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聲炸雷似的怒吼響起,漫天劍芒掃動而出。這劍芒來的太過于突兀,以至于大禍臨頭了,鐵無君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籠罩的那浩天的劍芒之下。
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鐵無君哪有功夫去管上官若夢的死活,抽身便走,可是那劍芒居然像長了眼睛似的如影隨形,把他的退路全數(shù)封死。
“娘,救命啊……”
只有真武境,比司馬如玉尚且不如的鐵無君嚇的亡魂皆冒,枉他自稱天劍山的奇才,這一刻居然向自己的母親連哭帶嚎的求起救來。
鐵梅雙劍當(dāng)然不會任憑那劍芒傷害到自己的孩子,兩人低呼一聲同時掠出,抖動長劍與天上的青光劍芒火拼了起來。
叮叮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一陣陣急促的劍鋒碰撞的聲音急如驟雨,三柄長劍在天空炸開一朵又一朵璀璨奪目的劍花,火星四濺、勁氣狂涌,有形無質(zhì)的劍氣縱橫于半空中聲勢不斷浩大。
明眼人一看來人就是有深厚的玄功基礎(chǔ)、精湛的武技修為,一柄長劍使的是磅礴大氣、如皇者降臨,正面的交鋒不失凌厲,劍招的精妙直連那天劍閣暮問心、古劍碎空仁這兩人深黯于劍道的高手都贊嘆不絕,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高手居然有如此身手。
鐵梅雙劍眨眼間與來人交手三十余招,兩方皆是沒有取得半點(diǎn)上風(fēng),打個了旗鼓相當(dāng),最后那來人的劍勢突然浩大而鋪天蓋地,與鐵梅雙劍互拼數(shù)招之后將二人暫時擊退。
來人一身紫衣,身形之靈動不壓于空天白鶴、又或展翅雄鷹,幾次撲疊后,凌空便是一抖手中長劍,卷起劍風(fēng)陣陣將上官若夢的身子緊緊圍住,竟然依靠劍芒卷起的旋風(fēng)把上官若夢從鐵無君的手里搶了回來。
令人吃驚的是,那劍芒中居然出現(xiàn)了皓月之輝……
紫衣人帶著上官若夢幾個起落落在街上,站在了風(fēng)絕羽面前,當(dāng)他站穩(wěn)時,上官府眾人忽然發(fā)出了一聲甚為激動的歡呼。
“若凡?”
“父親,是若凡啊!鄙瞎衮v風(fēng)淚眼朦朧,剛剛那一幕可是把他嚇個半死,生怕那劍芒不分?jǐn)澄业膫阶约旱膼叟。幸好來人的目的很清晰,旨在救人不在傷敵,并在最后一刻把上官若夢從鐵無君的手上救了下來。
而當(dāng)他們看到那紫衣的人真面目無,上官府上下無不激動的熱淚盈眶。
因?yàn)閬砣瞬皇莿e人,正是離開了天南大半年的上官若凡,那個上官府最小的小公子。
“若凡,你怎么回來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最近為了上官府的事忙的不可開焦的風(fēng)絕羽幾乎快把這個小舅子都忘了,上官若凡出去歷練時間不短,掐指算了算估計也快一年了,沒想到這么緊要的關(guān)口他居然回來了。
而且他的修為竟然比大半年前暴漲到了整整兩個大品階,步入了玄武境的地步。
風(fēng)絕羽敢肯定這家伙到了外面一定遇到了某種奇遇,否則不會進(jìn)步的這么快。
看他的劍法已入大成,分明是學(xué)有所成,剛剛風(fēng)絕羽仔細(xì)觀察過,那三十余招之內(nèi),其劍法端的是變化萬千、磅礴大氣,隱約間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王者之風(fēng)。并且他的劍法出神入化,里面有多達(dá)十幾種不同的劍法,有的看上去并不合理,反而在一個個微妙的動作銜接之下趨近于完美。
這種變化,只有風(fēng)絕羽這種對劍法有著獨(dú)特見解的人才能看得出來,一定是這小子勤學(xué)苦練、融匯貫通的結(jié)果。
仔細(xì)看去,上官若凡的右臉頰上還多出一條劍傷,應(yīng)該被什么人傷到了臉才留下的,雖然毀了相,可在那張稚嫩的面孔上無端端的襯托出了以往沒有過的霸氣和狠厲。
無疑的,出去這大半年的時間,上官若凡脫胎換骨了。
冷風(fēng)不住的吹著,大半年來長了十寸的上官若凡盡管看上去仍舊個子不高,但突兀的站在那里卻是給人一種不可逾越感覺,這般氣勢只能是在無數(shù)次血戰(zhàn)中換來,充斥著凌厲與無匹。饒是那成名已久的鐵梅雙劍,盯著他的眼睛也是充滿了提防之意。
難以想象的是,這個人居然是上官家最小的公子,上官若凡。
天劍山對天南所有世家都有所了解,上官家更是他們注重的重點(diǎn),上官家有多少子弟、多少仆人、多少財產(chǎn),甚至院子里有顆草都了如指掌,自然不會對上官若凡這個人物陌生。
然而這也最恐怖的地方,據(jù)資料上看來,大半年前,這個小公子也就是虛武境,武道剛剛?cè)腴T,怎么不到一年時間強(qiáng)橫到這種地步。簡直不是人了。
“姐夫,姐姐,我聽說上官家遭難,一路騎死了八匹快馬才趕了回來,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可憐的上官小公子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上官府怎么得罪了周仁廣。
“發(fā)生什么事?”
