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音城,幻音皇城。
千音狐無時無刻不在掛念著夜璃雪,幻無眠被千音狐纏的煩不勝煩。
雖然他也很想知道他認定的女皇現在到底怎么樣了,但是千音狐是什么性格?每天都來胡攪蠻纏,又每天被面無表情的蒲牢扔出去不知道多少回。
終于,蒲牢對千音狐說道:“夜琳瑯成功晉階地階,亢金龍下界,成功解了夜璃雪身上的毒!
千音狐終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鄭重的對幻無眠保證,她不會再天天打擾他了。
幻無眠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終于擺脫千音狐了,真的很想慶祝一下。
蒲牢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但是他的心里也是很高興的,要不是他被千音狐擾的煩不勝煩,怎么會天天將千音狐從殿中丟出去呢?
千音狐一走,幻無眠終于能跟蒲牢好好地交流一番了。
“琳瑯她,修為進步的速度有點恐怖啊”幻無眠感慨道。
蒲牢卻一針見血的說道:“還不夠!
誠然,蒲牢說的沒有錯,夜琳瑯的修為用來對抗鬼族還遠遠不夠,就連與他們三個爭鋒的資格都沒有,但是,就單單從修煉的速度上來講,十七歲的地階一星,這是人族根本就不敢想象的事情。
可是,夜琳瑯同樣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蒲牢的看法與亢金龍一致,夜琳瑯只有達到天階九星的層次,才能夠與所有的星宿神獸簽訂血契而不被反噬。
天階九星,已經是人界內的認知中最高的層次,而達到這個層次的人,自人族得到靈脈算起,也只有夜琳瑯的外祖父夜元龍一個人。
沒有人知道夜元龍什么時候達到天階九星的層次的,人界第一人的名號不是白白叫了那么多年的,他的修為,本身就是他人難以望其項背的,所以,就算他達到了天階九星的層次,也不需要讓任何人知道。
即便是這樣,如果去往天界的夜元龍還活著的話,那么他已經十萬多歲了,哪怕他是用了近萬年的時間晉階到天階九星的,那一萬年的年月對于現在的夜琳瑯來說,實在是太過漫長了,而鬼界虎視眈眈,不可能有萬年的時間來給夜琳瑯成長。
幻無眠嘆了一口氣,說道:“蒲牢,人界的危機,真的能化解嗎?”
蒲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這場動蕩,已經不只是針對人界了,從四方之主讓星宿神獸插手的那一刻起,就意味著,鬼界的實力已經足以威脅到天界,那既然能夠威脅到天界,又何談人界的危機?人界,根本就對鬼王構不成威脅啊!
或者說,鬼王攻占人界,就是信手拈來的事情,人界根本不存在反抗一說。
也許,夜元龍還在人界的話,尚有實力與鬼王一搏,但須知,鬼王手下二十八鬼將,個個實力超群,可以硬抗星宿神獸,而人界只有一個夜元龍,孰強孰弱,一眼便知。
更何況,現在夜元龍根本就不在人界,四方之主靈脈還沒有成長起來,怎么算,人界都是必輸的局。
而且,與其說四方之主看上的是夜琳瑯的四方之主靈脈,倒不如說,他們看重的是夜琳瑯身上的戰陣師天賦,人界再也找不出如夜琳瑯這般優秀的戰陣師天賦了,就連夜元龍的戰陣師天賦,都不如夜琳瑯。
夜元龍在戰陣師上的成就確實是無法超越的,畢竟,他有數萬年的時間去鉆研自己的戰陣師天賦,用一個不恰當的詞來解釋的話,就算是勤能補拙。
但是夜琳瑯不一樣,夜琳瑯初接觸戰陣圖的時候,就能繪出夜元龍這輩子心血的凝聚——二十八星宿戰陣圖之一的氐宿戰陣圖,這樣的天賦,若是說同時繪出二十八星宿戰陣圖來幫助二十八星宿作戰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若是夜琳瑯融會貫通之后能夠自行領悟出四方之主戰陣圖呢?
作為幫助天界的戰力,夜琳瑯的戰陣師天賦無疑比她的四方之主靈脈有用多了。
但是,繪制戰陣圖畢竟需要靈力的支持,若是沒有太高的修為,根本不足以支撐戰陣圖,所以,這才是四方之主讓星宿神獸與夜琳瑯簽訂血契的真正意圖嗎?
蒲牢的思緒越飄越遠,而他與幻無眠之間心脈相承,他的想法,全部都被幻無眠接收到。
幻無眠沉默了一下,終于問道:“蒲牢,對于神獸來說,人族就是用來利用的嗎?”
