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了天亮,莫影剛一睜開雙眼,就瞧著自己抱著一個太監在睡,立馬就被嚇醒了,可瞧清楚這太監是蕭無塵后,她由驚嚇變成驚喜了,趁著蕭無塵還未睜開雙眼,又故意裝著混身難受地緊縮在蕭無塵的懷中,閉起了眼睛繼續睡著。
蕭無塵睜開了雙眼,黑眼圈特別明顯。他寵溺地瞧了一眼抱著自己越抱越緊的女人,唇角微揚:“醒了?”
莫影裝沒聽到,繼續睡著。
蕭無塵的睡姿極好,一晚上都是和衣躺臥,特別優雅,像極了公主。此刻,他故意側轉了身體,伸手扳開了她的眼睛仔細瞧著:“眼睛已經不紅了,感覺還疼嗎?昨晚又流血淚了。”
“不疼了……”莫影沒想到蕭無塵會突然間湊這么近,突然心若撞鹿。
這時,蕭無塵也發現他們的鼻尖幾乎能碰到一起,頓時兩人的臉都紅了。莫影立馬慌張的轉過了身子,心突突地跳個不停。
這兩年為了治病,與蕭無塵少不了肌膚接觸,自己全身的傷疤可都是他治好的。可今天這情況,為何這樣尷尬緊張呢?
蕭無塵也愣了,雖說經過兩年的相處,他已經不討厭她了,但他一直把她當病人,當朋友,很重要的朋友,甚至像家人,可是為何今日會突然間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從小修習的心若止水的道心,此刻起了漣漪。
就在這時,一太監在門口高喊了起來:“皇上駕到!”
這名太監也是蕭無塵安插在宮中的人,靈悅離開后就頂替靈悅守在門口。
蕭無塵還未動作,莫影就立馬蹦到床邊,將厚厚的大被子一蓋,將蕭無塵完全裹了住并推進了床里面,再用床幔將床包得嚴嚴實實的。就像一個小孩子在藏匿自己心愛的寶物一樣。
被子中的蕭無塵唇角又勾了勾,心中似乎有點甜……
這一番動作做得太快,莫影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疼得呲牙咧嘴。
蕭無塵想這樣不行,肯定容易被發現,正準備起身,卻聽到大門被推開了,又不得不重新窩回被子里面。
慕容明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莫影從床上走下來給自己跪拜,床上被床帳捂得嚴嚴實實的,里面什么也看不到。
“臣叩見皇上。”莫影艱難地跪下來。
慕容明瞧她一臉痛苦的模樣,皺著劍眉,坐在椅子上,冷聲問:“起來吧,傷勢如何?”
莫影站起來回稟:“已無大礙,只是傷了肩膀而已,并非要害。”
“嗯。”慕容明再也忍不住,直接問,“回答朕,你的祭舞為何和彎月刀法那般像?簡直如出一轍!”
莫影有些為難地反問:“難到皇上真的不知?”
慕容明憤怒地一瞪她:“朕應該知道什么?應該知道你與那賤人張容清有所關系?還是說,你就是她本人?”
賤人……
莫影的心驟疼無比,更憤恨無比。就連躲在被窩中的蕭無塵也擰起了劍眉,雙眸中凝著濃濃的殺意。
但莫影依舊裝著驚恐的樣子跪下來:“皇上,臣不敢啊!皇上明鑒,臣只有這一顆腦袋,臣怎么可能是張皇后,張皇后不是兩年前就已經沒了嗎?臣更沒有可能,也更不敢和張皇后有所關系啊!”
慕容明繼續逼問:“那你就如實招來,為何你的祭舞和那賤人的彎月刀法如此像?”
莫影的額頭滲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不是嚇的,是傷口疼的,但在慕容明看來,就是被嚇的。
莫影小心翼翼地回答:“其實,彎月刀法的創始人,正是在看了我云起山的祭舞后受了啟發才創造出的彎月刀法啊!皇上,您當真不知?曾經,張皇后一點也沒說過?”
一說到這兒,慕容明臉上的怒氣越發的厲害,森寒的雙眸如刀子一樣的盯著她:“以后,不準在朕面前再提起這個賤人!”她的曾經,她的確不愿多說!難怪,其實就是想欺瞞自己。
莫影立馬磕頭請罪:“臣該死,不應該提,提……那個名字的!請皇上責罰!”
莫影恨極,剛才不是你先提的嘛!
果然,張容清的一切在這兒成了禁忌,提也不能提。
垂著頭的莫影臉上劃過了一抹恨意:慕容明,你不讓人別人提起,就能掩蓋你曾經犯下的罪孽嗎?可笑!還賤人賤人地叫得那么順口,早晚有一天也喂你梟毒,讓你也變啞巴!
躲在被窩中的蕭無塵也緊張了起來,甚至心中醋意翻騰。她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嗎?否則,怎會故意將祭舞跳得和彎月刀法那般像呢?
慕容明居高臨下地盯著跪在自己腳下瑟瑟發抖的女人,她是這般孱弱,這般圓滑,如何能是張容清呢?完全不可能啊!
許久,慕容明才道:“一派胡言!上任司辰祭祀也有跳過祭祀舞,為何與你跳得就不同?為何你的祭祀舞偏偏和彎月刀法如此像?”
莫影額頭溢出了冷汗,解釋著:“因為司辰師兄是男子,臣是女子,男女分陰陽,陰陽不同,自然祭祀的舞蹈便不同!其實,說出來怕皇上您笑話,據說當年彎月刀法的創始人正是迷戀上了我云起山上一位女修,所以才以她的祭舞創出了彎月刀法……此事還成了江湖美言呢!不過皇上身居廟堂,不涉江湖,這些江湖傳說不知,也是自然。”
慕容明自然是不信的,狐貍眼一轉,又呵斥著:“此事暫且做罷!莫祭祀,你可知罪?”
莫影心中憤恨,今日是他怕是故意來找茬兒的:“不知皇上所說是何罪?”
被窩中的蕭無塵又緊張了起來。這慕容明果然是陰晴難定的脾氣。
慕容明涼涼地道:“你身為祭祀,竟然連這次刺殺都沒有提前預測到,是否失職?”
這事兒啊?
莫影面色沉重地答道:“臣預測到了。”
慕容明更怒:“預測到了為何不稟報?”
莫影又答:“皇上,請聽臣解釋。臣當時預測到的是賊必來,但是皇上您受紫微星保護,肯定安然無慮,而且今日求雨的時辰是吉時,如若錯過,以后求雨將更難!臣擔心一但稟報后有些人會借此推后求雨的吉時,所以,臣自做主張地沒有稟報此事。”
慕容明緊盯著她:“所以,你認為朕的安危比不上求雨這事兒了?”
莫影額頭的冷汗越來越密:“臣不敢!只是臣推測皇上定是逢兇化吉,遇難成祥!”
忽地,慕容明瞟到了床下一雙黑色的靴子,劍眉怒擰:“這靴子是誰的?”
好啊,這女人竟然敢在宮中和別人私會?
莫影頓時啞了,真是失誤了,竟然忘記把蕭無塵的鞋子藏起來了,這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