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皇太極從另外一個人的口中聽到風月樓的名字,沈老板說,多爾袞是在風月樓的附近遇襲失蹤的,而面前的女孩也告訴他,她是在風月樓里見到的多爾袞。
那么,多爾袞的藏身之地,應該就是在風月樓了。
“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部都說出來,如果有一個字是假的,我定會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皇太極瞪了她一眼,面色不善的說道。
這人好兇啊!
雖然,他長得比漂亮公子好看,可是,他的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而且,他還那么兇,仿佛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溫度,他不好,一點也不好。
還是去找我的漂亮公子吧,你們都是壞人。
“我是來找漂亮公子的,我還想知道他去了哪里呢,你們怎么倒反過來問我了?”
水仙說完,便不再去理皇太極,她轉過身子,剛想向屋外走去。突然,她發現自己的面前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那刀上,居然還冒著寒光。
老天爺呀,莫不是這些人也喜歡漂亮公子,所以才會想殺了她,省得她去跟他們搶漂亮公子吧!
“你最好老實點!”博林握住刀,兇神惡煞的對她說道。
水仙縮了縮脖子,終于打著哆嗦將身子轉了過來。
“漂亮公子說,他是江洋大盜,他殺過很多人,所以,你們不會是他們的同伙吧,你們想干什么,如果想劫/色,我答應你們就是了,如果是想劫/財,我可一個子都沒有,剛剛在賭場里,我已經輸得身無分文了,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問將我帶過來的那位老大叔。”
“你想得美——”
博林將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嚴肅的說道:“回答我們剛才的問題,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如果我說了,你們是不是就可以帶我去找我的漂亮公子了啊?”
“少廢話,快說!”
博林手腕用了用力,他的刀鋒上便已經有殷紅的血液了。
“痛!”
水仙大喊一聲,急忙說道:“我說,我說就是了嘛。”
看來,這一招比什么都管用,難怪牢房里的刑具,從來都會有它們的用武之地。
“我從小便在風月樓里長大,每天,來風月樓尋樂子的男人無計其數,可是,這些男人,要么長得肥頭大耳,要么長得油頭粉面,他們沒有一個好看的……啊……”
水仙才剛開口,博林的刀又刺入了她的身/體里,讓她忍不住的痛呼起來:“你這個搞什么鬼,怎么說了也要刺我呀?”
“將廢話都留在你的肚子里,我們要聽的是重點!”博林湊到他的耳邊,冷冷的說道。
“你們到底想知道什么嘛,事實就是這樣子的嘛,自從在陳圓圓的房間里看到了漂亮公子,我就更加確定了我的想法,來風月樓里鬼混的男人一個比一個難看。”水仙一邊嚷道,一邊向旁邊挪了挪身子,努力的離那把刀遠一點。
“貝勒爺——”
博林轉過頭,看向了皇太極。
“先把她關起來,咱們去風月樓,找那個叫做陳圓圓的人。”
皇太極站起身,握起面前的劍便向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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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三桂太痛苦了!
一個男人,如果他滿腹的委屈無處訴說,那么,他唯一的法子便只剩下一個,那就是借酒消愁。
吳三桂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壺酒了,他想醉,醉了所有的痛苦也就不再是痛苦了。
酒館里的客人似乎并不比風月樓少,各種吆酒聲在酒館里此起彼伏,讓人煩不盛煩。
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賣唱女,在酒館中的戲臺上引喉唱道:
一縷寒煙鎖紅墻,
環肥燕瘦梳妝忙。
楊花柳絮處處飛,
不知誰伴君王旁?
三千寵愛聚一身,
鴛鴦蝴蝶鬧紅帳。
風吹落花寒夢長,
螢螢燈下話凄涼。
舊日繁華舊日景,
不勝花庭添新香。
韶華落盡人不知,
與君陌路兩茫茫。
女孩那委婉動聽的歌聲,將一個宮延女子一生的榮與辱,淋漓盡致的唱了出來。
“那個唱曲的妞兒,過來,陪小爺們溜溜酒!”幾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呵著酒氣,流里流氣的說道。
唱歌的女孩眼中閃著恐慌,她閃躲著想要避開他們伸過來的手,可是,另一個男人一把將她拉到了酒桌邊,他將杯中的酒一把倒進了女孩的口中,說道:“磨嘰個什么勁呀,都出來拋頭露面了,你以為,你還是什么清清白白的貞/潔烈/女嗎?”
“對對對,再走一個。”
另一個男人一把拉住她的頭發,將倒得滿滿的酒又灌入了她的口中。
吳三桂的眼睛一紅,他仿佛看到了陳圓圓平時被人欺負的場景。只見他一把扯出自己的刀,借著酒勁大喊道:“你們這些渾蛋。”
酒館里更亂了!
當吳三桂將女孩從那群男人的懷中奪過來時,他們的身旁,已經倒下了好幾具尸/體了。
血,順著他的刀一滴一滴的從刀尖上垂落了下去。濺到了他腳下之人那還未來得及閉上的眼睛里。
“啊——”
女孩驚叫著大喊一聲,便掙扎著從他的胳膊之下逃了出去。
“啊,殺人了,有人殺人了——”
“快,快去報官啊!別讓這個兇手跑掉了”
……
各種聲音,在吳三桂的耳邊不斷的回蕩著。
他握著刀,一邊向前挪著步子,一邊在人群中尋找那個常繞在他心頭的影子。
她不在這里!
對,她在風月樓。
那里,似乎還有一個被她金屋藏嬌的男人。
風月樓!
他要去風月樓,他要去殺了那個男人,她是他的,沒有人可以將她從他的身邊搶走。
“快,快去報官,這里有人殺人了。”東家一把拉住躲在柜臺之下的店小二,一邊指著吳三桂,一邊推搡著他去報官。
吳三桂拖著疲憊的身軀,夕陽的余暉靜靜地撒在了他的身上,讓他看上去就像一只受了傷,又無處可歸的孤雁一般。
他的身上染著血,他的刀尖上滴著血,他那火紅的雙眼里,此時似乎也已經溢出了血來。
街道上的行人紛紛讓至兩旁,生怕他再渡發怒,而將他手中的屠刀刺向自己。
此時,他的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去風月樓,殺了那個奪他所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