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難過美人關!
多鐸不是英雄,他甚至連君子都稱不上,可是,在海蘭珠這樣的美人面前,他依然深陷其中,無法自撥。
海蘭珠說,她為了他,為了他們能有一個好的前程,所以,她只能身不由己的在貝勒府委屈求全。
多鐸那顆躁動不安的心,終于因她的幾句甜言蜜語而漸漸平靜了下來,他擁著懷中的美人,有些心疼的說道:“對不起,我不應該兇你的。我答應你,只要能夠除掉皇太極,無論你讓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她在他的懷中慢慢抬起頭來,說道:“為了離間皇太極與科爾沁的關系,我已經設計讓他跟大玉兒自相殘殺了。我想,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跟整個蒙古反目成仇了。還有烏拉那拉家族,他們也會因寧福晉的死,與皇太極分道揚鑣。現在,就只剩下鈕祜祿氏一脈了,若是也能將他們變為咱們的棋子,那么,皇太極就真正的四面楚歌了。”
“你是想我去對付鈕祜祿氏一族嗎?”多鐸順了順她耳際的發絲,問道。
海蘭珠搖了搖頭,回答道:“不,我怎么舍得讓你去以身涉險呢?要對付鈕祜祿一族,咱們就必須先從大福晉下手。”
“你已經有主意了嗎?”
多鐸凝視著她,疑惑的問道。
“春甜!”
海蘭珠點了點頭,吐出兩個字來。
“春甜是誰?”多鐸問道。
“她是大福晉身邊的貼身丫環,只要咱們控制住了春甜,那么,咱們的整盤棋就勝券在握了。”想到鈕祜祿氏對自己的羞辱,以及春甜想要攛掇博林算計自己,海蘭珠便恨得咬牙切齒。
“可是,春甜整天呆在貝勒府,想要去控制她,似乎并不容易。”多鐸放開了她,擰著眉頭說道。
“不——”
海蘭珠搖著頭說道:“她并不是時時刻刻都呆在貝勒府,大福晉喜歡刺繡,所以,每隔幾天,春甜都會出府親自為她購買針線。咱們不就有可乘之機了嗎?”
“你想我綁架她嗎?”多鐸問道。
“我想你用你的美/色去俘虜她,只有讓她全心全意的喜歡上你,她才能死心塌地的為你辦事。”海蘭珠一字一字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計劃。
多鐸用研判的眼神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沉聲問道:“你就不害怕我假戲真做,到最后,真的喜歡上她了嗎?”
“你不會!”
海蘭珠堅定的回答道:“因為你知道,我在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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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袞死里逃生,終于撿回了一條命,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拒婚的念頭。
這天,他覺得自己的傷勢已經漸漸痊愈了,所以,他便帶著滿腹的期望進了宮。
“父汗——”
當看到往日意氣風發的努爾哈赤,因他而病倒時,他內疚的說道:“都是兒臣不好,兒臣讓您操心了!”
努爾哈赤滿臉病態的看著他,一邊咳著嗽,一邊無力的說道:“你的傷都好了嗎?”
“回父汗,兒臣已經好多了!倒是父汗您……”
多爾袞話音未盡,努爾哈赤便罷了罷手打斷了他:“若你真的擔憂我的身子,以后,就不要再一意孤行了!”
努爾哈赤的言外之意,是希望多爾袞能接受自己的安排,能夠娶佟佳雨靈為妻。
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看似謙和柔順,可是,他卻并不是一個能夠輕易改變自己決定的男人。一旦他認定的事,他便會努力的去完成它。
多爾袞垂著頭,說道:“父汗是希望兒臣做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然后,像個行尸走肉般茍活于世嗎?”
見他依然不愿回心轉意,努爾哈赤的心便激動了起來,他一邊不停的咳嗽著,一邊指著他說道:“多爾袞,你到底是來探望我,還是來向我宣戰的?”
見他咳得如此的厲害,多爾袞急忙從小幾上端來了茶水,他來到了努爾哈赤的榻前,呼喊道:“父汗——”
“你走開——”
努爾哈赤一把推開他,漲紅著臉說道:“此時,你還會在乎我是死是活嗎?我不需要你這份假惺惺的孝順,若你真的尊重我這個父汗,那么,就請你收起你心中的那些小心思,回去準備做一個快快樂樂的新郎倌吧。”
“父汗——”
多爾袞舉著茶,跪在了他的榻前,蹙眉說道:“兒臣此行,并不是來拒婚的,相反,兒臣是主動來請你為兒臣賜婚。前些日子,兒臣在中原被明兵追殺,在兒臣山窮水盡之時,是一位名叫水仙的女孩救了兒臣。此時,那水仙跟著兒臣來到了盛京,而且,她的腹中還懷了兒臣的孩子,所以,兒臣必須給她一個交待,兒臣想娶她為兒臣的嫡福晉,請父汗成全。”
努爾哈赤瞪大眼睛,惱怒的看著他,說道:“你是說,你要娶那個青樓女子為妻?多爾袞,你瘋了嗎?你想讓自己成為全天下人的笑話嗎?”
“水仙雖出身青樓,可是,她卻潔身自好,并未做出任務不恥之事,父汗不可以用這樣的語氣跟態度去否定她。”多爾袞跪在那里,毫不退縮的說道。
“你……你……你想氣死我嗎?”
努爾哈赤指著他的鼻子,顫抖著聲音說道:“就算她真的懷了你的孩子,你可以收了她,做個侍寢的格格,可是,你卻說你想娶她。多爾袞,你這么做,不但是在打我的臉,更是在打佟佳雨靈的臉,甚至,你也是在打整個大金的臉。若我真答應了你,我豈不是比你更加的荒唐嗎。告訴我,佟佳雨靈才貌雙無,無論是家勢還是品行,都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可是,你倒好,你情愿要一個人盡可/夫的女支女,也不肯娶身家清白的權門之后,你這心做,簡直荒謬至極!”
“父汗,兒臣要娶的,只是一個能走入兒臣靈魂深處的妻子,而不是她高不可攀的家世。所以,請父汗不要因為自己的利益,再逼兒臣了。”多爾袞垂著頭,半是哀求,半是委屈的說道。
努爾哈赤看著如此冥頑不靈的兒子,他指著他的鼻子,剛說出一個“你”字,一口鮮血便涌出他的喉間,噴到了多爾袞的臉上。
“父汗——”
多爾袞手中的茶盞摔落到了地上,當他看到慘白著臉,慢慢倒向了床榻的努爾哈赤,他撲了過去,惶恐不安的喊道:“父汗,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