大戰(zhàn)當(dāng)前,風(fēng)絕羽哪有功夫跟上官若凡解釋到底發(fā)什么事,于是說道:“說來話長,你只需要知道,現(xiàn)在有人要傷害你的家人,你怎么辦?”
看出這小子不是善茬,并且修為大進(jìn),風(fēng)絕羽正愁已方高手?jǐn)?shù)量過少,有這等人才留著不用豈不是浪費(fèi)。
激將法甩出來,上官若凡果然大怒,伸手向背上的一拉一拽,居然拿出一個比他高了整整兩個頭的寬大包袱,把手中的長劍往身手一甩,由一名綠林盟弟子接住,將包袱打開,竟然是一把無鞘黝黑布滿了藍(lán)色條紋的巨大開山重劍。
以上官若凡的體格,拿這把重劍就好像一個嬰兒拿著一把七尺長劍,說是可笑都不假,可是當(dāng)他把重劍握緊扛在肩上的時候,在場的高手們無不目瞪口呆。
那重劍恐怕比黑甲衛(wèi)手里的長槍還要重,卻被他輕輕松松的扛起,重劍雙鋒,一側(cè)厚無刃、一側(cè)開了刃,極為古怪。
扛著重劍的上官若凡銅鈴似的大眼睛透著縷縷兇光,掃過全場將目光定格在了鐵無君的身上,抬手一指道:“是他們嗎?混蛋,敢動我姐姐,本少饒不了你,拿命來……”
這小子也不管對面站了多少高手,一手握著劍柄,右肩扛住重劍,馬踏流星的急奔了出去,只見地面被他踏的“悾!敝鳖潱⒙湓诘厣系乃槟、斷椽都震的朝著四周滾落,遍地塵煙四起、走石飛沙,三晃兩晃的殺向了鐵無君。
天劍七老見狀無一不驚,向南候和刀仲也是驚的合不攏嘴,至于上官凌云、上官騰風(fēng)更是連眼睛都不敢眨,難以相信這居然是他們那個年方只有十三歲的孫子、兒子。
一米五的個頭在同齡人中算是高的,可看見那巨大到跟身材不成比例的重劍,眾人幾乎突然有點(diǎn)做夢的感覺。偏偏那重劍在他的手里視無如物般輕靈,隨便翻翻手腕的功夫,地面和天空便涌現(xiàn)出一股股劇烈的刃風(fēng)。
那刃風(fēng)不偏不倚的轟向鐵無君,連間的鐵梅雙劍都不曾理會,眾人看的大吃一驚,這小子居然想隔著鐵梅雙劍直接將鐵無君揍死?
“好大的膽子……”當(dāng)著自己的面殺自己的兒子,鐵如山看見怒火中燒,想都不想,六尺鐵劍斷水飛煙的迎上前去,薄薄的鐵片與那寬厚閃動著藍(lán)光的重劍比起來,跟小孩子的玩具般脆弱。
“砰!”
鐵如山本來是單手握劍,準(zhǔn)備由下至上的挑飛上官若凡手中的重劍,沒想到兩劍相碰,刃鋒上竟然發(fā)出一聲低沉的悶響,一向以力沉勁厚為名的鐵如山居然沒有撼動對方的重劍。
非但如此,那重劍厚重大氣、渾沉如山,反倒把鐵如山一劍轟出,鐵如山擋不住那巨大的力道,蹬蹬蹬連退了四五步方才站穩(wěn),虎口一陣陣發(fā)麻,險些握不住手中的鐵劍瑯嗆而退。
“不可能?”
鐵如山牛眼一瞪,滿是不可思議,他怎么也想不到對方的力道大到了如此的地步,那只一個年幼的孩子啊,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力道?
“臭小子,拿命來!
不甘認(rèn)輸?shù)蔫F如山舉劍再次殺去,而這時,上官若凡弱小的身軀突然間挺拔萬分,雙手執(zhí)劍橫于胸前,突顯了獨(dú)特的王者霸氣,玄武境修為雖然算不上精湛深厚,但他的身邊卻是浮現(xiàn)出點(diǎn)點(diǎn)繁星似的光芒。凝望著鐵如山殺來,如同足下生根般動也不動。
“斬辰劍法?”
鐵如山不識得這劍法的奧妙,不代表別人不認(rèn)得,古劍碎空仁看到上官若凡身上的星辰之光,震驚的出聲高呼:“如山小心,是皓日門的斬辰劍……”
這一聲提醒雖然急促,但聲音響起之際,鐵如山已經(jīng)到了上官若凡近前,顯然為時已晚。
當(dāng)鐵如山聽到“斬辰劍”的時候,奔襲的步子頓時變得亂無章法,心下一陣慌亂。
“斬辰劍?”鐵如山驚呼一聲,鐵劍刺出去勢極弱,反而對面的那重劍卻是浩瀚掃出去。
“轟!轟!轟!”
上官若凡原地轉(zhuǎn)了三個圈,重劍隨著他的旋勢而連連掃出三劍,三劍無一例外的轟在鐵劍上。
一次重?fù),鐵如山右肩揚(yáng)起,幾乎脫手而出。
沒等他撒手,第二劍襲來,又是一輪,凜凜夜空之下升起了皓月青輝,再度被上官若凡一劍轟在鐵劍上,直震的鐵如山將鐵劍遠(yuǎn)遠(yuǎn)拋出,虎口崩開寸許長傷口,血涌如柱。
第三次重?fù)艟o隨而至,這一劍卻是不是以刃御敵,反而用那無鋒之刃最后一輪,碩大的劍鋒整個拍在了鐵如山的胸口上,將鐵如山硬生生的拍飛,在空中狂噴鮮血當(dāng)場慘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