭频盟D(zhuǎn)過臉掩飾表情。
她彎腰撿起請柬,發(fā)現(xiàn)請柬表面鍍了一層薄薄的金鉑,而左下角已經(jīng)被小徐捏出了個深深的指印,凹陷里有汗水也有油漬,可以想見他握得有多用力,心情有多緊張。
肖文靜不禁好奇,難道在徐家的小白兔眼里,她這個受害者其實才是披著羊皮的狼?
她翻開請柬,旁邊牛大姐早就好奇得了不得,這時半點不客氣地湊上來同閱。
請柬的格式依靠慣例,上款是“肖文靜小姐”,肖文靜沒有仔細讀內(nèi)容,而是直接跳到下面看落款,落款是“徐象陽”。
“象”字輩,那就是和徐象生同輩了,肖文靜記得徐象生是徐氏一族現(xiàn)任族長,而這位徐象生又是什么身份?或者說,他想要擁有什么樣的身份?
她心念百轉(zhuǎn)間,對這位徐象陽為什么要給她發(fā)請柬生出一個模糊的猜想。
就在她思考的同時,牛大姐邊看邊把請柬的內(nèi)容也念了出來:“佳偶天成,珠聯(lián)璧合,新郎徐龍宇和新娘姚菲菲茲定于二零一六年八月十九日甜蜜大婚,誠邀您共同見證我們的幸福時刻!”
竟是一份婚禮宴會的請柬!
正文底下還有一行纖細的小字:“又及,關(guān)于您師傅的下落,或可在與會人士中得知消息,望準時出席,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