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管家放下手里的保溫桶,笑容微微僵硬。
“少爺,老爺?shù)囊馑际呛吐櫺逘栠@件事,私了和解吧。”
阮沛臣嘴角扯了扯,冷冷道:“怎么,爺爺是覺得自己孫子的腿不值錢?為什么要私下和解?”
陳管家的說辭是已經(jīng)和阮成天商量了許久的,首先是絕對暴露聶修爾的真實身份,一旦聶修爾的身份暴露出來,阮沛臣肯定不會再同意和解。
只是他們并不知道,阮沛臣已經(jīng)知道了聶修爾的身份。
“少爺,阮家和聶家畢竟是姻親,聶修爾是少夫人的弟弟,這次的事情也是無心之過,老爺?shù)囊馑际遣幌胍[大,兩敗俱傷不是老爺想要的。”
兩敗俱傷不是爺爺想要的嗎?
阮沛臣冷笑了一聲,抬眸看向陳管家。
“我不知道爺爺為什么做出這樣的決定,不過……這件事就按照爺爺說的去辦吧,你們處理,不要再來問我了。”
陳管家以為自己這次會無功而返,阮沛臣的性格怕是很難接受這樣根本說不通的說辭的,但是阮沛臣沒有追根究底,而是一臉厭煩地答應(yīng)了私下和解的處理方案,陳管家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十分震驚。
不過他不敢多問,怕阮沛臣起疑心。
“那既然這樣,我就先回去了。對了,我剛才過來看到少夫人睡在外面的沙發(fā)上?”
“不用管她。”
阮沛臣的語氣冷淡,陳管家收斂眉目低著頭離開了,經(jīng)過客廳時看了一眼西榆,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里猜測阮沛臣這么好說話,會不會是因為西榆。
城管家離開之后,阮沛臣把手邊的杯子給砸了。
他早知道爺爺會忍不住來和他說這件事,只是他沒想到他們連一個月都沒忍過去,是怕聶修爾在里面出事嗎?
阮沛臣攥緊了拳頭,青筋暴露。
外間客廳,西榆聽到杯子被雜碎的聲音,終于漸漸醒了過來。
宿醉之后整個人的腦袋都暈沉沉的,她翻了個身,便從狹窄的沙發(fā)上滾到了地上。
西榆“哎呦”了一聲,扶著腰從地上站起來,過了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阮沛臣的病房。
可是她昨天不是去找杰希婭了?
西榆揉了揉額頭,腦子里只有些零散的記憶片段。
似乎是她喝醉了之后來找阮沛臣,然后把阮沛臣從輪椅上拉到了地上?
西榆猛地拍了拍臉頰,嚇了一跳,阮沛臣該不會因為她二次受傷吧?
“阮沛臣,阮沛臣!”
西榆急忙跳了起來沖進臥室,結(jié)果一抬頭發(fā)現(xiàn)阮沛臣好端端坐在床上,只是臉色怒意分明,看樣子精神也還好,應(yīng)該沒受傷。
“你咋咋呼呼喊什么?”
阮沛臣斜眼看過來,毫不留情地嫌棄道。
西榆慫,垂頭聳肩:“那個,我昨晚喝醉了,沒對你做什么吧?”
阮沛臣連個眼神都懶得扔給西榆,直接說道:“聶西榆,我現(xiàn)在躺在這里,你居然有心思出去喝酒……你是不是不想要聶修爾出來了?”
西榆咬唇,急忙沖到床邊慌張道:“我,我不是,昨天喝酒是個意外。”
“聶西榆,你給我記著,你痛苦,我才會放過聶修爾……過段日子聶修爾就會出來,但是你給我好好表現(xiàn),如果違反了我們當初的約定,我就讓聶修爾再回監(jiān)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