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沈令儀發現枕頭都被淚水打濕了。

一顆心，被扯得疼。

沈令儀向來是個科學主義者，但這會兒卻不由猶豫了。

猜測著是否是封御凌生氣了，不滿她跟姜念易的接觸。

說來奇怪，沈令儀很確定自己不喜歡姜念易，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會有種莫名的安心，難得的不排斥一個人。

這一點，連她自己都覺得意外。

但從夢到封御凌的那天起，沈令儀已經開始刻意疏遠姜念易。

圣誕當天，姜念易準備了滿滿的驚喜。

鐘聲敲響那瞬間，姜念易單膝跪在地上，從包里掏出一條手鏈來，鄭重著道：“令儀，我喜歡你，可以請你做我的女朋友嗎？”

沈令儀傻眼了，嘴巴微微張開，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姜念易眸中劃過一陣失落，可還是盈盈笑著，期待地望著沈令儀。

沈令儀有些歉疚，一直以來竟沒有察覺到姜念易的意思。

腳步微微往后，沈令儀輕輕地把盒子重新推到姜念易面前。

“對不起。”

說著，沈令儀試圖把姜念易扶起來。

地上的人卻跪得定定的，只緊緊望著沈令儀，又追問了句：“為什么？”

一時間，封御凌的臉浮現在了腦海中。

有些苦澀，又有些幸福。

這段日子，沈令儀也想了許多，大概感受到，封御凌，應該是愛她的。

“我有一個相愛的戀人，所以沒有辦法接受你。”沈令儀淡淡說著。

姜念易臉色不覺變得白了幾分。

沈令儀說，她已經有愛人了？

“誰？”本能的，封御凌脫口問道。

沈令儀微微垂著眼眸，輕嘆口氣：“你不認識，是我愛了十年的人。”

聽到這話，姜念易眸中染過幾分欣喜。

可忽然又想到什么，那笑容一點點沉了下去。

“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姜念易低聲問道，聲音里夾雜著一抹說不清的痛苦。

沈令儀的眼也暗了下去，幽幽著道：“因為，他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說到傷心處，沈令儀雙手縮緊，捏著自己的包轉身便要離開。

可走了沒幾步，一雙手忽然拉住了她。

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人直接抱住了她。

有種熟悉的感覺將自己纏繞，沈令儀微怔了片刻。

稍稍緩過神，意識到什么，沈令儀死咬著唇，轉身狠狠推了面前人一把。

姜念易踉蹌了幾步，勉強站定。

眼中的急促一點點收斂，姜念易懊悔地瞇著眼，長吸口氣：“對不起。”

沈令儀的嘴巴張了又合，想說什么，最終卻沒開口。

看著姜念易，沈令儀心情有些復雜。

轉身，匆忙離去。

房間里，沈令儀縮成一團，躲在墻角。

該死，剛才為什么會有那種錯覺。

可慌亂間，她好像真的感覺到了屬于封御凌的氣息。

是她太想念他了吧！

眼中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往下落。

封御凌，我后悔了！

我該相信你的，相信你愛我。

所有的酸楚涌上心頭，沈令儀哭成了個淚人。

老天，你可真殘忍！

不，是她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