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道嶺的一場惡戰(zhàn)足足進(jìn)行了一個半時辰還多,嘯月宗最終在天坊伏兵突然從天而降之后掌握了全盤的主動,徹底殺下了那群來歷不明的襲殺者。
而這場戰(zhàn)役最終的結(jié)果是,敵方陣營整六百修行者最終被天坊和嘯月宗合力殲滅五百余人,只有寥寥四十余人僥幸逃脫,而這四十人,最后玄重也是沒有理會,收攏了隊伍放任他們離開。
其實誰都能看的出來,這六百名尚未達(dá)到乾坤境的修行者根本就是嘍啰,是否將他們?nèi)珰灒耆绊懖涣舜缶帧?
至于對方當(dāng)中幾個乾坤境的強者,除了妖檀去追蹤那個矮小的男子之外,蒙面壯漢、白發(fā)老者和女修,則是被眾人全力全部生擒,無一漏網(wǎng)。
嘯月宗和天坊的聯(lián)合行動,在建州偷襲當(dāng)中創(chuàng)造了一次大捷。
饒是如此,最后天坊和嘯月宗加下來也是折損了不到兩百名的人手,這兩百人當(dāng)中包括了嘯月宗六十五名紅衣劍侍以及一百多名天坊的弟子,他們最次都有妙渡境以上的身手,可謂是精銳中的精銳。
如此結(jié)果,著實令人痛心,不過能來此地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地方勢力的爭斗永遠(yuǎn)避免不了傷亡,對方的實力不可小覷,這是他們切身體會到的事實,如果不是天坊這次出動了大量的乾坤境高手,恐怕結(jié)局還不一定如此容易讓人接受呢。
殉道嶺的戰(zhàn)役告一段落,沐古、玄重、飛花娘娘、任麒麟、柳之敬、石景寬,還有嘯月宗的巫映雪、上官若凡、飯五斗、謝燃將俘虜?shù)臄橙嗣擅鎵褲h、白發(fā)老者、女修以及大約七十多個強者全部押解到了下方某處山峰上。
幾百號人圍著這區(qū)區(qū)不到一百人的隊伍,罡風(fēng)從山嶺上吹過,夜色冷的嚇的,凍的這些人瑟瑟發(fā)抖。
人群內(nèi),上官若凡此時已經(jīng)上過了藥、服過了丹,正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調(diào)息吐納、用心療傷,而沐古,卻是代表著風(fēng)絕羽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先行慰問了飯五斗、巫映雪、上官若凡、謝燃等人。
“你們沒事吧,我們出手晚了,損失這么大……”沐古別看腦滿腸肺,但他最是重情重義,看見上官若凡等人全身是傷,不夠有些歉疚。
上官若凡擺了擺手道:“你們來的太是時候了,其實出來的時候夫人就交待過,路上必會有援兵,但援兵不到時機是不會出現(xiàn)的,否則引不出幕后的黑手,你們還是出來早了……”
“再晚我怕?lián)p失更大……”沐古嘆了口氣。
飯五斗都有些疲憊,氣息很重道:“可是這樣一來,對方必有準(zhǔn)備,一些后手,未必會出現(xiàn)了。”
玄重上前一步道:“損失都這么大了,顯然對方的準(zhǔn)備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我們的預(yù)期,再不出手,豈不是要死更多人,二弟可不希望看到這個局面。”
“二弟?”飯五斗等人一愣,能讓玄重稱之為“二弟”的人,世上只有一個。
巫映雪一臉懵態(tài)道:“你說什么?”
“我說……”玄重剛要解釋,旁邊的沐古突然擺手?jǐn)r了一下道:“玄重叔,先不說這個,看看他們都是什么來頭?”
玄重一怔,一看沐古正用眼神瞄著被俘虜?shù)囊蝗喝耍ⅠR機靈的閉上了嘴。
沐古也沒解釋,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徹底被控制住的白發(fā)老者三人面前,此時蒙面壯漢已經(jīng)暈厥過去了,不在受審的狀態(tài),所以沐古直接走向白發(fā)老者和女修,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在二人身上一掃道:“二位,面生的很吶,自己個兒說吧,什么來頭?”
玄重等人也走了過去,這當(dāng)中見識多的人基本上沒有,他們大多都是近些年才提升到乾坤境的,跟九界山上乾坤境以上的強者接觸極少,所以根本不認(rèn)得白發(fā)老者和女修等人。
“要殺就殺,何必多言……”白發(fā)老者還未說話,女修卻是哼了一聲,咬死不開口。
“哎呦,還是個巾幗豪杰……”沐古冷笑了三聲,目光一瞥白發(fā)老者,見他也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頓時覺得就這么樣審問肯定沒效果。
就在這時,巫映雪氣息不暢的說道:“沐坊主,還請增援夫人,她現(xiàn)在危險。”
飛花娘娘走過去雙掌抵在巫映雪的背后柔聲道:“妹妹不必?fù)?dān)心,今夜我們準(zhǔn)備了很多后手,保準(zhǔn)夫人一點問題都沒有。”
飯五斗揚起頭,詫異道:“天坊的高手都來了?夫人那邊還有援兵?”
