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學校董事會呢,剛剛開完會,今年決定不再接受捐款,也不能通過捐款換取邀請函了,所以,所以……你懂得。”
賀廷森英俊的臉龐繃得緊緊的,聲音危險而又低沉,“校長,捐款對學校沒有任何壞處,董事會如何會決定不再接受捐款呢?這不合理。”
“誰不說呢,就是不合理啊,我也覺得不合理,可是沒辦法啊,董事會那幫老油子,我當不了家啊。”
賀廷森呼吸都急促了,“那邀請函能否有別的方式得來?”
“啊?沒、沒了。什么方法都不送邀請函了。”
“什么?”賀廷森真想罵一句見了鬼了,“不就兩張邀請函?怎么就沒有辦法搞到了?校長,您再想想辦法,不論任何條件,我都答應,只要給我兩張邀請函!”
校長那邊擦汗的毛巾都濕透了,又急又慌,“賀少爺啊,邀請函這事你就別再難為我了,是真的、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哎呀我這邊有點事,先這樣,回頭再聯系。”
校長匆匆忙忙掛斷了電話。
賀廷森拿著手機,半晌沒動一下,一張俊雅的臉上布滿了陰云,如果不仔細看,都很難發現他那雙溫潤的眸子里,滲透著一叢叢的殺氣。
到底是誰!
再一次使絆子,妨礙自己行事?
聰慧的賀廷森,一秒鐘就悟到了,邀請函事件,絕非意外。
背后那個搗鬼的人,到底是哪個?竟然掌握著他的一舉一動,同時快速地做出反應,將他一切行動都扼殺在搖籃里。
真的是馮千里?
他有這份本事和心機嗎?
窩火!
真他奶奶的憋屈!
連忘憂找了關系跑去調取日料店的監控,卻被告知,監控全都被破壞了。
“怎么會這樣?你再看看。”
操作人員再次將日料店所有監控全都挨個的掉出來,畫面上全都是雪花。
就偏偏從十一點往后,監控里面的畫面就變成了雪花,這一看就是故意破壞的。
人家給你破壞了,還有一種挑釁的味道,就明目張膽給你破壞了,你能怎樣?
連忘憂看著那滿屏的雪花,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找技術人員,看看還能不能恢復?”
操作人員一臉無語,“我就是技術人員,這監控一看就是黑客高手給弄的,恢復?開玩笑了。”
能恢復,那還能叫黑客嗎?
連忘憂身子一晃,氣得眼前發暈。
到底是誰,先她一步,破壞了監控,暗暗幫助了連白微?
秦春柳焦急地碰了碰女兒,“忘憂,這下子可怎么辦?連白微如果死活不承認去過日料店可怎么辦?”
連忘憂恢復了平靜,奸佞地笑著說,“別急,我們不是還有人證嗎?”
謝元浩和連竹葉那兩個人,全都見到了連白微,有他們倆指證,再加上偏心的爺爺,連白微肯定逃不開這一劫,今天不把她轟出連門,她就去吃屎!
摸出來手機,打給她親爹連弘文,“爸,元浩怎么樣了?”
本來她說送謝元浩去醫院,不過后來轉念一想,調取監控更為重要,于是就將謝元浩交給了父親。
“忘憂啊,元浩已經打上吊瓶了,也醒了,就是還不舒服。”
連忘憂滿不在乎地說,“也不是多大的毛病,你把元浩帶回家,吊瓶路上打也一樣。”
“啊?這就走啊?可元浩我看著還挺難受的。”
“一個大男人,哪里有那么嬌氣,現在就帶著他回連家,我有話交代他。”
本來她對謝元浩就沒有多少感情,使了手段從連白微手里搶過來這段姻緣,無外乎是兩個原因。一,膈應連白微。二,借助謝家的權勢。
至于什么愛情,感情……呵呵,她一個要在中醫史上譜寫華麗篇章的女強人,要那些東西干什么呢。
連竹葉在她的房間里,哭哭啼啼。
“哎呀,別哭了,哭有什么用?”
二爺爺急得拍著桌子,大聲嚷嚷著。
連竹葉用紙巾擦了擦鼻涕,吭吭哧哧說,“我都被謝元浩看光了,太丟人了。這以后可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你們倆又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系,看幾眼怎么了?這又不是封建社會。我一個快進棺材的老頭子都不在乎,你一個年輕人還在乎這些嗎?”
“可我們倆就差最后那一步了啊。”
“對啊,差一步,也是差,也沒成事啊。今天的事情呢,你就當做沒發生,全都忘掉。以后見了謝元浩,該叫姐夫叫姐夫,今天的事誰都不許再提。”
連竹葉越聽越氣,她想要的結果不是這樣的啊,她想要借此機會,成為謝家的媳婦。
“爺爺,您不覺得孫女今天太吃虧了嗎?憑什么我全身都被謝元浩看光了,我還要裝作沒發生?就包括忘憂姐,她也親眼看到了當時我和謝元浩的狀況,難道她心里不膈應?我覺著……元浩哥對我還是有那么點意思的,他對我很感興趣的。”
說著說著,竟然還露出幾分嬌羞。
二爺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我覺著……您該趁此機會,提出來讓我嫁給元浩哥……”
“放屁!”
二爺爺用力一拍桌子,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你個混賬玩意兒,把這個死念頭給我悶死在你狗肚子里頭去!”
“為什么啊?我是您親孫女,你不該為我著想嗎?”
“糊涂!”
二爺爺恨恨地舉起手來,恨不得扇她一巴掌,又忍住了,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傻的?敢從連忘憂手里搶人?那是個什么人?心狠手辣,手腕高明,誰惹得起?”
“可她不是都從連白微手里搶走了謝元浩嗎?為什么我就不行?”
“因為她是連忘憂,換任何一個人都做不來這種事。你是不是嫌你小日子過得太舒坦了?還敢打謝元浩的主意?我警告你,以后這種愚蠢念頭,一次也不許給我有。就算將來連忘憂舍棄了謝元浩,就她那個陰狠的性子,她不要的東西也不許別人染指,除非你不想活了。你跟我說,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連竹葉撅著嘴巴,仍舊有些不服氣,“當然想活了。可是,連忘憂再有本事,她也不敢弄死我吧?那可是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