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不是真的想要劉鶴牛的命,火龍沖到他面前時便“嗖”一聲消散一空,只是炙熱的火浪將他的眉毛都給燒了個干凈,頭發(fā)跟著卷了起來,一招手,飛劍便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李非的手中。
下一刻,劉鶴牛就像死狗一樣癱坐在了地上。
“牛兒,你沒事吧?”劉正岳慌忙爬到他的身邊,一臉緊張的問道。
劉鶴牛完全被嚇傻了,眼睛緊閉說不出一句話,李非微笑道:“你放心,你兒子沒事兒,不過今晚過后就不知道他會不會出事了,我只是對他略加懲戒,如今氣也消了,便告辭了。”
說完話轉(zhuǎn)頭便走,母夜叉和李休慌忙跟在身后。
“我的李大人,您可不能走啊,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牛兒啊,我一把歲數(shù)倒也活夠了,可他年紀輕輕絕不能死在妖孽手上。”劉正岳急切的喊道。
李非一聽,裝作惱怒的樣子說道:“哼,我之前也想過救你們父子一命,可你這個好兒子實在太過頑劣,三番五次羞辱于我,我若是救他豈不等于救了一匹惡狼。”
劉正岳大聲道:“庶子無知,李大人又萬萬不可與他計較,只要你能施展法力除去妖孽,我愿意奉上全部家財,以報答你的救命大恩。”
李非淡淡說道:“錢財乃身外之物,本人并不稀罕。”
“那……那我愿為你樹碑立傳,家中供奉你的雕像,從此潛修佛道,日日為您祈福。”
“你真的好煩啊。”李非嘆了一口氣,“念你心誠,我就助你一次。”
劉正岳聞言大喜,忙起身道:“李大人,除妖前需要什么準備,請盡管吩咐。”
李非擺了擺手,說道:“不需要這么麻煩,既然我那表兄是在監(jiān)牢里出了事,那就先帶我到監(jiān)牢中看看吧。”
“是是,我這就帶你去。”
劉正岳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兒子,見他依舊是魂不守舍,不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自己這個兒子真是太不爭氣了,自己年紀又大了,等到自己百年之后,他又該如何過活呢?
可憐天下父母心,可是他的這番苦心做兒子的卻很難體會到,不得不說是一種極大的諷刺。
隨后,劉正岳帶著李非三人來到了縣衙大牢,一來到這個地方,李休便感覺渾身不自在,整個身子都在打哆嗦。
母夜叉忍不住拍了一下兒子的肩膀,大聲說道:“有什么好怕的?從鬼門關(guān)里走了一遭,你更應(yīng)該放大膽子做人。”
李休唯唯諾諾的說道:“是,娘親說的對。”
李非說道:“表兄,你還記不記得你被關(guān)在哪間牢房?”
“記……記得。”
“那就帶我去你那間牢房去看看吧。”
李休勉強答應(yīng)道:“行吧,可是我進去后要馬上出來,我害怕。”
李非笑著說道:“放心,我就是想讓你帶我到里面看一看,又沒說讓你在里面過夜。”
李休“嗯”了一聲,大著膽子向大牢內(nèi)走去,還是熟悉的味道,還是熟悉的感覺,里頭依舊是終日不見陽光,他總感覺有一雙眼睛正在窺探著自己。
“縣尊大人來了,不知道你有什么吩咐”
牢頭兒正在和幾個獄卒吹牛聊天兒,見到劉正岳進來,連忙上前躬身行禮。
劉正岳淡淡說道:“你們忙你們的,把鑰匙給我,我和李大人進去瞧瞧。”
牢頭兒將鑰匙遞給劉正岳,恭敬說道:“是,您請進。”
于是他們繼續(xù)往前走,過了兩道門進入了一個幽暗的通道里,通道兩邊有30來個牢房,有的牢房里住滿了人,有的則空空如也。
李休走到第五間牢房通道中間,指了指右手邊的那個道:“我當(dāng)時就住在這間牢房里面,我可以走了吧?”
“表兄慢走。”李非輕聲道,接過鑰匙就打開了牢門,獨自走了進去。
“嘿嘿嘿嘿……”
牢房內(nèi)只有一個40多歲的男人,見李非進來,口中發(fā)出怪異的笑聲,他的手腳都綁縛著鐵鏈,看起來犯的罪過應(yīng)該不小。
李非沒理會他,只是四處觀望,想要看看這里究竟有何不對的地方。
那男人卻是站起了身,擋在李非面前,聲音跟悶雷似的:“小子,你一聲不吭,就進了本大爺?shù)牡乇P,若不表示一下,本大爺一定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劉正岳大聲警告道:“柳昆休要無禮,這位李大人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柳昆沒把這個縣令放在眼里,眼睛依舊死死的盯著李非,繼續(xù)說道:“小子,本大爺和你說話呢,你耳朵聾了嗎?”
李非依舊不說話,柳昆頓時就怒了,心道,自己在洛縣也算是一號人物,多狂的惡霸見自己都要禮讓三分,這小子也忒狂了,反正自己也殺了人,不在乎手里多一條人命。
他眼睛里露出殺意,握緊拳頭便朝著李非胸前砸去,這一拳倒也有那幾分氣勢,拳頭生風(fēng),速度極快!
