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城,洛雪皇城。
一聲清麗的燕啼打斷了九層高臺之上、黑色毛皮覆蓋的象征王權(quán)的銀色龍椅之上的人的沉思。
危月燕在空蕩的大殿中盤旋,遲遲不肯落腳,只是時不時的啼叫兩聲。
冷青琰無奈的攤開一只手掌,危月燕才不緊不慢的飛下來,落在他攤開的手掌上。
“危月,你也太任性了點,”冷青琰無奈的搖搖頭,“難道我不攤開手掌,你就要一直這么飛著嗎?不累?”
危月燕明顯因為冷青琰剛剛遲遲沒有攤開手掌而心有不滿,她沒有答話,而是傲嬌的扭過了頭。
冷青琰用另一只空閑的手揉了揉額心,說道:“危月,別鬧了,快說,事情發(fā)展的怎么樣了?”
“夜琳瑯那個小丫頭,已經(jīng)成功地救出了她的母妃。”危月燕不緊不慢地說。
冷青琰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的說:“危月,你知道我要聽的不是這個,琳瑯有尾火虎在身邊,救出她的母妃是必然的。”
“那你想聽什么?”危月燕明知故問。
“危月,”冷青琰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想聽什么你不是知道的嗎?”
危月燕抬起頭直勾勾的盯了冷青琰一會兒,終于放棄了鬧別扭,正色道:“云玨沒有死,云茨城的百姓也不知道夜琳瑯這個小丫頭回去過云茨皇城。”
“為什么?”冷青琰眉頭皺得更深,收起了慵懶的姿態(tài),臉上滿是不解。
“我不知道。”危月燕很坦白的說,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說道,“我們都算錯了一件事,之前尾火虎并沒有與這個小丫頭簽訂契約,她們的靈契是在云茨皇城簽訂的。”
“哦?”冷青琰挑眉,“為什么之前沒簽訂契約,非要等到到了云茨城再簽訂契約?”
危月燕抬眼看了看冷青琰,語氣不善的說:“青琰,為什么你現(xiàn)在對這個小丫頭這么上心?”
“因為她是世間僅有的四方之主靈脈啊,”冷青琰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她會成為我一統(tǒng)人界最強(qiáng)大的助力,有了她,放眼人界,誰能與我爭鋒?”
“云玨。”危月燕不帶感情的吐出兩個字。
“云玨?”冷青琰嗤笑,“就憑他?連一頭星宿神獸都沒有,拿什么跟我爭?”
“鬼族。”危月燕的語氣依然不帶絲毫感情,只是在陳述一個冷冰冰的事實。
冷青琰收起了嗤笑,正色道:“云玨?鬼族?這兩者之間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嗎?”
“夜琳瑯從鬼城逃出的那一刻,你就知道,萬鬼盡出,”危月燕說道,“十萬年了,鬼族從未放棄征戰(zhàn)人界。十萬年前,人界尚可憑借星宿之力擊退鬼族,而十萬年后的今天,卻未必。”
“嗯?”冷青琰再次皺起了眉頭,“危月,我知道,鬼族以怨氣和戾氣為食,被封印十萬年之久,怨氣和戾氣早已積累到了一種無可估量的程度,更何況,封印鬼界之門的鬼城,也有數(shù)十萬冤魂,這十萬年來,鬼族的力量早已不是我們可以想象到的,可是,這一切,和云玨有什么關(guān)系?”
“夜琳瑯沒有殺掉云玨。”危月燕回答說。
“所以”冷青琰忽然明白過來,眉頭皺的更深,“云玨的心性,我是知道的,他自負(fù)多年,先是在索回夜琳瑯的時候被我刁難,又被夜琳瑯這個他眼中的罪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帶走了他引以為傲的底牌,這樣的打擊,難免會使他走上不可回頭的道路。”
危月燕沒有反駁冷青琰的觀點,而是點點頭,說:“你知道就好。”
“危月,告訴我,你一路跟過去,都看到了什么?”冷青琰問道。
“一路上,夜琳瑯和云玨都相安無事,到了云茨皇城,夜琳瑯提出要見她的母妃,在看到她母妃的那一刻,她沒能控制住,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憤怒之下,她與尾火虎簽訂契約,看樣子勢必要把云玨碎尸萬段,但是在最后一刻,她收了手,帶著夜璃雪出了云茨皇城。”危月燕回答道。
“嗯?”冷青琰聽著聽著忽然產(chǎn)生了疑惑,“琳瑯這丫頭我知道,她恨云玨,但也不至于要在看到她母妃的時候再對云玨下殺手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危月燕聽到冷青琰再次提到夜琳瑯,心中產(chǎn)生一絲不快,但是她沒有發(fā)作,只是語氣中多了一些不善:“云玨給夜璃雪喂了星極草。”
“呵,”冷青琰發(fā)出了一聲感慨,“這個云玨,還真以為琳瑯是任他拿捏的螻蟻不成?跟他回去認(rèn)罪就算了,居然還要給琳瑯的母妃下這種無藥可解的毒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琳瑯,琳瑯,琳瑯,你現(xiàn)在的眼里就只有夜琳瑯那個小丫頭嗎?”在冷青琰的感慨中,危月燕終于爆發(fā)了,“你明明說過你只有我一個,為什么現(xiàn)在口口聲聲都是在念叨夜琳瑯?為什么?為什么我明明拿走了你的你的眼中還是會有別的女子?”
聽得危月燕的爆發(fā),冷青琰有一絲的莫名其妙:“危月,你怎么了?我只是對這一切發(fā)表一聲感慨,也至于讓你這么不快嗎?”
想想冷青琰拿來跟自己交換靈契的東西,危月燕最終還是收了脾氣,深吸一口氣,說道:“青琰,是我不該亂發(fā)脾氣,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夜琳瑯已經(jīng)帶著夜璃雪朝洛雪城走來了,還是趕緊準(zhǔn)備一下,迎接她們吧。”
冷青琰雖然還是有點莫名其妙,但是最終還是理智戰(zhàn)勝了疑惑,他點了點頭,對危月燕說道:“嗯,是該好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了。”
危月燕看著冷青琰認(rèn)真的臉,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迎接夜璃雪,換一個說法,其實就是見一下夜琳瑯的父母吧,夜琳瑯的心中,她的母妃位置是那么重要,讓冷青琰和她的母妃見面,對夜琳瑯而言,意味著什么?
危月燕不會忘記,夜琳瑯看著冷青琰說出的每一句話。
夜琳瑯這個丫頭,對冷青琰絕對有企圖!危月燕在心中下了這樣一個結(jié)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