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榆實在沒辦法和聶修爾繼續談下去,她上車之后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
一個人開車在高速上繞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居然開到了杰希婭的診所附近。
杰希婭正在關門,一轉身看到西榆站在她身后,嚇得直接把手里的鑰匙扔了出去,差點砸到西榆。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和貓一樣,出現都沒聲音的,嚇死我了!”
西榆撿起鑰匙還給杰希婭,疲憊地說道:“是你一邊唱歌一邊鎖門太開心了沒注意到我。”
杰希婭聳了聳肩膀,把門鎖了回頭,發現西榆無精打采地低聳著腦袋,整個人就像是被開水澆過的白菜,死氣沉沉。
“你是不是又碰上什么事情了?這樣子可站嚇人。”
杰希婭推了推西榆,西榆扯開嘴角擠出一個蒼白的笑容,然后紅了眼。
“杰希婭,聶修爾把阮沛臣給撞了……”
杰希婭……
西榆的情緒太激動,上車之后都在哭,杰希婭不敢待西榆出去吃飯,只好把西榆帶回了自己的小公寓,反正她母親住在療養院里,家里也沒人。
杰希婭一邊切菜煮火鍋,一邊聽西榆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叨叨完了,最后她拿著菜刀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聶西榆,你這日子過得可真精彩。把你之前那無聊的十幾年全補回來了!”
西榆本來心情挺差的,結果聽到杰希婭的感嘆,破涕而笑。
“你有沒有同情心的,我都這么慘了!”
杰希婭呵呵兩聲,端著調料碗走到桌邊重重放下,說道:“你這就活該,早讓你離阮沛臣遠一點。你要是早和他一刀兩斷了,聶修爾也不至于腦袋被門夾了去撞他!”
“是我活該,可是現在該怎么辦?原本我以為讓聶修爾從里頭出來就行,阮沛臣這邊我來應付。但現在……”
西榆想到會議室那一幫董事就覺得世界末日。
杰希婭倒是很冷靜,說道:“其實我覺得聶修爾的猜測也有可能是正確的。你說阮沛臣一個好好的天之驕子忽然變成殘廢,他能那么輕易放過聶修爾啊?”
“可是他答應我了……”
西榆不相信阮沛臣會這么狠地對付聶家,而且從那么久之前就開始謀劃。
杰希婭開了一罐啤酒,喝了兩口后冷笑:“男人的話本來就不能信,更何況阮沛臣那樣的人精。你答應阮沛臣什么了,他就能放下這斷腿之仇?要我是阮沛臣,我就算不讓聶修爾在里面做一輩子牢,也要弄斷聶修爾的腿!”
西榆身子一顫,驚訝地看向杰希婭,目光太熾熱,看得杰希婭渾身發毛。
“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覺得我太狠?”
西榆搖頭,垂首說道:“阮沛臣之前也說過,要弄斷修爾的腿。但是后來我求了他,他答應我放過修爾的。”
杰希婭戳了戳西榆打腦袋,語重心長地問道:“西榆,你不奇怪為什么阮沛臣轉變地這么突兀嗎?恨一個人到那種程度,怎么就能輕而易舉放過那個人?這里面肯定有貓膩啊?”
“可是杰希婭,如果真的和聶修爾說的一樣,揚心的事情是阮沛臣在報復,我能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