蒲牢知道幻無眠為什么會發出這樣的疑問,其實也不能說是疑問,應該是確切的質問才對,若不是十萬年之期將至,人族連見上一眼星宿神獸都是奢望,更遑論與星宿神獸簽訂血契?
不,十萬年前星宿神獸之所以會現世賜予人族精血,很大程度上,可能并不是因為聽到了人族的祈禱,而是早就想到了鬼族侵占人界之后,下一個目標就是天界。
如今看來,星宿神獸在四方之主的指示下,都是為了天界的安寧才做出的這些事情,可笑,這些人族卻對星宿神獸感恩戴德。
但是,幻無眠、冷青琰、藍景灝三個人是不一樣的。
蒲牢對幻無眠說道:“無眠,你要知道,就算所有的人族都是神獸的棋子,這些人里面,也不包括你們三子的命定之人!
“為什么?”幻無眠第一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為什么命定之人一定是我?為什么命定之人與其他人族不同?為什么明明已經有了四方之主和星宿神獸插手爭端,龍子還要橫插一腳?為什么明明對上四方之主靈脈已經沒有勝算,還要留在人界?人界再好,比得過天界嗎?
蒲牢嘆了一口氣,說道:“無眠,有些事情,現在還不能讓你知道,等時機成熟,你會明白的!
聽到蒲牢這樣說,幻無眠便知道,自己追問下去也沒有什么結果,最后只能問道:“什么時候,才叫做時機成熟?”
蒲牢看著執著的想要知道答案的幻無眠,說道:“等到嘲風出現的時候!
他本就是追著嘲風和螭吻來到人界,螭吻的命定之人對夜琳瑯一見傾心,不會有什么詭計,但是這個冷青琰他始終看不透,明明是北方玄武一族的少族長,卻偏偏跑到五城之一的洛雪城去做五城之皇,危月燕還成了他的契約神獸,這分明就與四方之主的意愿背道而馳。
而且,從危月燕的反應以及龍子之間的感應來看,冷青琰確定是嘲風的命定之人無疑,可到目前為止,嘲風都沒有出現,這根本就是解釋不通的事情。
若是硬要解釋的話,那蒲牢認為,嘲風一定在布一個很大的局,一個可以與四方之主爭上一爭的局,不然的話,他為什么要“控制”住危月燕?
對于蒲牢回答,幻無眠并沒有任何的神色變化,因為,蒲牢這與其說是回答了,其實跟不回答沒有什么區別,都是沒有限期的事情,若是嘲風一直都沒有出現呢?那他是不是就要一直被蒙在鼓里?
蒲牢對幻無眠保證到:“嘲風的性格我還是清楚的,他既然會下到人界,就不會甘心的隱藏起來不露面。”
幻無眠點點頭,這個話題已經沒有必要進行下去了,一個想要知道真相,另一個卻竭力隱藏,這樣的話題再進行下去又有什么意義呢?無非是多費口舌罷了。
顯然,蒲牢和幻無眠都是這樣想的,蒲牢話鋒一轉,對幻無眠說道:“無眠,以你現在的修為,若是不抓緊時間修煉的話,怕是沒有資格再繼續做夜琳瑯的輔佐之人了。”
蒲牢的話正中幻無眠的下懷,幻無眠在感慨夜琳瑯的修為進步快的同時也在感慨自己的修為,以前的他太過懶散,沒有在修煉上用過心,而現在,正如蒲牢所說,若是他再不抓緊時間修煉的話,就沒有資格站在夜琳瑯的身邊做她的輔佐之人了,即使他擁有蒲牢作為座下神獸。
所以,幻無眠對蒲牢說:“我要閉關修煉一段時間了,雖然你我都知道如今暗流涌動,但至少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琳瑯那里,就有勞你多費心了!
誰知蒲牢卻說:“你以為那個小丫頭會像你一樣在修為上如此懶散嗎?在為她的母親解完毒之后,她已經去閉關修煉了。”
聞言,幻無眠的臉上居然帶上了罕見的笑意,他兀自說道:“果然是我認定的女皇冕下,這才是我幻無眠應該輔佐的人。”
蒲牢也是點點頭,夜琳瑯這個小丫頭,在修煉上確實要比幻無眠努力太多了,若是幻無眠肯勤于修煉的話,也許就不用等到冷青琰露面,他就應該知道命定之人的真實身份了。
可惜啊,地階的修為,始終太弱了,夜元龍去往天界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無上階他也是知道的,他們這些神獸,本身就是無上階的存在,所以,人界怎么會有晉階無上階之法呢?此法只應天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