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靜聞弦歌而知雅意,恍然大悟道:“難怪大家的情緒都不受控制,突然就緊張起來。”
但她又還好,沒有什么異樣的感覺,總不能是次聲波也看在楊慎思的面子上給了她優(yōu)待吧?
不,她想,應(yīng)該是別的原因。
雖然沒有證據(jù),但肖文靜直覺認為,是因為陰刻風水印章,它在保佑著她。
她下意識地捏緊掌心的印章,忽地想到什么,抬頭望向人群。
人群中鬧得厲害的幾個人恰在此時被黑人保鏢單手拎了起來,真的是單手,瞧那樣子比拎小雞崽子更輕松省力。
肖文靜略有即視感,不由地斜睨顧遴,卻見顧遴的目光直直地盯向人群外的某一點,慣常木呆呆的臉上難得出現(xiàn)了表情,略顯陰狠桀驁。
他是怎么了?肖文靜向來是把顧遴當成弟弟的,哪怕他武力值高強也總覺得就是個大多數(shù)時候聽話偶爾鬧別扭的熊孩子,此時卻看到“熊孩子”臉上出現(xiàn)成年男子特有的炫耀力量的兇悍,她后知后覺明悟過來,以往是把雄獅當作狗崽子來養(yǎng)……
不過這點心靈感觸沒有持續(xù)多久,等到肖文靜順著顧遴的目光看過去,發(fā)現(xiàn)他正盯著的人是誰,她便再也沒法冷靜思考。
是侯先生!顯而易見侯先生等同于周定遠故事中的“猴太子”,而這位“猴太子”根本不把顧遴威脅性的目光當回事。事實上滿場鬧騰得像要打起來,他都渾不放在眼里,瞪大那雙比顧遴的琥珀色眼珠詭異諱暗的黃眼睛,興致勃勃地只瞧著--肖文靜。
肖文靜又驚又怒,驚的是“猴太子”居然對她不僅是一眼的興趣,先前兩人對視了一眼,人群把他們隔開,她便不再注意對方,可“猴太子”竟仍然關(guān)注著她!怒的是他那種目光,任何一個女人,不,只要是雌性生物都能讀懂雄性用那種目光廣而告之的興趣。
這已經(jīng)超越了欣賞的范疇,是赤裸裸的垂涎和無禮的冒犯!
顧遴一定是察覺了他的目光才會像看守領(lǐng)地的獅子……狗那樣戒備起來,就差狺狺狂吠了,肖文靜頭痛地想,如果不是那群保鏢,尤其是前頭兩個雄壯如山的黑人保鏢,顧遴說不定早就撲過去將人撩倒!
想到這里,她也顧不上生氣了,側(cè)轉(zhuǎn)身避開“猴太子”的目光,另一只手拉了一把顧遴,讓他高個子站過來擋在自己身前。
她感覺到手掌下顧遴的肌肉緊繃,談不上堅硬如鐵石,卻也是如箭在弦蓄勢待發(fā)的狀態(tài),她不得不下手擰了擰,把自己的手指硌得生疼,才稍微轉(zhuǎn)移了顧遴的注意力。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里外里都是些什么破事兒啊!
肖文靜忿忿地想,都怪次聲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