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所有的人都跑向了阮沛臣,沒有人注意西榆。
西榆被人抓住,立刻掙扎起來,聲音嘶啞地想要叫喊,卻被身后的人捂住了嘴。
西榆伸手用力捶打著對方,抬眼瞪向?qū)Ψ絽s在一瞬間怔住了。
瞳孔慢慢放大,震驚到難以置信的神色在西榆臉上露出來,西榆忽然沒了掙扎。
但是她的內(nèi)心卻像是掀起了一場海嘯。
此刻站在她面前,將她從地上扶起來的,這場車禍的肇事者竟然是……是聶修爾!
西榆嚇得雙手都在顫抖,她回頭去看阮沛臣的方向,已經(jīng)有醫(yī)生匆匆推著救護床過去了,西榆恍惚看到了有鮮紅色血跡……
“西榆!”
聶修爾低吼了一聲,狠狠晃了晃西榆。
西榆看向聶修爾,害怕極了,聶修爾臉色灰敗,眼底一片烏青,頭發(fā)凌亂,滿眼血絲,似乎一夜沒睡一直熬到了現(xiàn)在……
“聶修爾,你瘋了呀……”
西榆痛苦到崩潰地嘶吼了一聲,眼淚落下,卻毫無用處。
聶修爾看著鎮(zhèn)定,然而從車上下來的那一刻,他的腿和手都在顫抖,此刻他抓著西榆,孤注一擲,近乎瘋狂地說道:“他該死,他那樣對你,他該死!”
聶修爾猛地抱住西榆,將西榆死死抱在懷里,力道大到要把西榆揉入自己的骨血一樣。
他低聲在西榆耳邊重復(fù)道:“西榆,他該死,他該死……他是個畜生,他怎么可以那樣對你,你知道我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是怎么熬過來的嗎?”
“我腦子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你和阮沛臣,而耳邊全是你在哭你在求他的聲音,我以為我可以忍下去的,可是你知道婦科主任找到我和我說你被送到醫(yī)院了,是為什么被送到醫(yī)院的時候,我忍不下去了……”
“西榆,在忍下去我會瘋的。”
西榆被聶修爾抱著,呼吸困難,哭得喘不上氣。
她聽著聶修爾的每一句話,便多一分心如刀割的感覺,便多一分懊悔。
“聶修爾,你已經(jīng)瘋了,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聶修爾紅了眼,放開西榆,面目兇狠地說道:“我怎么不能!你到現(xiàn)在還要為那個禽獸說話嗎?”
西榆哭得一抽一抽地看著聶修爾,閉上眼抬手狠狠給了聶修爾一巴掌,然后抓著聶修爾的雙手無力的癱倒在了地上。
西榆跪在聶修爾的面前,低頭哭著說到:“聶修爾,該死的是我,不是我就沒這么多事了……你知不知道阮沛臣要是死了,你,你這就是謀殺,你要賠命的啊!”
“你出事了,我要怎么辦,爸媽要怎么辦?”
聶修爾神色狠狠一震,他抬頭看著天,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在旋轉(zhuǎn)。
閉上眼,他好像這時候慢慢清醒過來。
西榆哭了一會兒,抬頭沖著聶修爾喊道:“修爾,你走,你快走,你先躲起來……你快走!”
聶修爾低頭,看著淚眼朦朧,神色崩潰的西榆笑了笑,然后慢慢跪了下來。
“西榆,跑不掉的。但是就算我給阮沛臣賠命,我也不會讓他繼續(xù)傷害你了……他不是想要毀了聶家,毀了你,毀了我嗎?那這就是他要付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