“有!”玄重眸子清冷的一掃敵方眾多修士道:“今夜的伏兵,我們只是最弱的一隊的,想暗殺夫人,他們做夢。”
白發(fā)老者和女修一聽,身子不由一顫,那女修恨聲道:“口出狂言,嘯月宗除了天坊還有誰幫襯,你們根本不知道今天有多少高手會來,我等著看你們死。”
“你還嘴硬……”石景寬上前一步就扼住了女修的喉嚨,石族后人的手勁可不是一般的大,更加不知道什么叫憐香惜玉,那女修被掐的俏臉通紅。
“哎?別急啊……”這時沐古走了過去,攔住了石景寬,然后陰測測的沖著兩大乾坤境的部下道:“我是天坊沐古,聽過我名字的同道相信知道我是怎樣一個人,現(xiàn)在,我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說出你們的身份,我就放你們離開,絕不為難,但你們要是不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七十多名修行者嚇的哆嗦個不停,幾次想要開口,卻被白發(fā)老者一眼瞪了回去。
“不說是吧……”沐古見狀,也不擔(dān)心,咬牙道:“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來人……”
唰!
一聲令下,天坊數(shù)百人當(dāng)中站出二十多名魔族修行者。
沐古大聲道:“不說,搜你們的魂,反正也會知道……”
這時,一個承道境的強者走了過去,挑了兩個只有妙渡中期的修行者就要下手,這二人一驚,其中一人吼道:“我們都服了秣神丹,你們搜不了我們的魂……”
搜魂術(shù),搜的是神識記憶,將片刻記憶整合,得知人內(nèi)心藏了什么秘密,但是秣神丹可以鎖魂封神,一旦有外部魂力侵入,便會與人自爆而亡,叫人無法搜取記憶。
那人一怔,看向沐古。
沐古臉色一沉:“行,你們夠狠,搜不了你們的魂,當(dāng)我沒辦法嗎?來人……”
天坊中數(shù)十人站出,沐古殺氣滿盈指著七十多人道:“從這邊給我殺,一個一個來,我就不信,你們?nèi)加蟹N,寧死不說,殺……”
蓬!
話音一落,一名天坊弟子直接轟碎了一個修行者的腦袋,隨后內(nèi)勁一絞,毀了對方的真身。
神識,真身盡數(shù)被滅,連重生都不能。
殺了一人,這天坊弟子走到第二人身邊問:“說不說……”
“哼……”
轟!
第二人歪著腦袋倒地,七竅流血而亡。
“下一個,說不說……”
“……”
轟!
一個挨著一個,沐古的手段從未讓人失望過,修真界兩軍交鋒,也沒有什么厚待俘虜?shù)氖聝海瑳r且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嘯月宗一方迫切的需要知道幕后黑手的身份,所以更加不會對敵人留有情面。
爆碎聲此起彼伏的響起,眨眼間,天坊弟子殺了十七、八個,看著一個個同伴倒在血泊中死于非命,終于有受不了這種瀕臨絕境的折磨,高聲呼道:“別殺我,我說,我說……”
“說……”沐古眼前一亮。
同一時間,白發(fā)長者和女修狠狠的一眼瞪來。
那人哆嗦了一下,怯生生道:“我們是山海書院的弟子。”
“放屁。”沐古怒然而起,罵道:“山海書院要都是你們這種戰(zhàn)力,老子早就打下禹洪山了,殺了。”
轟!
沒有廢話,對待不老實的俘虜,沐古眼晴里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殺。
又殺了幾個人后,終于有人嚇膽了,一個披頭散發(fā)的青年一邊求饒一邊道:“前輩饒命,我說,我們不是山海書院的人,我們是大西界蟠龍谷的弟子……”
有了第一個人吐口的,接二連三的就有人說實話了。
“我也說,我是大西界南無教的人,我叫付揚。”
“我們是大西界翠虹谷的弟子,他是我們的谷主梅仙真人……”
一群怕死的修行者紛紛吐口,到了最后一人,竟把那老者的身份給指證出來了。
白發(fā)老者聞聲不由大怒,破口大罵道:“劉生,你這個畜生,居然背信棄義。”
“師父,別怪我,我不想死。”
“我也說,我是絕情谷的弟子,也是來自大西界,她是我們的谷主,絕情仙子……”
唰!
眾多目光移換,紛紛落在了女修的身上,氣的那披頭散發(fā)的女修銀牙直咬。
“大西界?這是什么來頭?嘯月宗何時跟大西界這么多門派結(jié)過怨?”沐古聽到此處也懵了,完全不理解這些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此地。
不過他腦子靈光,轉(zhuǎn)念一想,就問道:“大西界的人?你們怎么會到七霞界?嘯月宗何曾與你們結(jié)過怨?”
“這我們就不清楚了,我們只是聽令行事,我們谷主叫我們來,我們就來,其它的,我們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