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想坐下去,就聽到李非向自己問好,眉頭微微一皺:“你怎么知道我姓苗的?”
李非指了指小伙子,笑著說道:“是他告訴我的,我現(xiàn)在不光知道你姓什么,而且還知道你的名字叫苗雪!
苗雪聞言立刻看向了小伙子,目光中帶著些許的不滿。
小伙子趕緊站起來,連連擺手道:“副隊長,你別聽他胡說,我什么都沒跟他講,是他自己分析出來的,他還分析出我父親也是警察,實在是太厲害了,我覺得這幾乎已經(jīng)超出了分析的范疇。”
李非呵呵笑道:“其實我不光會分析,而且會算命,我算得出你小子八字很硬,就你這命啊,晚上在墳地睡覺都沒啥事兒!
苗雪淡淡說道:“行啦,別和他廢話了,快點坐下!
“副隊長,我剛才真的沒……”
“呂方,不要再解釋了,你給我坐下,這是命令。”
描寫一臉嚴厲的說道,后者撓撓頭不安的坐在了椅子上,他覺得對方一定是誤會自己了。
苗雪本能的感覺到李非不好對付,冷冷問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李非笑著說道:“你們把我?guī)У竭@兒來,會不知道我叫什么?”
苗雪瞪了他一眼,淡淡說道:“這里是審訊室,我問你什么你就答什么,當然如果你愿意一直陪我耗下去,我無所謂的!
李非聳聳肩說道:“我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外邊來,我連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們就把我抓了起來,我總有知情權(quán)吧,為什么要抓我?”
“你涉嫌一宗殺人案,所以你得配合我,把事實查清楚,證明了你的清白,我就會立刻放你走人,明白嗎?”
“明白!
這個女人可比那個小伙子深沉的多,李非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
“李非。”
“做什么工作的?”
“我也是一名警察,只不過暫時正在休養(yǎng)!
“你是警察?”
“對呀,不過我調(diào)查的案子都不是一般的案子,你就把我當成特殊警察就好了!
“你是什么時候來的景云鎮(zhèn)?”
“兩年前吧!
“為什么要待兩年時間?難道你不用工作嗎?”
“我走路不方便,前段時間還要靠輪椅,現(xiàn)在呢雖然能走了,不過還是不能走得太快,來這里只是為了休養(yǎng)身體,僅此而已!
李非說完話摸了摸肚子道:“你們關(guān)了我好幾個小時,什么東西都沒吃,現(xiàn)在肚子餓的不行,你們得給我買吃的!
“有泡面,你吃不吃?”苗雪冷冷說道。
李非搖頭說道:“泡面這個東西太不營養(yǎng)了,而且根本填不飽肚子,麻煩你們能不能跑到外面給我買點飯啊,我付錢!
呂方一臉不爽道:“你沒吃飯,我們也沒吃飯呀,你要是真的殺了人,就趕緊爽快的認罪吧,躺著浪費時間!
李非無奈道:“你老是認為就是我殺了人,可是我殺了誰呢?”
呂方說道:“我們是想給你一個主動認罪的機會。”
李非說道:“可我真的沒殺人呀!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大門被人推開了,一個40多歲的中年人走了進來,此人中等身材,一雙眼睛里閃爍著攝人心魄的光芒,給人一種儒雅睿智的感覺。
見到這個男人進來,苗雪和呂方立刻站起了身,問道:“金局長,你怎么來了?”
他開口說道:“已經(jīng)和港城那邊確認過了,這位李先生是是特案部的前任主管,目前帶薪休假,他的逃犯身份只不過是報案人自己臆想出來的,趕緊放人吧!
隨后,他從苗雪手中拿來鑰匙,走到李非身旁,打開了李非手上的手銬,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真是抱歉,因為我們的疏忽給您帶來了這么大的麻煩。”
李非甩了甩手,搖頭說道:“可以理解,有人報案你們就得抓人調(diào)查,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吧。”
“當然可以,苗雪你來李先生回去!
“是,局長!
“我……我也跟著一起去!
幾人的目光一同看向了呂方,他臉上一紅:“是這樣的,剛才李先生跟我上了一課,他的分析能力實在是太強了,所以我想在他那里多學一點東西!
這個借口一點兒都不高明,實際上他就是想和苗雪待在一起而已。
李非也不點破,直接說道:“行啊,那就一起吧,咱們也一起去吃飯,我請客!
