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沛臣坐在阮沛梔的病床邊上,手里拿著筆記本電腦,但是目光卻一點沒有在電腦上面的工作方案上,而是毫無光彩地落在床邊上。
阮沛梔昏昏沉沉地睜開眼,轉(zhuǎn)過頭便看到了失魂落魄的阮沛臣。
阮沛臣很少這樣的。
阮沛梔之前生病的時候,阮沛臣擔(dān)心,憤怒,生氣的視乎,也不是這樣子,他現(xiàn)在這樣,好像很迷茫。
阮沛梔伸出手,碰了碰阮沛臣的手背。
“哥,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
阮沛臣驚醒回神,說道:“沒什么事情,只有有些疑惑!
阮沛梔笑了笑,說道:“這天下還能有讓我哥感覺到疑惑的事情?要不哥你和我說說吧,難道有機會,我能聽到你的疑惑。雖然我沒有你聰明,但是也許我可以解開你的疑惑!
阮沛臣放下電腦,眉眼溫和地對著阮沛梔說道:“我可不敢讓你來幫我解決疑惑,太費腦子和心神了,醫(yī)生說你要好好休養(yǎng)!
阮沛梔撇了撇嘴,蒼白的臉色上露出不高興的神情來。
“哥,我都快休養(yǎng)發(fā)霉變成蘑菇了。醫(yī)生讓我休養(yǎng),不是讓我一直睡覺,你就和我說說吧,讓我做你的貼心小棉襖?”
沛梔撒嬌似地說完,垂下的眼眸里卻不由滑下落寞。
也許這是她最后來聽阮沛臣心里的疑惑了,以后就是她相當(dāng)小棉襖,也許都沒有機會來當(dāng)。
阮沛臣也感覺到了從阮沛梔身上傳出來的哀傷,不由說道:“沛梔,你一定會好的。你不用擔(dān)心,最近有很多新技術(shù)出來,我們自主的研究室已經(jīng)給出了好幾套新的治療方案,你不會有事的!
阮沛梔點了點頭,然后自己抓著病床緩慢地坐了起來,沖著阮沛臣說道:“哥,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的,那些研究室一直在做研究,但是如果他們早就有了新的治療方案和辦法,我現(xiàn)在也不會在醫(yī)院!
“我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我可能不會活得太久。這么多年,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對比絕大多數(shù)人,我這短短的二十多年,已經(jīng)是活得很舒服和幸福了。所以我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了。”
“但是哥哥,我其實很舍不得就這么死掉。我舍不得你,舍不得爺爺,舍不得潮生哥,舍不得好多好多人……我相當(dāng)畫家,我想種很多花,我想學(xué)跳舞,還想去滑雪。”
阮沛梔說著說著,眼淚便落了下來。
滾燙的淚水滴在阮沛臣的手背上,讓他也不由紅了眼。
“沛梔,你所有的愿望,哥哥都會幫你實現(xiàn)。你要做的,就是不要放棄自己,繼續(xù)治療好嗎?”
阮沛梔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睛,哽咽著笑著說道:“嗯,我會繼續(xù)治療的,局對不會放棄。但是哥,如果有一天事與愿違,我真的不在了,那么我最后的希望就是你能夠幸福,爺爺能夠平平安安的,潮生哥也能夠找到真正心愛的人!
“哥哥,讓我猜猜,你的疑惑是西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