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云龍城結識的三個人,怎么也沒有想到十年以后會像此刻一樣躺在異國的大草原上,回憶著以前的種種。也許是喝了酒,三人都多少有些感慨。
夜已深,
四周很靜。
連羊群也已經熟睡。
所以當地面上傳來的振動聲就會變得特別明顯。
“有人來了!”
陸子衿不知道前來的是什么人,不過她不敢放松警惕,在星帝國不必京城,她隨時都保持得十二分的警醒。
“子衿,什么情況!”
王子凡他們想必也是聽到了地面的動靜一起翻身而起,往陸子衿方向靠過來。
“大概是五百人的隊伍,咱們先找個地方避一避,萬一只是路過,不要打草驚蛇!
對于星帝國的情況她多少有些了解,一些部族常常會因為水草,領地發生一些小沖突,但是現在情況不明朗,她也無從判斷。
“咱們要不要通知一下瑞溪族長!
耿雨晨這些年早已經磨練出來,對于突發狀況,比以往更為淡定。
“秦書,你去跟敖公子說一聲,他知道該怎么做!”
雖然秦書他們一直不曾出現,但是陸子衿知道他和他帶領著保護陸子衿的那些暗衛就在她附近。
“王妃,你們要不要先離開!”
果然她一出聲,秦書就出現在他們面前,而暗處有一個身影悄悄離開,想必就是秦青派去打探情況的人。
“不急,先看看情況,你和你帶的人注意隱蔽,不到萬不得已讓他們不要出現!
一旦這些人出現就勢必會暴露陸子衿的身份,這點秦書也明白。他們奉王爺的命令保護王妃,只有他是明面上跟著陸子衿過來的。
“是,手下已經派人去打探情況,王妃有事給一個提示我們就會出現!
秦書說完就消失不見,想必是去通知敖異冥去了。
果然當陸子衿他們往牧民的住所走去時敖異冥和敖心欣就一起跑過來訓他們,原來是他們已經知道消息了。
“云大夫,你們可還好?”
敖異冥也是剛剛得到暗衛的消息,有一隊人馬往這邊來,人數在五百左右。敖異冥知道自己此行必須保護好陸子衿,所以他讓人去通知族長就趕緊出來尋人。
“我們沒事,師弟你可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王子凡在最前面直接問道。
“族長說有可能是夷族的人,這些部族之間常常會發生小型的戰斗,帝君多次明令不止,我已經通知大家做好防備了,我可能要留下來看看情況,讓心欣先帶你們離開此處!
陸子衿也知道這些部族之間的事,他們這些外人不好參與,所以也沒有堅持,敖心欣讓護衛牽來了馬匹,她們就騎馬離開。
“不能當面致謝,替我們向族長告罪,咱們鄞城見!”
陸子衿他們隨著敖心欣悄悄的騎馬離開,遠遠的看著蒙古包已經處處燈火通明,勇士們已經做好了迎接挑戰的準備。
幾人悄悄的離開,漸漸地陸子衿感覺不對,遠處的騎兵統一的裝備和馬匹,明顯是訓練有素的戰士,不像是單純的部族之間的小爭斗。
“不行,子凡我們得撤回去。心欣,你趕緊趕回鄞城去通知敖將軍,這些人是士兵,他們的目標應該不單單是那些牧民,咱們得回去幫忙,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了!
陸子衿的直覺很敏感,總感覺這些人的目標可能是自己。雖然她現在可以當做不知情,但是內心不允許她選擇逃避。
“不行,陸姐姐你們不能回去,我答應冥哥得帶你們平安離開!”
敖心欣如此一說,陸子衿更確定了敖心冥剛剛可能是故意隱瞞了此事。目的就是讓陸子衿他們離開。
“心欣,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陸子衿拉住了馬匹,看向敖心欣,逼著她說明情況。
“陸姐姐對不起,我不能說,我必須保證你們的安全!咱們回鄞城吧,找到大哥,事情就能解決了。”
敖心欣心急如焚,她從敖心冥那里得知這些人可能是啟王派來刺殺陸子衿的,目的是阻止她為帝君診病。
她是敖異星的胞妹,自然不是傻子,現在保護好陸子衿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敖異冥才會派她帶著她們偷偷離開。
“快說,你不說是不想要敖異冥活命了嗎?”
陸子衿的氣勢嚇到了敖心欣,她本就害怕,這么一逼只能說出了全部實情。
“啟王爺?原來你們星帝國的內斗還沒有結束,想殺我陸子衿,就看看他是不是有這個本事了。子凡,雨晨,這事我們不能不管了!
陸子衿和王子凡對視一眼,就知道明白自己的決定。
“好,咱們回去!”
在任何情況下,王子凡和耿雨晨始終會相信陸子衿,這就是他們這么多年的友情和默契。
“心欣,我們這么回去難免不會遇到更多的追殺的人,要想所有人活命,你就想辦法趕快回鄞城去報信,你武力最低,留下來也無用。子凡,雨晨,我們走!
往回的跑已經不需要注意隱蔽了,三人加快了速度,他們離開本就不遠,趕回來也用了不到一刻鐘。
“什么人?”
營地的大門已經架上,所以當陸子衿到來時自然是被攔住了。
“師弟,是我們!”
王子凡向里面喊到。
“師兄,云大夫,你們怎么回來了,心欣呢?”
穿著一身戰袍的敖異冥很快出現在門口,看著返回的三人,便知道他們可能已經知道事情都真相了。
“我們讓心欣回去報信了,既然我們回來了,你也就不必隱瞞了,做好戰斗準備吧!”
陸子衿看著敖異冥眼神里的掙扎,就知道他一方面希望他們趕緊離開,一方面又知道,只要他們離開,這些牧民可能就成了最無辜的犧牲品了。
“好,謝謝你們。這里有幾身鎧甲,你們先去換上吧!”
敖異冥最后選擇妥協,他并不像敖異星一樣從小在軍營里成長,他一個大夫,面對著未知的敵情,一時之間也無從適應。只是因為是敖家的血脈,骨子里的戰意使他不能選擇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