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榆的反應實在太過強烈,阮沛臣低頭看著西榆,感覺到自己掌心下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著。
阮沛臣立刻起身,把西榆從地上抱到了床上。
西榆上床之后立刻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緊緊閉上了眼睛,這防備的姿態讓阮沛臣覺得眼熟,他立刻想到了之前在聶家的時候,西榆也有過這樣的反應。
她犯病了?
阮沛臣瞇了瞇眼,薄唇緊抿。
他伸出手想要把遮在西榆臉上的頭發拿開,但是他的指尖才碰到西榆,西榆便害怕地叫喊了起來。
“你別碰我……你走開……”
指尖在半空懸了一會兒,阮沛臣轉身看了眼屋子里的彩燈和滿地鳶尾花,拿過控制器按下了開關,整棟別墅的彩燈疏忽間一盞接著一盞全部都滅了。
房間里瞬間又恢復了黑暗。
黑暗之中,西榆的呼吸聲顯得格外急促和響亮,阮沛臣聽著,竟然覺得呼吸在此刻對于西榆來說,是一件極難辦到的事情,就好像有誰掐住了西榆的脖子一樣。
他俯身在床邊坐下,然后伸出手抓住了西榆的手。
西榆又掙扎叫喊了起來,想要讓阮沛臣松手,但是阮沛臣非但沒有松手,而且直接將西榆從床上拽起抱在了懷里。
雙臂有力,直接將西榆箍在了他的懷中,任憑西榆如何掙扎,阮沛臣都未曾松開。
“聶西榆,你不用害怕,現在你什么都看不見,一片漆黑……我在這里,也沒人可以傷到你!
阮沛臣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果決,清晰,鎮定,可偏偏卻在西榆的心里掀起了一場又一場的驚濤駭浪來。
西榆無聲地尖叫著,雙手死死抓著阮沛臣的肩膀,眼淚混著虛汗從臉上落下,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可盡管神志不清,但阮沛臣說的每一個字,西榆都聽到了。
但是她要怎么開口告訴阮沛臣,她之所以會恐懼,之所以會害怕……都是因為他?
西榆閉上眼,用力咬緊了自己的嘴唇,直到唇舌間都染上了血腥的味道也未曾松開。
她不想自己一邊哭著一邊叫著,像個瘋子一樣地被阮沛臣抱在懷里。
燈光都沒了,滿屋子的藍色也沒了,現在只剩下阮沛臣的氣息還影響著自己,西榆在崩潰的邊緣一邊又一遍地告訴自己。
咬咬牙,在撐一會兒,這病癥便會消失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屋子里安靜極了,西榆和阮沛臣兩人的呼吸聲彼此交替起伏,慢慢節奏相似平穩下來。
阮沛臣感覺到懷里本來僵硬的身子變得柔軟放松下來,心里竟然莫名松了一口氣。
他猶豫了片刻,然后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西榆的肩膀,然后轉頭憐惜地吻了吻西榆的額頭,道:“你別怕,我在這里,誰也碰不了你!
西榆心上微酸,哽咽著應了一聲。
許久,她忽然聽到阮沛臣問她:“聶西榆……你的病是因為被人……強,強迫過嗎?”
阮沛臣聯想到之前西榆犯病的情形,和今日很像,她犯病的時候,特別害怕被他觸碰,看樣子就好像曾經因為被男人接近而留下了陰影……
他和她在一起的第一晚,便感覺到她對于情事的極度抗拒和害怕,可是她并是不第一次。
阮沛臣心里一直有疑惑,此時,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