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宇這一喊出來,眾人氣的咬牙切齒,情知是五靈大帝搞的鬼,只能暗暗生著悶氣。
殿頂懸梁上方,法相虛身咯咯怪笑,似乎聽到秋寒宇的埋怨和隱指,法相虛身道:“此陣乃本帝自大妖黑林所遺秘卷中習(xí)得,參悟百年,再經(jīng)改良,早已凌駕噬靈萬毒陣之上,你說本帝從中作梗,此言差矣,本帝根本不屑如此,爾等二人適才找到的生門其實并非生門,不知就以,還來埋怨本帝,貽笑大方的是你們,哈哈……”
聽到法相虛身狂妄出聲,風(fēng)絕羽立時眉頭一皺:“不是他搞的鬼?”
秋寒宇寒聲道:“鬼才知道,他的話不可信,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從一開始我們進來就已經(jīng)落入他的圈套了,他說的話我們盡信,但一直在吃虧,這個五靈大帝沒安好心。”
風(fēng)絕羽回憶了一番,心中恍然,果然秋寒宇說的沒錯,他們這些自打從虛界進來的時候,每一步都是在五靈大帝的安排下進行的,根本沒有自省的機會,但其實呢,五靈大帝曾經(jīng)也是人,他也會撒謊啊。
遠的不說,拿烈炎殿的經(jīng)歷來看,他明明說只有拿到殿寶的人才能進入第二關(guān)青木殿,可是等眾人好不容易闖到了第二關(guān),他又說殿寶不止一個,還會收回,如此真假參半,根本是存了戲弄人的心思。
風(fēng)絕羽心中一凜,旋即又眼前一亮:“秋前輩,我們好像中計了。”
“怎么?你有別的發(fā)現(xiàn)?”
風(fēng)絕羽掃視著周圍,道:“此地奇花毒草陰陽相生,互補成陣,我們只利用了奇花的花靈在防范毒霧,為什么不能利用它們驅(qū)散毒霧呢,要是每個人手中都有一種可以抵御毒霧的奇花,那這里根本對我們構(gòu)不成威脅。”
秋寒宇聞言苦嘆:“談何容易,你沒見到飛花剛剛差點被這些奇花上面的禁制所傷,五靈大帝也說過,此地的靈材不能輕易摘下。”
風(fēng)絕羽陰測測一笑:“不能輕易摘下,不代表不能摘下,既然我們不能取走,毀了總行吧。”
“什么意思?”秋寒宇眼前一亮,意識到風(fēng)絕羽想到了什么。
風(fēng)絕羽道:“前輩,你想想,我們一直受制于人,五靈大帝說什么我們就要注意什么,但其實他的話語中有許多漏洞,就比如之前在烈炎殿,他說擁有殿寶之人才能闖入第二關(guān),但是他沒說過殿寶可以收回,這樣的說辭,難到不值得懷疑?”
秋寒宇驚醒道:“你的意思是,他故意說出考驗的方式,目的不是告訴我們怎樣通過考驗,而是為了隱瞞一些什么?”
風(fēng)絕羽點頭道:“我們一直用他的辦法通過考驗,但是往往通過考驗的辦法卻并非嚴格按照他設(shè)定的規(guī)矩執(zhí)行,這說明,真正通過考驗的辦法隱藏在他所謂的規(guī)則之中,并沒有向我們透露出來,或者說他已經(jīng)透露出來了一點點,只是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罷了。”
秋寒宇沉思著,良久后恨聲道:“你說的很有道理,這個五靈大帝擺明了想戲弄我們,我們不能老老實實的按照他的辦法來。”他說完,看向風(fēng)絕羽道:“你想怎么辦?”
風(fēng)絕羽看了看不遠處被困在花靈護罩中的白闕,道:“這里是青木殿啊,須知道毒靈可以橫行,雖然有五靈大帝的真靈意志,可要控制這種強大的陣法,單單真靈意志是沒辦法控制自如的,我覺得這里早就被五靈大帝下了大復(fù)蘇術(shù),所有的本源之靈都存在著意識。”
“什么?你的意思是,剛剛我們找到生門的時候,是此地毒靈攔住了我們?”
風(fēng)絕羽點頭,指著法相虛身道:“他不也說了,此地陣法并非全由真靈控制嗎?這樣看來,除了他的真靈和此地本源之靈之外,沒什么東西能夠控制噬靈萬毒陣了吧。”
秋寒宇想了想大喜過望:“你說的一點都沒錯,之前是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還是你聰明。”秋寒宇不加掩飾的夸獎了一番,然后問道:“風(fēng)公子,你說我們怎么辦?”
風(fēng)絕羽望著花靈眼中閃過一抹厲色,道:“以我看來,此地毒靈、花靈陰陽互補,對峙而生,取的是陰陽并行之道,現(xiàn)在我們深處毒陣,便是毒靈逞王,花靈被制,不過毒靈雖然可以毒害我們,花靈卻能自主的散發(fā)出本源之靈護體,說明它們也是擁有一定靈智的,不過一旦它們身上的本源之靈被毀去,花靈會自甘受死嗎?”
