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說,努爾哈赤尋找朱三太子,其實對自己入主中原,并沒有任何的價值。
努爾哈赤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每一次對戰勢與如今的局勢,都有其獨特的看法與見解。
大玉兒離家出走,他卻陰錯陽差的去到了中原,親眼目睹了那里的一切,那么,該如何布曙下一步棋,他自然也心中有數了。
努爾哈赤說得對,自己老了,就算心中有太多的抱負,可也難免力不從心了。
可是皇太極不同,他的能力,他的睿智,他的行事之風,似乎都更勝過年輕時侯的自己。
是時候將這個擔子,交上他的肩上了。
“回父汗,據兒臣所知,除了朱三太子,大明崇禎皇帝的其他兒子,在他的心中,也絲毫沒有任何的份量,就算咱們抓住了他所有的兒子,他也根本就不會因為這個而向咱們妥協。他貪圖享樂,且又荒/淫/無道。全然不顧天下百姓的死活。他的一意孤行,早就已經讓大明的子民怨聲遍地。所以,大明朝的毀滅,也只是朝夕之事了!
在努爾哈赤示意皇太極與大玉兒起身后,皇太極便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那你覺得此時可是咱們入主中原的最佳時期?”
努爾哈赤摸著自己的下額,一邊思考,一邊追問著皇太極的意見。
“兒臣覺得,咱們現在所要做的,是靜觀其變,繼續等下去!被侍珮O冷靜的說道。
“繼續等下去?”
努爾哈赤看了看他,問道:“你覺得,以咱們此時的實力,還根本就不可能與大明放手一博?”
“不——”
皇太極回答道:“兒臣只是覺得,現在若與他背水一戰,就算取勝,咱們也一定會傷亡慘重。而以李自成為首的各路叛兵,便會趁咱們疲憊之時,給咱們來一個黃雀在后,給咱們補上一仗,到那時,就算真能奮力取勝,咱們的實力,也會大不如前的。如果再有其他敵軍趁火打劫,那么,咱們大金就會陷入極其被動而又危險的境地!
說完,他抬眸看著努爾哈赤,說道:“父汗,這些都不是兒臣想要看到的,兒臣不希望,我大金的百姓,有一天,也走入水深火熱的處境之中!
“所以,你所謂的等,就是讓我大金,成為那一個真正的黃雀!
皇太極點了點頭,回答道:“我了解大明的實力,可是,我不了解李自成的實力,他既然能將這條造反之路走了這么久,就說明他也絕非等閑之輩。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大明朝就算再不濟,可好歹他也還有一些忠貞報國的義勇之士。咱們何不暫時養精蓄銳,先讓明軍跟李家軍斗個你死我活,咱們再去做那個最省時省力的漁翁!
努爾哈赤點了點,笑道:“希望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大金一統天下的那一天!
“父汗春秋正茂,兒臣還盼著隨天下百姓,一同稱父汗一聲萬歲!被侍珮O拱著手,真摯的說道。
“我老了,我比誰都明白,自己的身子,到底是什么樣子。老八,希望你記住我曾經給你說過的話,不但要善待天下的子民,更要善待自己的兄弟。這樣,我才能放心的將這片家業,完完全全的交到你的手中!
“父汗——”
皇太極抬頭喊道!
“好了!”
努爾哈赤罷了罷手,說道:“都回去吧,我也累了,說了這么久的話,我已經很乏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說吧!
努爾哈赤下起了逐客令,皇太極與大玉兒也不好厚著臉皮再去打繞他。
他們行了行禮,便向出宮的方向走去了。
努爾哈赤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中竟涌上絲絲酸澀,若當年,他也如皇太極一般的執著,拋開一切去尋找他的東哥,那么,他也不回留下一生的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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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滾滾前行,一步一步的朝著貝勒府的方向走去。
大玉兒靠在皇太極的肩頭,問道:“咱們這算過關了嗎,父汗真的就這樣饒過咱們了嗎?”
皇太極將她擁在了懷中,說道:“父汗是個有分寸的人,許多事情,他看得比誰都明白。所從,就算這一次咱們真的很任性,他也不打算追究了。”
大玉兒點了點了,輕聲說道:“皇太極,謝謝你!”
“謝我什么?”
皇太極將臉貼在她的額上,說道:“你是我的福晉,保護你,找回你,對我而言,都是我該做的事,你的這個謝字,只會讓我漸愧。所以,收回你剛剛所說的那句話!
“我是想說,謝謝你為阿布說情,讓父汗放棄再去尋找朱三太子!
大玉兒抬起頭來,看著他,一臉認真的說道。
皇太極的臉沉了沉,有些不悅的問道:“你就那么在乎他的死活嗎?”
著他生氣,大玉兒的眉尖涌上幾絲笑意,她用手扳過皇太極的臉,將自己的吻印在了他的唇上。
她羞紅著臉,真摯的,熱誠的說道:“聽著,你不許再生氣,不管是多爾袞,還是阿布,對我而言,他們都只是朋友。無論任何時侯,只要他們有危險,我都不可能袖手旁觀。我想,對我,他們也一樣。所以,皇太極,我要很慎重的告訴你一件事,真正能燃燒我的生命跟靈魂的,只有你;侍珮O,我愛你,我好像愛了你幾千幾萬年了……”
他俯下身,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嘴。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動聽的言語嗎?
她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那樣的動聽,他要將她還未說完的話,一字不漏的全都吞進肚里,刻在心上,再銘記一世一生。
至于多爾袞,至于那塊破布,都讓他們見鬼去吧。
他的眼里心里,此時此刻,都被她填得滿滿的,至于其他人,其他事,他真的沒有力氣再去想了。
她卷縮在他的懷中,任由他的熱情與氣息,將她一點點的包圍。
這個曾讓她哭過笑過,愛過恨過的男人,此時,在她的面前是那樣的真實。
她勾住他的脖子,用自己的唇回應著他所有的灼熱。天地萬物,仿佛只在剎那間,便蕩然無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