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谷的殺手,個個身手不凡,用他們自己的話來說,縱觀整個江湖,還沒有他們完成不了的任務。
有時候,要殺一個人,除了舞刀弄槍,正面撕殺,也還可以有其他的法子,比如——投毒。
為了殺死皇太極,幽靈谷已經損失了好幾十號兄弟了,可是,皇太極帶去的那伙人,就像銅墻鐵壁一般,怎么都無法攻破。
既然硬拼不行,那就“智取”!
若能殺死敵人,而又不會損失自己一兵一卒,這樣的好事,又何樂而不為呢?
幽靈谷的人,想了許許多多種不同的方式來對付皇太極,最后明白,投毒似乎是最快捷,也最省事省時的法子。
皇太極果然中毒了!
還有他這些如同天兵神將一般的隨從,也跟著他一起赴向了黃泉。
幽靈谷的殺手,一個個皆露出了欣喜之色,為首那個大個子男人笑道:“想不到,一向號稱戰神將軍的皇太極,卻也只是一個有勇無謀之人。兄弟們,咱們準備準備,可以回去拿后面的銀兩吧!”
說完,他朝著躺在地上那一具具尸身輕蔑地搖了搖了,便帶著幽靈谷的人離開了營帳。
待他們走遠,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皇太極突然轉了轉眼珠,他伸出手,試了試嘴角的殘血,便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時,只見博林也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來到皇太極的面前,擔憂的問道:“貝勒爺,您沒事吧?”
皇太極搖了搖頭,說道:“讓人暗中盯著他們,看看他們背后的金主到底是誰?記住了,千萬別讓他們發現,否則,咱們的所有努力都將會功虧一簣的。”
“是——”
博林向皇太極拱了拱手,轉身走出了營帳。
幽靈谷的人兵分兩路,他們的目標除了皇太極,還有大玉兒。
大玉兒離開了貝勒府,并沒有如皇太極所想的那樣去尋找遠在中原的多爾袞。
她已經欠多爾袞太多太多了,無論是情,還是義,都是她窮極一生,永遠永遠也無法償還的。
雖然,她對多爾袞有擔憂也有愧疚,雖然,此時的她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可是,她知道,就算如此,多爾袞也絕不會成為她暫時停足的港灣。
還有一點,她心里面也非常的清楚,若皇太極發現她離去,他一定以為她會去找多爾袞,因為除了多爾袞,她似乎找不到任何的落腳之地。
她之所以會選擇離去,便是不想再與皇太極有仍何的瓜葛,所以,她絕不能讓他再找到自己。
科爾沁是回不去的了!
那么,她到底還能去往何方呢?
她有些無助的看著腳下通往四面八方的道路,卻悲哀的發現,沒有一條路是屬于她的。
碧螺背著一個小小的包袱,在她的身邊說道:“玉福晉,奴婢有一位遠房親戚,就住在四十里路之外的深山里,若你不嫌棄,就隨奴婢一起去投奔他們吧!”
大玉兒努為擠出一個無比虛弱的微笑,她看著碧螺說道:“我已經是無家可歸的人了,哪還有嫌棄的資格呢!若你不擔心我跟著你去打撓他們,我就只能厚著臉皮,求你那房遠親收留了。”
“玉福晉——”
看到大玉兒臉上那個無比酸澀的微笑,碧螺心中便生出幾絲不忍來,她看著大玉兒問道:“您后悔離開貝勒府嗎?若貝勒爺知道你不見了,他一定會發瘋一樣的來尋找你的。”
他真會找她嗎?
他找她是因為她是他的福晉,還是因為那個荒唐至極的謠言。
大玉兒垂了垂眸,說道:“這些都不重要了,是不是?從我離開貝勒府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跟他再也沒有任何的關系了。所以,別再叫我玉福晉,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叫我玉姐姐,這樣聽起來,我還會覺得舒坦一些。”
“不不不不不——”
碧螺擺著頭,連連搖頭,急忙回答道:“您是奴婢的主子,奴婢怎么可以尊卑不分呢?若您讓奴婢叫你玉姐姐,這不是折煞奴婢了嗎?”
碧螺說完,轉動著眼珠子想了想,說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讓奴婢叫您夫人吧!外面也不太平,奴婢這么稱呼您,也不至手為您惹下什么麻煩。”
大玉兒沖著她輕輕笑了笑,她伸出手,為碧螺順了順垂在胸前的發辮,輕輕說道:“隨你吧!”
碧螺抿著嘴,對她甜甜一笑,說道:“天不早了,咱們也快些走吧,玉福……”
仿佛意識到自己所說的話語有些不妥,碧螺趕緊改口道:“夫人——”
大玉兒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拉著她的手向前方走去。
這時,只見遠處的樹林中,有一群群的鳥兒仿佛受到了什么驚嚇,嘰嘰喳喳的在林間四處奔竄著。
大玉兒跟碧螺同時停下了腳步,她們回過頭來,看著那些扇著翅膀,驚慌失措的飛鳥,碧螺蹙著眉說道:“無緣無故的,鳥兒為什么會四處亂竄,難道,林中有野獸?”
“不是野獸,是人!”
大玉兒回答道。
“人?”
碧螺有些不解的抬起頭來,順著大玉兒的目光看向了林子深處,這時,只見一群穿著夜行衣的蒙面人,手持大刀向她們沖了過來。
“快走,他們是奔著咱們而來的。”
大玉兒一把拉過碧螺的手,不由分說的向前跑去。
這些人是為她們而來的,那么,在背后指使他們的又是誰?
大玉兒一邊跑著,一邊在心里不停的尋問道。
她自認并沒有得罪過什么人,而且,除了貝勒府里的那群女人,她似乎也沒有任何的敵人。
這伙人來勢洶洶,若不取下她的性命,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大玉兒在心中苦笑,她已經離開貝勒府了,以后,再也不會對她們有任何的威脅,可是,她們居然會如此趕盡殺絕。
那個人到底是誰?
鈕祜祿氏,燕無雙,還是姑姑?這些人,要么笑里藏刀,要么心腸歹毒,她們在府中處處針對于她,恨不得她馬上消失在她們的面前。
會是她們嗎?
她們似乎都有可能,可是,她們似乎又毫無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