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修爾被猛地出現的女人嚇了一跳。
眼睛很大,皮膚保養的不好,很粗糙,但是很有精氣神。
“你躺在這兒?從上面摔下來的?”
那女人張口說著的是容城的方言,聶修爾聽不懂,他張了張嘴,喉嚨卻發不出什么聲音來,只是模糊不清的哼哼著。
女人皺了皺眉,這次卻換了一口標準地普通話又說道:“你能聽懂嗎?如果你是從上面掉下來的,不能動,就連續眨兩次眼睛。”
聶修爾立刻照著女人的話去做,眨了兩下眼睛。
女人看到聶修爾的反應,突然身后從她背上的一個筐子里,摸出了一把長鐮刀來,然后對著聶修爾舉起了刀。
聶修爾瞪大了眼睛,以為女主要殺人滅口,誰知道那刀卻落在了他的邊上。
女人三下兩下將聶修爾上方周圍礙眼的擋住視線的藤條和野草全部砍斷后,將身上筐子放下,然后卷起了袖子蹲在了聶修爾的身邊。
“你手能動嗎?”
聶修爾試了一下,不能動。
女人搖了搖頭,然后伸出手,從腳開始一點點沿著聶修爾的腿,手臂,脖頸全部都輕輕按了一遍,還一遍詢問聶修爾,有沒有疼痛的感覺。
聶修爾從這女人的手法就可以判斷出,她是醫生,挺專業的,像是外科醫生。
只是這深山老林里,哪里來的醫生?
這雖然是個讓人疑惑的問題,暗示對于此刻的聶修爾來說,這無疑是個極好的消息。
那女人給聶修爾檢查之后,拿著筐子離開了。
聶修爾等了許久,那女人才回來,回來時她手里已經多了很多的木片和繩子。
“你身上有幾根骨頭摔斷了,我替你先固定一下。”
女人說著,已經手法嫻熟地開始幫聶修爾固定受傷的部位,同時又有一群人走了兒過來。
“就是他,等我這邊綁好了,你們小心把他抬到擔架上面去。他這個樣子現在也下不了山,先抬到你們村子里去。”
“好的,嚴大夫。不過這個是哪里來的小伙子,細皮嫩肉的,怎么會從上面滾下來。”
那些人是這里的村民,說的話在聶修爾耳朵里就是嘰哩哇啦的語言,反正也聽不懂。
那女人笑了笑,說道:“我也不清楚,先救回去再說吧。”
“我是這附近的志愿者醫生,這里山路不好走,要是直接抬著你下山要走很久,路上顛簸你受不住,先帶你到附近村民家里去,剩下的等你能說話了再做打算,同意就眨眼。”
聶修爾心想,他現在就是不同意也沒有任何辦法,便立刻眨了眨眼。
這里山路不平,雖然聶修爾受傷的地方已經先行固定住了,但是等他被用擔架抬到村民家里時,他感覺自己的骨頭要散架了。
這里的房子就建在山上,附近都是林子,房子中有不少是那種破舊的泥土房,在聶修爾的眼里幾乎是危房一樣的村子了。
聶修爾被帶到了一戶寬敞的房子里,女醫生給聶修爾喂了些水和止痛藥,說道:“你先休息一下,你這個情況要拍片,我看看有沒有車子能到山腳下,好送你去縣城里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