李非淡淡一笑,自己不想理會這瘋子,沒想到人家反而蹬鼻子上臉,于是一個反掌拍去正好打在他的拳頭上,柳昆不由得慘叫一聲,身子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呦……MD……沒想到……咳咳,你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今日我認栽了。”
雖然李非沒有發(fā)力,可柳昆依舊被打得口吐鮮血,他掙扎了幾下,最終沒站起來。
李非看著他手撥拉的地方,不由一愣,那里本墊著一些干草,被他這么一弄,下面的東西頓時露了出來,那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洞,更準確的說應(yīng)該是一個老鼠洞。
“牢房后面通向哪里?”李非轉(zhuǎn)身看向劉正岳問道。
劉正岳撓了撓頭,老實的答道:“這個……我不知道啊。”
李非也沒想過從他口里得到有用的答案,便不再猶豫徑直走向了墻邊,然后施了一個穿墻術(shù),直接從墻的另一邊穿了過去。
“這……”
柳昆下意識時的用手去觸摸墻壁,結(jié)果還是那個堅硬的墻面,他忍不住擦了擦雙眼,說道:“我剛才莫不是眼花了……咳咳咳。”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覺胸口疼得厲害,忍不住又咳嗽起來。
劉正岳冷笑道:“虧你還是混江湖的,真是一點眼力都沒有,你不知道他是得道的高人,剛才若不是他手下留情,你這條小命恐怕都要見閻王爺了。”
柳昆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于是點了點頭,但隨即臉色一變,怒道:“狗官,你是巴不得老子快點死啊,先是把老子調(diào)到這個經(jīng)常死人的牢房里,現(xiàn)在又整這么一出,老子要告你草菅人命。”
“胡說,分明是你在其他牢房里不安生,整日與人廝打,本官這才將你調(diào)到此處,更何況你本來就是死囚,本官害你做甚!”
“反正你就是沒安好心,老子就是死了,到了閻王殿也要告你一狀。”
劉正岳氣的臉色都有些發(fā)白,手指用力指了指柳昆,深吸了兩口氣,這才將心中怒火壓下。
反正都是一個將死之人了,本官何必和他斗嘴,且瞧他如何折騰吧。
不一會兒,李非又重新回到牢房中,開口說道:“大牢后面的一片林地,雜草叢生,卻有一條小路直通群芳樓,我覺得妖孽必然藏在群芳樓里面,你立刻叫上三班衙役、捕快,將群芳樓給我圍住,莫要走了一個人。”
劉正岳的的面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小心翼翼的問道:“李大人,你要動群芳樓?”
“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柳昆出聲嘲諷道:“咳咳……問題大了,嘿嘿嘿,你知道群芳樓是誰開的嗎?那是葉龍開的,他是本地錦衣衛(wèi)千戶高升的小舅子,就是給這狗官100個膽子,他都不敢去動群芳樓。”
聽了柳坤的話,李非問道:“劉大人你不會怕了吧?”
“這個……”
“若是怕那就算了,我也不想多管閑事的。”
“萬萬不可呀!”劉正岳連忙說道。
該死的,我就是去除個妖孽,又不是專門和高升作對,這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小命都快不保了,還管別人什么面子,干了!
劉正岳一咬牙一跺腳,擺手說道:“李大人,你放心,我決心要為本縣鏟除妖孽,不管是誰的產(chǎn)業(yè),我今天就是豁出去了。”
李非微笑道:“好,我要的就是劉大人一句承諾,那么我今天也就舍命陪君子了。”
柳昆說道:“你這個狗官,這事若是成了,你也算是為咱們洛縣立了一功,我柳昆代表百姓多謝了。”
這恭維的話如果是別人說的,劉正岳心里說不定還有幾分高興,可是這話是從柳昆嘴里蹦出來的,他聽了只感覺渾身別扭。
天色很好,白天群芳樓也沒多少生意,零零散散幾個客人,都是來聽個小曲兒,和姑娘研究一下孔孟之道,做些風(fēng)雅之事。
老鴇靠在柱子上,眼睛望著晴好的太陽,心里頭想著,自己的年紀越來越大,是時候找個接班人了,到那時到鄉(xiāng)下養(yǎng)老,過幾天清靜日子……
她還沒感慨完,就見平時和顏悅色的衙役們此時兇巴巴的朝這邊沖了過來,那臉上的表情好像自己欠了他們銀子似的。
“喲,這不是張捕頭嗎?你怎么有空……咦,還有劉大人,您可是稀客呀,快……”
劉正岳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少廢話,把你們樓里的姑娘全都叫出來,本官要……要驗明正身。”
“哎呦喂,劉大人,你可真會開玩笑呀!”
劉正岳沉聲道:“休要聒噪,本官沒心情與你開玩笑,本官懷疑你這群芳樓中出了妖孽,特請來李百戶來此除妖。”
老鴇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果然在人群后面發(fā)現(xiàn)了李非的身影,笑嘻嘻地走了過去,將手搭在李非肩上。
“李爺,聽說您家里來了一位未婚妻……”
李非淡淡說道:“我勸你還是按照劉大人的話照辦吧,要不然待會兒你就有苦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