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穩笑道：“一般情況而已。一般女人看到求婚的場景，因為都會想著自己被求婚的場景，所以我才問你會不會羨慕。”

嚴云裳后期嘴角笑了笑，像是自嘲一般。

“這有什么可值得羨慕的。婚姻如果幸福的話，求婚如何，是否浪漫，其實都不重要。”

嚴云裳說完，才想到身旁的程穩才剛剛離婚，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程穩反倒非常從容。

“現在回去醫院還早，去吃飯吧。想吃點什么，我請客。”

“上次吃飯就是你請客了。”

程穩：“和我計較什么，我們是什么關系。你多欠我一頓，少欠我一頓有差嗎？”

嚴云裳：“反正我欠你很多錢是吧？”

程穩：“是啊，所以呢，我知道你這幾年去做支援志愿者的話，其實掙不到什么錢的。而且你還要養孩子，肯定沒存款。”

“這次給孩子看病，錢應該花的差不多了吧。”

嚴云裳倒也沒有矜持，說道：“是差不多了，我原本也是要借錢的。”

程穩：“這年頭的錢可不是好借的。而且你家里又沒人，你這個人也沒什么朋友，你問誰借？”

“難不成你原本打算和你姑姑開口的？”

程穩的話讓嚴云裳忽然有些胸悶。

這些年其實她和嚴錚過得是比較拮據的。她上學的時候就已經在努力攢錢用來支付貸款上學的費用的，那時候她的獎學金加上兼職的工資，基本上把那些費用都還清了。

只是程穩資助的那些，她還沒來得及全部還清。

一開始程穩都不打算讓她還，因為那些錢算是程穩捐出去的。

可是嚴云裳當時很堅持這件事情，她起初也是想通過還錢可以和程穩有更多聯系，到后來，這也的確成了她在程穩出國后最為固定的聯系。

雖然出國之后程穩也依舊和她保持聯系，也經常會解答她一些學業上的疑惑，但是畢竟相隔兩地，而且程穩也結婚了，所以他們的關系仍然是逐漸變淡的。

原本她有一筆錢可以一次性把欠程穩的換清楚，雖然程穩不打算要那些錢。

但最后那些錢，卻因為她遠走容城，一個人生孩子休息了三個月全部花完了。

這些年她的確是有攢錢的，但是孩子的花銷很大，還好嚴錚從小不怎么生病，也還沒上學，她每個月還能存到一些。

可是杯水車薪吧，嚴錚剛開始生病，她帶著孩子在容城看病，各種檢查做下來，跑了三家醫院，前后一個多月，就之前存下來打算給嚴錚上學用的錢花得差不多了。

但是嚴錚的情況需要到大城市的醫院去看，嚴云裳能預感到這會需要更多的錢。

她想來想去，最后發現自己能夠求助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早就沒有相認的姑姑，另一個是……顧潮生。

可這兩個，無論是哪個，她都不想去見，也不想和他們重逢。

她也想過程穩，但那時候她和程穩已經一兩年沒聯系了，她開不了口。

最后她想到了聶修爾，聶修爾不缺錢，而且應該也會愿意幫她，她到時候給聶修爾立個字據，這樣也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