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餐廳一起用早飯時,兩個人就都與往常有點不太一樣。
連白微戰戰兢兢的,都不敢多看對面男人一眼,恨不得將腦袋全都埋到盤子里去。
而慕臨驍,卻罕見的溫柔,看著連白微的目光,直接又灼熱。
還親自給她夾菜送進嘴里,吃得連白微那叫一個惶惶然。
慕臨驍果然不對勁!
好容易吃完早飯,連白微連滾帶爬地逃之夭夭,拜拜都沒和慕臨驍說。
“讓南宮忘坐副駕!蹦脚R驍幽怨的目光從開遠的汽車上收回來,冷冷道。
“啥?”打開車門伸進去半條腿的蘇塵,目瞪口呆。
“你和南宮忘換一下!
蘇塵撇著嘴向后面那輛車走去,滿臉的失寵哀怨模樣。
南宮忘得令趕來,坐在蘇塵的位置上,有幾分得意,“哎呀,蘇塵這小子的專座總算被我玷污了。”說著,惡意地晃了晃屁股。
“慕少,您是有什么話對我說嗎?”
慕臨驍一直低垂著眼睛看著手機,幽幽地說:“突然不想這么早死了!
南宮忘咬緊了牙關,眼神微動。
慕臨驍抬眼,霧一般的眸光投向窗外景觀,“能多熬幾年也是好的,最起碼娶個老婆,留個孩子。南宮忘,把你所有能耐都拿出來,務必幫我撐過去這一劫,嗯?”
南宮忘幾乎哭出來,“我懂得,一定竭盡全力。”
“從今天起,你就住在研究院吧!
南宮忘想到他每晚必看的電視購物,心里抽了抽。
醫科大學的校慶宣傳力度很大,能夠有幸被邀請參加校慶的,都是出類拔萃的學生。今天,學校官網發出了今年校慶邀請人員的名單,當看到最后兩名時,友愛醫院都炸了鍋。
“竟然有連白微?她憑什么能去?”
“還有花朵朵呢,她們倆一直都是沆瀣一氣!
“不是說醫科大的校慶最是公正嚴苛嗎,為什么會有她們兩個學渣?”
科室里的醫生護士們,湊在一起,議論紛紛。
得到消息的金娜,忍不住氣惱,拉著連忘憂來到了心內科病房,當著眾人,上前擋住了連白微的路。
“連白微,你解釋一下,校慶這事怎么回事?”金娜掐著腰,氣焰囂張。
連白微笑得嫵媚,“你讓我解釋,我就要解釋嗎?你誰。孔岄_,別耽誤我工作,沒瞧見忙著呢!
連忘憂含著笑說,“白微,你也別怪金娜這個態度,實在是,你這樣的都能被邀請去參加校慶,所有人都覺得玄幻,金娜只不過是替大家問出來的疑問罷了。大家說,對不對?”
周圍的醫護人員忍不住點頭附和,“就是啊,憑什么你們倆能去?又不是優秀生!
連忘憂大度地說,“為了不讓大家疑惑,也讓你不被誤會,你還是說一下邀請函的來由吧!
金娜冷笑道,“連白微,只怕你不敢說出來,你那邀請函是怎么來的吧!
連忘憂看著金娜,故意問:“怎么,不是正當渠道得來的嗎?”
金娜抱著胳膊,幸災樂禍,“她們倆什么情況,誰不知道啊,正當渠道?怎么會有她們倆!
連忘憂驚訝地捂著嘴,“難道她們用了卑鄙的手段才拿到……”
連白微一直靜靜地看著這兩個女人一唱一和,等她們說完了,她才清冷地冷笑道: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倆是親姐妹呢,嘖嘖,瞧這捧哏逗哏配合得多好。”連白微不急不躁地說著,“別管黑貓白貓,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你們管我怎么得來的邀請函,總之結果就是,我被邀請了?茨銈儸F在這副急赤白臉的樣兒,怎么,嫉妒。俊
連忘憂的笑意,僵了下。
金娜氣得眼睛噴火,指著連白微,尖利地叫道:“你是沒臉說出來吧?你那邀請函是賀醫生搞來的,他給學校捐了兩千萬,換來你們的兩張邀請函!
所有人都震驚了。
連忘憂壞笑著說:“天哪,竟然是這樣,白微,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么能為了自己的虛榮心,這樣利用賀醫生呢?”
所有人全都鄙夷地看著連白微,紛紛撇嘴搖頭。
花朵朵氣得往上竄,幾次想要大罵,都被連白微按住。
連白微盯著連忘憂,沉穩地說,“連忘憂堂姐,我還真是挺佩服你的,真善于想象。什么虛榮心,什么利用賀醫生,看來你最擅長的不是中醫,而是污蔑人!
金娜吼道,“還不承認?那天我都聽到了,賀醫生跟校長打電話,答應捐款兩千萬,多給兩張邀請函!
連白微灼灼地回視她,追問一句:“如果不是呢?”
“不是我就給你磕頭!”
“好,這是你說的,大家可都聽到了吧,如果可以證明兩張邀請函不是賀醫生給我弄來的,金娜就要當眾給我磕頭!
金娜突然有點后悔了,可是她確定那天聽到的絕不會錯,又充滿了自信,“如果你被我說中了,你就必須從醫院辭職!
她離開了醫院,就沒法經常在賀廷森眼皮子底下晃悠了。
賀廷森從辦公室走出來,正準備站出來辟謠,卻發現連白微目光向他閃了閃,意思是不讓他出頭,便忍了忍。
連白微拿出來手機,撥打給學校校長,用了擴音器。
“喂,連同學啊,明天千萬不要忘記來啊!
醫科大校長慈祥的聲音傳了出來,所有人全都挺直了脊背,暗暗心驚,連白微竟然和校長這么熟悉。
“校長,我想問一下,我那兩張邀請函,是賀廷森捐款給的嗎?”
“當然不是了!我們學校今年已經取消了捐款送邀請函的慣例!
唯恐校長說出來慕臨驍,連白微趕緊截住他的話,快速說,“我這兩張邀請函,是我自己能力得來的,對不對?”
“對對對,連同學能力卓越,學校董事會對你十分感謝!
“好的,不打擾你了,校長,我明天一定按時到。”
連白微掛斷了電話,昂著下巴,掃視了一圈,停在連忘憂的身上,揶揄道,“連忘憂,我沒說錯吧,你還真是擅長污蔑人呢。”
連忘憂寒著臉,笑意盡失。
所有人都不敢出聲,不敢置信地看著連白微。
連白微用鞋子在地上畫了個圈,得意地對金娜說:“來,就跪這磕頭吧,不年不節的,磕了也沒紅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