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榆低著頭,雙手和臉頰都冰冷一片。
辦公室里打著空調,地上鋪著地毯,明明是很暖和的,但西榆就是從心頭一直到雙手都冷冰冰的。
“你所謂的保守秘密,是對任何一個人都保守秘密嗎?比如說聶修爾?”
文棟挑了挑眉,說道:“如果你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對聶修爾保密,事實上我已經好些日子沒和聶修爾聯系了,我有些擔心這家伙出事了。”
“出事,你是不是知道一些關于修爾的事情?”
西榆抬頭,目光懷疑地看著文棟。
文棟搖頭,淡定地說道:“不清楚,我只是知道他不是出去旅游,而是去辦點其他事情。至于什么事情他沒有和我說,不過他路上有朋友陪著,應該也不會出什么大事。”
西榆這下臉色更難看了。
“聶修爾也真是的,一直都不回話!”
“顧潮生那邊,你幫我去查一下吧,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在調查我在美國那段時間的事情,你可以查一下他都查出了什么,但是……”
西榆猶豫,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七年前的事情。
那對于她來說,就是藏在猙獰傷口下還沒有完全愈合的血肉傷口。
文棟拿起文件放到一邊,說道;“你放心,關于你的隱私我不會去查,我查的重點只放在顧潮生身上。”
西榆沒想到文棟觀察這么細致,甚至可以說是十二分體貼了。
“謝謝你,文棟。”
文棟笑,轉身出去,說道:“不用謝我,謝謝聶修爾吧。如果不是他臨走前拜托我,我才不自己給自己加班呢。”
文棟離開之后,辦公室里便只剩下西榆一個人。
她癱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捂住了臉。
掌心除了一層薄薄的汗,連她的呼吸都慢慢變得沉重起來。
七年前……
病歷……
西榆猛地睜開眼,然后雙手顫抖得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水灌了下去。
顧潮生應當不會無緣無故去查七年前的事情才對,七年前他懷孕,看病安胎都是東桑一手操辦的,看醫生做產檢都是拖了關系,保密措做的很好,崔和頤和聶尚冬他們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再后來那個孩子沒了,東桑也在她的請求之下,抹去了她懷孕看病的所有信息,病歷什么的肯定也早就毀掉了,假如有備份或者遺漏,那也肯定被藏得很深。
如果不是顧潮生刻意花了大功夫去尋找,他不可能會發現病歷……
西榆的腦子里慢慢抽離出了一條線索來。
會讓顧潮生這么大費周章去查她,不可能是只是為了逼她開除顧景行,應當是有另外的目的性,例如……有人讓顧潮生去查。
讓顧潮生去查,一定是極為相信顧潮生的能力和保密程度,而且這個幕后之后,一定和她有著匪淺的關系。
答案到這里不言而喻,除了阮沛臣,還會有誰呢?
可是,他為什么現在還要去查她呢?
西榆不解,想著想著,腦袋便疼了起來。
她是在不愿意去回憶七年前的事情,懷孕那一段的記憶對她來說完全是灰蒙蒙的,她還曾經可以找人催眠自己去忘記那一段事情,只是催眠并不成功,而她的那段記憶,便有些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