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先是把金蟾子打了個措手不及,隨后一聲悶擊響起,伏龍那雙鐵鉗般的肉掌結(jié)結(jié)實實的拍在了金蟾子的后背上。
強者過招,勝負(fù)只在一念之間,別看兩個高手都已經(jīng)晉級到了承道大圓滿,足以稱得上是世間頂天立地的人物,防御力十分恐怖,但這兩掌的力量亦是相當(dāng)驚人,把在場的修行看的心驚肉跳。
“師祖!”刀憐玉就是第一次慌亂的人,看著伏龍繞到了金蟾子的背后,刀憐玉驚呼了一聲,但隨后被一名長老給攔了下來:“別過去,相信老宗主,這才剛開始!贝巳苏f完看了一眼不為所動的風(fēng)絕羽。
隨后數(shù)萬武修便見一道青光漣漪在金蟾子的后背亮起,龐大無匹的掌勁,把金蟾子從半空中直接擊落,墜向茫;囊埃贿^就在這時,伏龍抽身而退,并沒有追擊,而在山上,那蒼老的背影宛若化成了一塊枯石,轟的一聲砸在地面,轟的一聲又借力反彈了回來。
亙古悠悠的綿長氣息,始于群山,玉蟾宮的老宗主挺身拔背,倒掛金勾,雙掌疾速翻舞,抽冷子對抽身而退的伏龍連揮出數(shù)掌,其掌心本源神力厚重綿長,宛若磅礴濃霧,拋灑散開,長空深處,如同一道道驚雷炸開,斗大的掌爆翠蓮,接連呈現(xiàn),在伏龍左右前后,爆發(fā)出驚人的沖撞力。
伏龍見狀不慌不忙,身旋如颶風(fēng),訣法接連拍出,將連掌勁所化翠蓮一一擊退,看樣子竟然還有些吃力,反觀挨了兩掌的金蟾子,臉色并無半點變化,依舊冷酷霜,第七掌出完,老者突然口爆翠蓮,一道神力如帶刺的矢箭奔出,閃電般的直取伏龍的咽喉而去。
“玄刺劍!玉蟾老宗主,果然非同凡晌,看我地龍錐!
伏龍低吼一聲,喉頭往上一頂,眼看著鼓起一個大包,這大包由脖子傳到了嘴里,頓時一大片風(fēng)沙幻化的青色飛錐脫口而出,和空中的玄刺劍鋒下面撞在了一起。
一股聲勢浩大的撞擊聲驟然炸響在耳畔,恐怖的氣流形成漣漪產(chǎn)生巨大的動蕩,將四周圍觀的小妖和武修紛紛逼退到遠(yuǎn)處。
可以看出,之前二人你來我往的空手白刃都是打探對方虛實的虛招,根本不是深入的刺探,而這次利用了法器,便是想在突然間爆起的爭端中取得一個比較優(yōu)勢的地位,但兩個人都是修真界的老油條,攻防手段層出不窮,區(qū)區(qū)幾招試探之后,氣力和元氣皆是如日中天,自然不可能馬上分出勝負(fù)。
煙卷云飛,氣浪如潮,兩大高手進(jìn)行完了初次見面的試探之后,各退十?dāng)?shù)丈開外,調(diào)了一口氣,再度殺了回去。
圍觀的修士看著群情激憤,畢竟這種級數(shù)的戰(zhàn)斗往?刹欢嘁,不少人看的過癮,開始大呼小叫,紛紛為自己心中的強者搖旗吶喊。
而這個功夫,刀憐玉極為不快的跑到了風(fēng)絕羽的身邊,掐著小蠻腰連前輩也不叫了,指著風(fēng)絕羽怒道:“我說你這個怎么這么冷血,飛盟三宗都是來幫你的,你明明有一舉拿下伏龍的修為,為什么坐壁上觀,讓師祖為你打頭陣,我都懷疑你究竟是不是乾坤境的強者,難不成你是來招搖撞騙的?”
“混賬,不得對我家主人無禮。”刀憐玉這番話喊完,龍焰第一個不干了,站出來龍眼怒張,探手將要將這無禮的女子拿下。
在龍焰心里,可沒有什么善惡美丑,他只在乎風(fēng)絕羽的安危和威儀,不可以讓任何人羞辱他的主子。
而便是這時,一名老者突然從玉蟾宮的隊伍中走出,唰的一個閃身攔住了龍焰,并且揮臂擋下龍焰的龍爪道:“前輩手下留情,憐玉無禮,晚輩自會帶回訓(xùn)教。”老者說著,狠狠的瞪了一眼刀憐玉道:“丫頭,不得無禮,快回去!
“我不回,你要是乾坤境的強者,有種你站出去露兩手,憑什么讓飛盟三宗給你擋刀擋劍。”刀憐玉忿忿不平道。
“你還說……”
“龍焰,回來。”風(fēng)絕羽看著刀憐玉,不由苦笑連連,喝住龍焰,才對刀憐玉說道:“刀大小姐,風(fēng)某可沒讓飛盟三宗過來,是你們自愿摻與到陰絕山脈的事的,至于令師祖為何要請戰(zhàn),你可以問他,我又沒逼他,難道你聽我說了,金蟾子,你出去先跟他斗個百十回合再回來?如此這般的話了嗎?”
風(fēng)絕羽一番話說的刀憐玉一時語塞,竟不知道怎樣回樣,片刻之后,刀憐玉道:“那你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不管你求沒求,我們都是來幫你的!
