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霖仔細檢查了下蘇碗額頭的傷,下一秒視線就落向她肩膀,那穿透性強大的視線讓蘇碗感覺自己在他面前毫無遮攔的,她更緊張起來。
“不是要談談嗎?是不是有問題想問我?對昨晚的事兒,我很抱歉,你說的也對。”
自己說的對,難不成他是真的不行,是承認了!蘇碗眨了眨眼睛,這確實挺打擊一個男人自尊心的。
“也是我不好。”蘇碗越發的尷尬,她想到那個東西,醒來后就沒見到了,應該是被夜北霖收起來了,之前也是自己太沖動了,如果是他的,肯定是不想被人知道他不行的。
蘇碗突然眼睛一亮,夜北霖該不會喜歡的不是女人吧!而且還是那啥,才需要那個東西的……
蘇碗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可是之前那個姓肖的女孩還說他們是真心相愛的,蘇碗覺得自己大腦不夠用,搖搖頭,太復雜了。
對面的夜北霖看著蘇碗轉著眼珠,表情特別的豐富,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一會糾結,一會釋然,一會表情又特別的驚訝……咳嗽了一聲,夜北霖開口告訴蘇碗他去見她爸爸為的是不讓老人家擔心,她哥哥在賭城欠的錢他會想辦法,已經和那個金爺打過招呼了。
“你不是也很窮嗎?兩個億啊,要不我去上班吧。”
蘇碗記得剛才在廚房夜北霖還說他很窮的,現在讓他拿出來兩個億,確實夠難為他的。
夜北霖眸光柔和,她竟然還記得自己說的一句自樂的話,他哪里會窮,別說兩億,二十億兩百億他都能拿的出,不過看著她可愛的模樣,他心頭一動,緩緩說著:“放心,媽以前放我這里一張卡,里面就有兩個億,我已經給金爺了,所以你哥哥暫時保住了。”
這么說哥哥暫時沒危險了,蘇碗松了口氣,后知后覺的get到重點:“等等,你媽的錢?”
“是,她之前放我這里說給以后兒媳婦的,現在你就是她的兒媳婦,所以也是你的。”
“可是她想要的兒媳婦不是我,是杜雪。”
夜北霖說完又停頓了下提醒蘇碗:“你放心,杜雪永遠不會成為她的兒媳婦,這件事我處理就不用媽知道了,否則你哥就永遠都走不出來賭城,即使救回來也有危險。”
蘇碗心情是特別郁悶的,她沒想到救哥哥的錢竟然是夜夫人給的,窩在沙發上她腦子有點亂,那個有些刻薄又喜歡帶著黑紗的老人,是真的不喜歡她啊,而且這里太壓抑,蘇碗感覺呼吸都是緊繃的。
“別想太多,媽其實是挺好相處的,她也有她的考量,碗兒,去洗洗睡,小心點傷口。”
蘇碗起身,想到什么她回頭看夜北霖,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媽很喜歡帶帽子?”她發現夜北霖臉上的表情并沒有變化,顯然他已經預料到了她這個問題。
“等以后媽會告訴你的,去洗澡,不要緊繃著自己的大腦,這是你的家,碗兒,你是這里的女主人,所以不要把自己當外人。”
自己本來也是外人啊,蘇碗癟癟嘴,往洗手間走去,現在還多了一個婆婆和狐假虎威的杜媽,她覺得以后的日子更是灰暗一片,即小心洗澡,蘇碗還是碰到了后肩的傷口,疼的她直吸冷氣,又不方便處理傷口,干脆就穿上衣服走出去。
夜北霖還坐在沙發上,面前的小桌上放著醫藥箱,看見她出來他讓她過去:“把衣服拉下來,我給你重新上藥。”
“不用了,已經快好了。”
蘇碗臉熱,可是看著夜北霖那漆黑的眸子,大有他不介意親自代勞的架勢,蘇碗只好走過去,背對著他將睡衣解開兩個扣子,露出肩膀的傷口來。
房間里很安靜,蘇碗能聽見自己不穩的呼吸,身后的夜北霖倒是很安靜,她微微側頭從床頭的化妝鏡一角能看見他的動作,正認真的處理著她的傷口,修長的手指靈活的給她傷口消毒,上藥膏,包扎……
偶爾的他的手指會碰到她的后脖頸,一陣陣酥麻的電流沒入蘇碗的身體,她咬著牙忍著那顫栗,祈禱著這磨人的過程早點結束,時間慢慢過去,蘇碗額頭上都是一層汗。
“你是不是很熱?”
“嗯?沒有,已經包好了嗎?”
“還差一點,你好像出汗了,一會要記得喝點水再睡覺。”
夜北霖的聲音低沉沙啞,因為靠的近,他的氣息噴灑在蘇碗的脖頸里,她縮了縮脖子,催促著他快點動作,低頭的她沒注意到身后男人瀲滟的眸光里,一閃而過的灼灼。
等傷口包好,蘇碗第一時間起身遠離沙發,她站到窗口吹了會風,才感覺好些,回頭看向夜北霖,他已經收拾好醫藥箱正拿著一本書坐在沙發上看著。
似乎感覺到她的目光,他翻了一頁,告訴她早點睡,他還要看多一會書,察覺到蘇碗在猶豫,并沒有去床上,他抬頭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問了一句:“需要講睡前故事?”
蘇碗張口剛要否定,她想到什么,旋即對夜北霖開口讓他唱首歌來聽聽,不想夜北霖臉色一變,低頭裝著看書,聲音低沉了幾分:“快去睡,否則我不保證發生什么。”
能發生什么,一個不行的男人,蘇碗覺得自己現在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了,嗯,不用擔心睡到一半他對自己怎么怎么樣,所以她很安心的走到床邊剛躺下去,就聽見吧嗒一聲,臥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了開。
蘇碗轉身就看見夜夫人幽靈一般的走進來,別說她,夜北霖也臉色不對勁了。
“媽,你還沒睡?”
“你為什么睡沙發?”
夜夫人反問回去,轉身又看向蘇碗,隔著面紗蘇碗都能感覺到她眼睛里的憤怒,蘇碗理虧,本該是她去睡沙發的,她沒想到夜夫人還能夜闖他們的臥室,被她看得有些心虛,手足無措,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起身,縮手縮腳的站在床邊。
就在這時夜北霖的身影走過來,介入到她們之間擋住了夜夫人的視線,淡淡的開口解釋了一句:“媽,是我還不困想看會書,碗兒擔心我洗澡后會冷,拿了薄被和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