風(fēng)絕羽的話其實很簡單,這就像兩個互為天敵的生靈,倘若沒有外界的力量從中作梗,自然可以相安無事的生存,哪怕現(xiàn)在毒靈逞兇,在花靈看來也是針對別人而非它自己,所以只是釋放出一層保護層把自己保護起來就可以了。
這層保護層,毒靈是不敢輕易滲入的,如果保護層被毀掉,花靈會容忍自己赤身裸體的暴露在天敵面前嗎?
那是不可能的。
當(dāng)然,這種說法針對的對象是兩個擁有靈智的生靈,而非花木。
可是風(fēng)絕羽沒有忘記,這里是五靈大帝的地盤,而且還是青木殿,五靈大帝最擅長的是什么?
當(dāng)然是大復(fù)蘇術(shù)了,以死還生之法,也就五靈大帝使的爐火純青,所以他更愿意相信,此地的毒靈和花靈已經(jīng)被五靈大帝賦予了某種生存的意識甚至是靈魄,表面上看跟一般的花木毫無差別,但其實它們是擁有自己的意識的。
不過風(fēng)絕羽的猜想也著實大膽,畢竟花靈上存在的禁制,一旦觸動,天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秋寒宇沉思著,沒說贊同也沒出言反駁,而是謹慎的分析。
風(fēng)絕羽見狀焦急道:“秋前輩,沒有時間了,雖然前輩可以撐上六個時辰,但是烈炎殿的那幾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會找過來,萬一……”
秋寒宇臉皮一抖,當(dāng)下道:“也罷,就按你的辦法來,讓他們都過來,大家一起合力試一下。”
五靈大帝的禁制不是一般人可以毀掉的,類似這種強行破壞的方式最容易引起的就是陣界禁制反噬,所以大家必須齊心合力。
風(fēng)絕羽苦口婆心的勸慰也是因為他需要秋寒宇打前鋒,畢竟他實力最強,即便發(fā)生危險,保命的機率也最大。
“大家都到我這里來。”
得到秋寒宇的認可,風(fēng)絕羽連忙喚來分散在各處的眾人,玄重等人飛了過來,身上的膜質(zhì)已經(jīng)厚厚的結(jié)了一層,皆是種種毒靈所化,可見他們撐不了太久了。
飛花娘娘之前便看到他和秋寒宇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說著什么,意識到事情有了轉(zhuǎn)機,問道:“二弟,有辦法了嗎?”
風(fēng)絕羽答道:“想到了一個辦法,需要試一試。”他說著,深吸了口氣,指著不遠下那株綠色的角草道:“大家合力攻擊那株奇草,別留手,最好直接毀掉它。”
白闕一驚:“那上面有陣法禁制,你敢保證一定不會有事嗎?”
風(fēng)絕羽目光掃動道:“毒靈越聚越多,再拖延下去我們只有死路一條,唯今之計,只能拼一拼了。”
玄重沉聲道:“破釜沉舟、絕路逢生,是嗎?”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大家快動手吧。”
風(fēng)絕羽沒有過多的解釋,好在眾人對他無比信任,幾經(jīng)周折之下,大家終于不再追問。
各種法訣掐動而起間,十名高手向上紛紛綻放出耀眼的光斑,種種本源神力從眾強者身上涌動而出,化作刀劍之芒,同時祭起。
秋寒宇手指點動,發(fā)出無數(shù)紫色的劍氣,在空中一頓,大聲道:“聽我口令吧,大家一起動手,直到毀了那株奇草再停手。誰要是敢留手,別怪我不客氣。”
“開始。”
他說罷,大吼了一聲,頭頂數(shù)十道劍氣發(fā)出尖銳的破空之聲,飛快的朝著綠色角草擊去。
與此同時,眾強者也紛紛祭訣,風(fēng)雨、冰塊、雪花、火球,劍氣、刀芒,無所不用其極,皆是以神力本源所化最強的攻勢,暴風(fēng)驟雨般攻向那株綠色的角草。
“轟!”、“轟!”、“轟!”、“轟!”
濃霧中各色光華閃掠彌漫、蔓延開來,震耳欲聾的轟隆鳴聲此起彼伏的響徹了起來,四周煙塵四起、雜草紛飛,在十名強者的狂轟亂炸之下,果然那株綠色的角草上亮起了一層層禁制白光,將所有攻擊全部彈了回去。
眾強者見狀同時飛起逃竄,不過也沒忘記繼續(xù)轟炸角草,依稀可見的是,那角草上的禁制之力雖然防御極強,但是漸漸出現(xiàn)了衰弱的跡象。
“有效,不要停下,繼續(xù)啊。”
風(fēng)絕羽驚喜大叫,破滅刀祭了起來,刀芒霍霍而行,接二連三的打在了角草上。
秋寒宇失去了法器長劍,但身手實力仍舊比眾人強了不止一分,他的紫岳劍氣可以化為指劍,威力更勝從前。
“轟!”、“轟!”、“轟!”、“轟!”
不絕于耳的轟鳴聲下,角草外層的防御禁制一點點的黯淡了下來,數(shù)十息過后,眾人就聽轟的一聲爆鳴,角草終于被眾人聯(lián)手轟成了灰燼,而這時,那角草中飛出了一團墨綠色的光團,光團在眾人頭頂蓬然炸開,無數(shù)墨綠色的粉末緩緩灑下。
粉末遇到了毒靈,仿佛兩大天敵正面交鋒,剎那間,銀星點點,方圓數(shù)十米以內(nèi)的毒靈全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