風(fēng)絕羽面色一冷,沉聲道:“幫我?說到此事,風(fēng)某還沒有跟貴盟理論,風(fēng)某聽說正是因為貴盟將龍叡拍賣給黑-巖龍族,方才引起了后面的一堆破事,這事兒,風(fēng)某還沒找你們呢,你們到是先惡人先告狀了,呵呵,不過多謝刀大小姐提醒,等到此間事了,風(fēng)某到是要去飛盟轉(zhuǎn)轉(zhuǎn),四下問問,究竟是誰出了這么一個嗖主意!
這般話說完,刀憐玉頓時愕然站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不僅如此,那唇紅齒白的小臉,還略微產(chǎn)生幾許懼怕忐忑的情緒。
也難怪,拍賣龍叡這件事,是刀憐玉想出來的,她本來想賺點不斐的玉髓,卻沒想到捅了這么大一個簍子,而最關(guān)鍵的是,那頭龍的背后,居然還有一個乾坤境強者和一個中天龍族撐腰。
所以一聽風(fēng)絕羽要興師問罪,刀憐玉的火氣一下子跑的沒影了,反而變得心情低落恐懼,這件事的由頭便是她慫恿出來的,到最后終于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一想到過后姓風(fēng)的會來興師問罪,刀憐玉嚇的什么心思都沒有了,還有哪有功夫埋怨。
老者將刀憐玉低著頭一言不發(fā),冷汗都快流到領(lǐng)子口了,趕緊一把把她拽了過來,臉上陪著笑,用身體擋著刀憐玉,又是賠禮又是道歉的退回到了玉蟾宮的隊伍了。
風(fēng)絕羽壓根就不知道賣龍叡這件事是刀憐玉的干的,否則不會這么有風(fēng)度,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兩個竊竊私語的聲音悄然傳進(jìn)了風(fēng)絕羽的耳朵里,風(fēng)絕羽扭頭一看,低聲交談的正是昭天門和赤羽樓的兩名少主。
“呵呵,刀憐玉這小妞,真是不知好歹,閑的沒事跑到人家前輩面前要什么說法啊,這下完了吧,哈哈!
“是啊,刀憐玉這小妞,仗著刀昆的溺愛胡作非為,若不是有飛盟罩著,恐怕早就被人殺了千百回了,唉,蕭兄,你說咱們要是把他賣了龍叡這件事告訴風(fēng)前輩,風(fēng)前輩會不會一怒之下……”蘇陌生做了一個用手抹脖子的動作。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風(fēng)絕羽本沒有偷聽,奈何他的修為太高,兩個人的低語,在他面前就是擺設(shè)。
乍一聽賣龍叡的始作俑者是刀憐玉,風(fēng)絕羽的目光就變得犀利了起來。
“呵呵,就算是說,也不能從咱們的口中說出來,蘇兄,還是不要這么做的好,飛盟之所以能在駝洲說一不二,除了三宗背后有各界的支持,也是因為他是一股力量的原因,你要是從中使壞,怕是令尊都饒不了你。”
蘇陌生悻悻一樂:“我就是隨口說說,還真賣了他不成,哈哈。”
“我覺得蘇兄也不會,哈哈!眱蓚人悄悄說完,佯裝無事觀看戰(zhàn)斗。
可風(fēng)絕羽這邊就沒有好臉色了,目光微微一凝,風(fēng)絕羽用傳音入秘對龍焰說道:“龍焰,待會不必跟著我,給我盯住那位大小姐,不管她在哪,我要隨時知道她的下落!
龍焰以為風(fēng)絕羽是遷怒刀憐玉的無禮,沒有深想,輕輕點了點頭。
砰!
砰!
砰!
就在刀憐玉出來攪和的功夫,沒怎么細(xì)看戰(zhàn)斗的風(fēng)絕羽發(fā)現(xiàn)金蟾子和伏龍的斗法已經(jīng)進(jìn)入了白熱化的狀態(tài)。
空中一共飛舞著四件法器,一件是金蟾子的玄冰刺,一件是伏龍的地龍錐,兩件法器在空中纏斗不斷,激撞聲鏗鏗如金鐵相互交鳴,震耳欲聾。
而另外兩件法器是一件靈巧的古鐘和一桿封了蠟了圓頭毛筆。
那古銅是伏龍的,一看就是從哪個不知名的高手手里搶來的,明明有著靈光正氣,卻被伏龍用妖氣染的充滿了渾濁的氣息,不過此鐘也格外厲害,迎風(fēng)亂舞起,古鐘時不時撞響,巨大的波動從鐘面上散開,所觸之處,發(fā)出陣陣鳴爆,將金蟾子的攻勢盡數(shù)解去不說,還對金蟾子造成的一定的麻煩,令老者左突右閃,形象十分狼狽。
不過你再看金蟾子,一點著急的心思都沒有,不用問,這是大枯木訣神通的原因。
風(fēng)絕羽甚至看過一些關(guān)于神通秘術(shù)的典籍,當(dāng)中推崇的大枯木訣說能把人練的心如死水、古井無波,哪怕遇到了再大的危難,也不會觸動心里情緒,是以金蟾子的躲閃再狼狽,但一點落入下風(fēng)的局面都沒有,反過來,他從容應(yīng)對,駕馭著那封蠟毛筆,揮空點出陣陣法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