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們都走了之后,阮爺爺看著已經站不住,依靠著墻站著的阮沛臣,說道:“沛梔,你打算怎么辦?”
阮沛臣:“不知道,我們應該再找找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阮爺爺看著阮沛臣頹喪的樣子,搖頭。
其實他們都知道,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之前給阮沛梔換心臟,就已經是最后的辦法了。
雖然悲痛,但是阮爺爺覺得自己還是要做這個決定:“沛臣,我們已經盡力了。最后這段時間,我們想辦法滿足沛梔所有的心愿吧。”
滿足阮沛梔所有的愿望……
阮沛臣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完全無法去想象之后,他要怎么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見阮沛梔,明明上周,他才親口告訴她,手術非常成功。
阮沛梔最后的愿望……
阮沛臣失神的雙眸慢慢亮了起來,現在阮沛梔如果還有什么愿望的話,那就只剩下顧潮生了。
顧潮生在半夜接到阮沛臣電話的時候,正在看著嚴云裳這幾年在容城的所有行蹤,他這些天用了他能用到的所有力量和關系,去查嚴云裳的事情。
她這些年帶著孩子,一直在做鄉村醫生,日子過得很苦。
她身邊沒有其他的男人,只和孩子相依為命。
而先前他從醫院取回的,屬于嚴錚的毛發,經過DNA親子鑒定,也確認了嚴錚是他的孩子。
他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打官司把孩子搶回來。
那天他在天臺上這么和嚴云裳說,其實也只是放個狠話,當時他太氣憤,所以說出了這種話。
可是現在……
阮沛梔這邊的情況,如果知道他有個私生子在外面,還要打官司,肯定不行。
而他如果真的打官司和嚴云裳撕破了臉皮,那結果又真的能好嗎?
顧潮生也在糾結,而這時候阮沛臣打來了電話。
阮沛臣:“顧潮生,你之前說過要娶沛梔,這件事我答應了。盡快。”
顧潮生把手邊的資料放下,抬手揉了揉眼睛,問道:“為什么改變主意?”
阮沛臣:“出來喝一杯嗎?聊聊?”
顧潮生和阮沛臣約了在夜王朝見面,他到夜王朝時,阮沛臣已經開了兩瓶酒了。
顧潮生脫了外套在阮沛臣邊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問道:“你怎么一臉喪氣的樣子,聶西榆不是去瑞士陪東桑生孩子,又不是不回來了。”
阮沛臣低頭看著杯子里的酒,說道:“不是西榆,是沛梔。”
顧潮生拿著酒杯的動作一頓,問道:“沛梔不是脫離危險了嗎?”
阮沛臣閉上眼,長嘆了一聲,說道:“醫生說她器官衰竭,身體太虛弱支撐不起人工心臟了,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靠著那些醫療儀器拖延時間。所以我想問你,上次說的事情,你還可以嗎?”
“沛梔時間不多了,醫生說多則三個月,短的話,可能只有一個月。我希望盡快辦婚禮,滿足沛梔最后一個愿望。”
顧潮生手里的酒杯掉在了地上,他咽下口中的烈酒,手都在顫抖。
“阮沛臣,你確定你不是為了逼婚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