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堵住了沒辦法繼續往前開,顧潮生也終于停下了車子。
嚴云裳這才緩了過來,她整個人虛脫地躺在椅子上,伸出手去開門。
但是車門被鎖住了。
嚴云裳開窗,窗子也被鎖住了。
她有點想嘔吐,顧潮生的車子她這輩子再也不想坐第二次,這個人就是個神經病!
“開門,我要下去。”
顧潮生嗤笑了一聲,扭頭看向嚴云裳。
他抬手開了車里的燈,燈光刺眼,嚴云裳不由閉了瞎眼睛。
燈光下嚴云裳的臉顯得異常蒼白。
顧潮生笑道:“害怕了?你不是連死都不怕嗎?這幾年沒有當醫生了嗎,見慣了死亡居然還會怕這個?”
嚴云裳見開不門,也不掙扎了。
她低頭說道:“對,我現在怕死。人都會變,這很奇怪嗎?”
“而且,就算我不怕死,也不想死在這么沒有意義的事情上,更不想和你死在一起。”
顧潮生咬牙,伸出手一把掐住了嚴云裳的脖子。
“嚴云裳……你……”
“啊……”
顧潮生話音未落,卻突然慘叫了一聲。
他掐著嚴云裳脖子的手上,被嚴云裳突然用什么東西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橫流。
顧潮生捂著自己的手,抬眼眸光凌厲地看向嚴云裳。
嚴云裳臉色蒼白卻鎮定,顧潮生定睛去看,才發現嚴云裳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多出了一個發卡。
那水晶發卡看上去很漂亮和脆弱,可是現在上面沾著血,倒像是一件武器了。
顧潮生咬牙說道:“嚴云裳,幾年不見,沒想到你比以前跟厲害了。”
嚴云裳瞥了一眼顧潮生的手,冷冷說道:“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是你忘記了。不過我們本來也沒什么關系,忘了最好。”
嚴云裳說完,伸手去開車鎖。
門鎖被打開,嚴云裳拿著發卡開門下車。
但是車門突然被顧潮生再次拉上,重新上了鎖。
“嚴云裳,我不讓你走,你以為你能走得了?”
嚴云裳回頭看著顧潮生,說道:“你帶著我來這里飆車為了什么,嚇唬我,恐嚇我?”
“有什么話,剛才在你家就可以說,還是像剛才一樣的問題,你有什么話要和我說?請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我很忙。顧潮生!”
顧潮生的手很疼,鮮血從指縫里流下來。
可是他忽然覺得心腔的某個地方更疼,就好像他也得了心臟病一樣。
而讓他生病的人,就是眼前這個沒有心的女人。
顧潮生低吼了一聲,全拳頭砸在了喇叭上,車子發出刺耳的聲音,穿破了雨幕。
顧潮生的眼眶泛紅,里面充斥著血絲,看著很嚇人。
他看著窗外遠處浪潮翻滾的洶涌大海,問道:“嚴云裳,走了這么多年,你為什么回來?”
“既然當初為了程穩離開我,為什么這么多年又沒有和程穩在一起?”
“你不要和我說,你當初離開,是為了默默地等程穩和他妻子離婚。”
……
嚴云裳覺得自己可以冷漠地不帶感情地回答顧潮生的所有質問。
他的憤怒和生氣,她都可以冷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