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大部分飯店都關(guān)了門,他們只能到夜市去,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麻辣新鮮的夜宵味兒充斥鼻間。
盡管是晚上,但是夜市燈火通明很是熱鬧,賣啥吃的都有,光是大排檔就有十幾家。
隨便找了一家大排檔坐下,李非點了七個菜,這家的香辣花甲看起來就很好吃,外殼的色澤十分鮮亮。
苗雪皺著眉頭坐在李非對面,卻是沒有多少胃口,和李非大快朵頤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呂方小聲道:“副隊長,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就吃點東西吧!
“我不餓。”
苗雪不是不餓,而是心里有很重的壓力,犯罪現(xiàn)場實在是太慘烈了,是得有多大的仇恨要把一個女人的頭顱砍下來。
李非呵呵笑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案子要破,可是你要是不吃飯,身體先垮了,這案子拖下去估計就成了一樁懸案了!
“你怎么還笑得出來?”苗雪的目光立刻掃向了李非,神色十分不滿。
李非說道:“難道笑一笑也犯法嗎,小丫頭,你還是太年輕了,要學會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要不然就會像之前一樣把別人錯當成殺人兇手!
苗雪心里很不爽,盯著李非說道:“你還真的是冷血啊,案子就算不是你犯的,可是你現(xiàn)在的態(tài)度以后也遲早會走上犯罪的道路!
看著二人劍劍拔弩張的樣子,呂方趕緊低下了腦袋,他心里是贊同李非的,可是嘴上呢卻沒敢說出來。
李非笑道:“我到現(xiàn)在為止都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就算那位金局長證明了我的身份,你心里還是一直懷疑我,對不對?”
苗雪冷冷說道:“不錯,我就是懷疑你,任何出現(xiàn)在小鎮(zhèn)上的人都是我懷疑的對象。”
李非說道:“有可能殺人兇手根本不可能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在大街上,那么你懷疑的對象就一定是錯的,還是找報案的那個人好好聊聊吧!
苗雪搖頭道:“他一口咬定你就是兇手,而且還抓走了他的孫子,從他口里恐怕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線索了!
李非淡淡說道:“所以你走進了一個誤區(qū),你面對他的時候可不像面對我這樣冷靜吧,你被他牽著鼻子走了,所以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有用的線索,打開自己的思路好好想想,這件案子的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你得找報案人好好聊聊!
苗雪心中一動,自己還真的就像李非說的那樣,完全被老劉帶入了他的情緒里,沒有全面的考慮問題,既然這樣,那干脆就到醫(yī)院找老劉問問清楚。
想到這里,她起身就想走,李非趕緊拽住了她:“別急,等把桌上的菜吃完再說。”
“不用了,我吃不下,我要去醫(yī)院!
警察找到老劉的時候,他已經(jīng)受了很大的刺激,加上還摔了一跤,于是就把他送到了醫(yī)院。
呂方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要跟著我,吃完飯,你打車送李先生回家吧。”
苗雪直接拒絕了他的提議,頭也不回地走了。
呂方想要爭辯一下,就聽李非悠悠說道:“年輕人,你喜歡一個人就大膽的說出來,瞧你這副沒出息的樣子,苗雪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呢?”
“你……你不要亂說,我們只是同事關(guān)系!眳畏郊绷耍瑳_著李非喊道。
“呵呵,先坐下,喊這么大聲干什么,人家苗雪是去破案,你到了那兒只會給人家添亂,先吃飯吧,吃飽了飯送我回家!
“喂,你以后不要再說我喜歡苗雪了,如果讓她知道了,我……”
“讓她知道了又怎么樣,你瞧瞧人家一門心思都撲在了破案上,而你跟著她身邊想的全是兒女情長,相信我,就算她知道了你的心意,她對你也不會有任何表示的!
呂方一臉郁悶的坐了下來,自己一廂情愿了這么久,似乎人家確實沒有在意過。
晚上10點多,苗雪趕到了老劉所在的醫(yī)院,他就在住院部四樓11號病房,兒子在很遠的地方打工,還不知道自己的媳婦兒已經(jīng)遭遇了不測,老人家這里也沒有親戚,一個人顯得有點孤苦伶仃。
醫(yī)院走廊里,昏暗的燈光將苗雪的影子拉得很長,此時四周的病房顯得靜悄悄的,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那些病人想必都已經(jīng)入睡。
苗雪徑直走到了11號病房的外面,還沒等她推門進去,就看到了一只黑貓,正死死的盯著自己。
醫(yī)院里怎么會有貓呢,是病人帶來的,還是說這是一只野貓?
她沒去管這只黑貓,拉開門,病房內(nèi)的場景讓她為之一驚,只見老劉倒在地上,地上全是血跡,而他的腦袋卻被人掛在了吊燈上。
她只覺得背后發(fā)涼,眼睛不由自主的瞥向黑貓,卻發(fā)現(xiàn)對方一下子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