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覺得,多爾袞之所以會受傷,全是因為水仙。所以,她推開了水仙,抱住了血流不止的多爾袞,一邊罵著她,一邊對冬菱喊道:“快,快去請大夫,我不許表哥再出任何的意外了。”
冬菱不敢馬虎,她點了點頭,在家丁的護送下,急匆匆的向府外跑去。
幽靈谷的殺手,雖然個個身懷絕計,可是,多爾袞府中的侍衛(wèi),也同樣是阿巴亥在宮中為他挑選的精兵良將,所以,幾個回合下來,終因敵寡之分,殺手們開始紛紛倒下。眼看著情況對自己越來越不利,有殺手喊道:“兄弟們,撤!”
烏拉那拉氏恨他們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非但沒有殺了水仙,反而刺傷了她深愛的表哥多爾袞。現(xiàn)在,她更害怕因他們而牽連到自己,所以,她扯著嗓子大聲喊道:“快殺了他們,一個也別讓他們逃走。”
殺手們沒有想到,他們的金主會突然翻臉不認人,所人,有人對她怒聲吼道:“寧福晉,你……”
那說話之人話音未盡,便被侍衛(wèi)用劍劃過了喉嚨,血順著傷口不停的向外涌外,當他倒在地上的那一個瞬間,他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烏拉那拉氏,在臨死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仿佛仍在向她尋問,為什么她要?出爾反爾。
“殺,給我將他們全都殺掉,我要為表哥報仇!”烏拉那拉氏像著了魔一般,睜著她那雙陰毒的眼眸,對侍衛(wèi)們大聲命令道。
殺手們的慘叫,一聲一聲接著一聲,片刻之后,當最后一名殺手也倒在了血泊之中時,烏拉那拉氏才總算吐出一口氣來。
她絕不能讓多爾袞知道,這群人是授她之命,才夜闖十四爺府的。
多爾袞半依在烏拉那拉氏的懷中,他覺得,自己的身子越來越冷,眼皮也越來越沉。
自己是要死了嗎?
他的唇邊露出了一個凄美的微笑,也好!就這么離開這個世界,就再也不用去對面這種身不由己,而又無可奈何的人生了。
水仙看著一臉慘白的多爾袞,她滾爬著來到了他的身邊,手足無措的跪在了他的面前,哭著喊著:“公子,你別嚇我,你流了好多血,你不可以死的啊!公子……”
“你這個蠢貨,你給我閉嘴。”烏拉那拉氏瞪著她,繼續(xù)道:“若不是因為你,表哥就不會受傷了。”
她看到這水仙,氣便不打一處而來,要不是因為想著要除掉她,她又怎會去花錢雇殺手,表哥又怎幺會為了救她而受傷呢?
烏拉那拉氏咬了咬牙,轉頭對身后的侍衛(wèi)吩咐道:“將這個賤/人給我拉下去亂棍打死,再將她的尸體拉到荒野去喂狼。”
這些侍衛(wèi)皆是受命于阿巴亥,烏拉那拉氏是阿巴亥的侄女,又是皇太極的側福晉,現(xiàn)在,多爾袞又因水仙而受了傷。所以,侍衛(wèi)們不敢怠慢,他們走上前來,便要想將水仙帶走。
“公子,救救我啊!公子,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水仙扯著多爾袞的袖子,拼命的呼喊道。
“嬰……嬰寧,答應我,不……不可以傷害她……”多爾袞說完,嘴角便涌出一口鮮血來。
“表哥——”
烏拉那拉氏掏出自己的手絹,一邊給他試著嘴角的血液,一邊哭著喊道:“表哥,你撐著一點,大夫馬上就來了……”
“答……答應我……不可以……不可以傷害他……”多爾袞保留著最后的一絲意識,用懇求的眼神看著她吃力的說道。
烏拉那拉氏雖然恨透了水仙,可是,她實在不想去忤逆多爾袞那一雙滿含期待與求助的眼神,所以,她閉了閉眼,含著淚,不情不愿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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鈕祜祿氏好不容易想出了這樣一個一箭三雕的法子,可是到頭來,非但沒有害到大玉兒,反而連哲哲也全身而退了。至于烏拉那拉氏,也有驚無險的為皇太極生下了他的第一個兒子。
看來,這盤棋,鈕祜祿氏是滿盤皆輸了。不過,燕無雙卻并不打算因此而放過她。以前,她總喜歡將自己變?yōu)樗隣帣鄪Z利的棋子,現(xiàn)在風水輪流轉,她又何嘗不可以抓住鈕祜祿氏的把柄,讓她被自己所用呢?
所以,從蘭芝苑出來,燕無雙一刻也沒有閑著。她心里很清楚,荷香早已被鈕祜祿氏所控制,才會心甘情愿的為她買命。如果,從荷香那里找到鈕祜祿氏陷害哲哲跟大玉兒的有力證據(jù),那么,鈕祜祿氏不就可以被自己所用了嗎?
燕無雙打著這樣的小算盤,便帶上紫藤,鬼鬼祟祟的來到了關押荷香的那間柴房。
昏暗的燈光下,只見荷香卷縮在墻角邊上,目光呆滯的看著推門而入的主仆倆。
“荷香——”
燕無雙笑吟吟的看著她,溫和的說道:“我知道,今日之事,讓你受了委屈,所以,我備上了一些小菜為你送了過來,希望能先填飽你的肚子。”
說完,她便讓紫藤將一碟碟精美的菜肴,從食籃子里整整齊齊的擺到了荷香面前不遠處的一張破桌子上。
看到那滿滿的一桌子菜,荷香冷冷的笑道:“有句話叫做無事不登三寶殿,燕格格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我想,不用我親自說出口吧?不過,恐怕要令你失望了,因為,你不會從我的嘴里,問出任何一個字來。所以,我勸燕格格不要再浪費時間了,請回吧!燕格格身嬌位貴,這種地方陰暗潮濕,實在不適合你種身份的人特意為我跑到這里來。”
“哈哈——”
燕無雙用眼角冷冷掃了她一眼,回答道:“看來,你的嘴閉得到是挺緊的,只是,你覺得,這么去維護那個將你當箭使的大福晉,真的值得嗎?”
荷香一驚,抬頭看著她,問道:“你在說什么,什么叫住我被大福晉當箭使。燕格格,我不懂你在說些什么?”
“好了——”
燕無雙順了順自己的耳墜,淺笑著說道:“都說明人面前不說暗話,荷香,我能來到這里,就說明我已經將你跟大福晉之間的關系,早已經摸得一清二楚了。我只想問你一問,你打算繼續(xù)做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還是拿起武器,去做一只懂得反擊自己敵人的惡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