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歉的說:“那個,不用的,你去打球吧,我自己回家就可以的!
他微低著頭看著我:“蘇同學(xué),不用見外!
我想,我向他求助的時候,可絕對沒有和他見外的意思啊。“額,不見外不見外!
然后他就堅持送我回了家,那一次,也是我干媽第一次看見江司琰。我干媽對他真的是熱情過了火。以至于之后她又把我送到江司琰的床上,我才終于領(lǐng)悟到一個人的殘酷和無情。我破處,在十八歲。
回憶戛然而止,我才發(fā)現(xiàn)我以極其柔弱的姿態(tài)躺在病床上掛水。
陪在一旁的竟然是宋裕宸,他頗困倦的坐在椅上閉目養(yǎng)神,那睫毛,還真的是長的驚人,眼瞼陰影投下,可以看到黑眼圈。
我裝模作用的咳了幾聲,宋裕宸就睜開了眼睛,我不在輸液的一只手往前抓了抓,“我想吃黃橋那邊的燒餅,你去給我買。”
他看了我一眼:“掛完水就回去了!
我不,“我就要吃,還有,我發(fā)燒的度數(shù)一定很高,你怎么可以說讓我離開醫(yī)院就離開醫(yī)院?”
宋裕宸的眼睛閃避了一下,“讓你回,就回,別這么多廢話!
我心上鄙夷,但是還要一副很乖很乖的樣子:“行啊,那我們回啊,可我總要確定一些事情,比如說,我那個干媽,死在醫(yī)院里沒有!
宋裕宸的反應(yīng)堪稱平靜中的平靜,“蘇慕語,你明明非常在乎,卻要裝作不在乎,你這樣,就不覺得累嗎?”
我呵呵笑了起來:“我裝了嗎?你哪里看出來我在裝?你不要以為你很了解我,就可以這樣肆意解讀我,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女人都是善變的嗎?”
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就好比你心里越是在意一個人,你就越是不會開口,你會把這個人爛在心里!
我的指甲死死的掐進自己的手掌心,維系在臉上笑容快要垮掉,“是嗎?說的好像你非常了解我一樣。那么你呢,我親愛的宋先生,你可曾為過去有那么一丁點的懺悔呢,你有沒有覺得死錯了人?”
宋裕宸倏地就看向我,復(fù)雜的情緒瞬間就朝我涌來。
我自顧自的說:“而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里,你身為他的好兄弟,就一點有沒有想過,找找他么。你這算什么兄弟!”
宋裕宸的眼色像繾綣的遠山:“我會讓你見到他的遺體,蘇慕語,放過他,也放過你自己吧。”
我一下子就扯掉了針頭,水袋被我扯了砸到了地上,如水化的泡沫,和地面抱了個滿懷!霸趺捶胚^?我怎么可能放過?”手上一點苦痛都沒有,但是心里卻跟空了一樣,“他沒死!你不準(zhǔn)說他死!”
也許是血液滴在潔白的床單上十分猙獰恐怖,宋裕宸沖上來,替我按了鈴,就來制止狂躁的我。
我象征性的掙了掙,沒掙開,但是心跳劇烈如山洪塌陷。
宋裕宸臉上的線條繃的很緊,他沒有再開口,等護士再來給我試針,他都沒有再發(fā)一言。
我忽然有點厭倦了他這一套,永遠臭著一張臉,做著很多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所以掛完水,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擺脫他,獨自行動。
可是門外竟然站著兩個高大男子,肌肉鼓得很高,那銅墻鐵壁一樣的身軀往我前面一擋,我就算是只蒼蠅好吧,我不可能是蒼蠅。
我咬著腮幫子,轉(zhuǎn)身對身后屹立不動的宋裕宸說:“我說點好聽的給你聽吧,你就當(dāng)我之前的撒野是無理取鬧行吧,我現(xiàn)在要出去光耀我的門楣了謝謝,你快點放行可以嗎?”
宋裕宸隨手就拿了個雜志,低頭漫不經(jīng)心的看,卻不抬頭看我一眼。
我咬牙,如果我是恐怖分子,我一定轟了這混球。
“你到底要怎么樣,才可以讓我走,宋先生,你難道不覺得,你干涉我干涉的太多了嗎?”
依舊冷冰冰,不理。
“你這樣子,還真的是讓人誤會呢,呵,要不是清楚你這個德行,我還真的以為你是看上我了,怎么,是想報復(fù)我嗎?咱心眼可以不那么小嗎?”我話還沒有說完,宋裕宸就扔了手中的雜志,幾步一跨,利落的把我攔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