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堅決不能脫光了進去,這么丟臉的事,打死她,她也不干!算了,大不了她不下車了,就在汽車里湊合一夜得了。剛剛將四肢一攤,做出一副賴在車上混一夜的架勢,就聽到前排的司機木訥地說道,“連小姐,請盡快下車。”
“我不下!帶著我和車一起去車庫里吧。”小臉一揚,十分有英雄氣概。
不料……
“對不起連小姐,我剛剛接到慕少的消息,如果您現在不下車,我只能將你丟下車了。”
連白微瞪大眼睛,嘴角抽搐。好你個慕臨驍!你這腦瓜子全都用來算計我了,是不是?你連我這個后路都想到了!算你狠!
連白微在司機虎視眈眈的冷視下,顫顫巍巍地挪下了車。因為腿腳無力,還差點摔到地上去,而那輛汽車在她雙腳著地的那一瞬間,像是躲避鬼怪一樣嗖的一下就開走了。
初夏夜晚的十點半,還是非常寒涼的。一陣夜風吹過來,連白微不自覺就抖了抖。
蘇伯從里面走出來,笑瞇瞇地問,“咦,連小姐,怎么還不進去呀,外面要起風了,天氣預報說了,今晚有西西伯利亞吹過來的冷空氣,還會有陣雨,明天會大降溫。”
本來就覺得有點涼的連白微,當聽到西西伯利亞那幾個字,頓時又渾身顫了顫,苦兮兮地跟蘇伯扮可憐,“蘇伯,能不能麻煩你,去我臥房里給我拿一件寬大的外套來,慕先生不允許我穿這條裙子進去,可我現在手頭上沒有換的衣服啊。”
蘇伯那么善解人意,又那么宅心仁厚,一定會幫她的。
蘇伯仍舊笑瞇瞇,任誰都看不出他眼底劃過的狡猾,“哦是這樣啊,原來連小姐在和慕少玩游戲啊,那我就不打擾了,你們年輕人精力旺盛,禁得住熬,我可不行,老了,該去休息了。連小姐,晚安了。”
“蘇伯……”連白微看著蘇伯的背影,忍不住要哭。什么玩游戲啊,她哪里有那份心情和狗膽子,敢和慕臨驍玩游戲!這分明是慕臨驍一個人的單機游戲,是他在玩她啊!
好累,渾身沒勁,好想躺在墊子上,將自己舒舒服服的攤開,目前來說,沒有任何東西比她臥室里的墊子更讓她向往。站都站不住的連白微可憐兮兮地四下張望,終于看到她那套衣服,可憐的娃,它們竟然被狠心的金主大人丟進了噴泉池里。
慕臨驍走進別墅,洗了手,消了毒,換下來衣服,接過去傭人送的暖胃茶,舒舒坦坦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將筆直的長腿翹在茶幾上,小口小口地品著茶。
蘇塵跟進去,皺著張臉,時不時地瞄一眼慕臨驍,像是有什么話要說。
慕臨驍鷹眸微微瞇起來,向別墅外面打量著,俊臉沉沉。
蘇塵明知道此刻不應該打擾慕臨驍,一看慕臨驍就在思考什么,可他實在憋不住了,試探地開口,“慕少……”
“不想聽,滾。”
慕臨驍干脆冷酷地一句話懟回去,眼角余光都沒看他一眼。
蘇塵癟了癟臉,準備出去,卻又忍不住轉身快速說,“慕少,就算您生氣,可我還是要說!您說您為啥那么喜歡姓連的女人啊?原來您可不是這樣的!”
看著姓連的那個女人動不動就被慕少各種親近,他就忍不住煩躁,心底想的是,請求慕少恢復出廠設置!
慕臨驍不悅地睨了蘇塵一眼,“誰說我喜歡她了?”
“不喜歡您那么在意她,為了她,還親自去了一趟星光大酒店,還把姓賀的車給燒了。”還不承認,難道這些不都是慕少您爭風吃醋的表現嗎?
慕臨驍眸底劃過一份邪肆,似笑非笑地說,“她是我的解藥,我不吃她,吃誰能解毒?一個我買來的物件,閑著也是閑著,為什么不可勁地把玩?我這輩子對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動真感情!但是我用的物件,決不允許別人染指!這是兩碼事。你成天酸溜溜的,難不成是吃醋了?”
說到最后一句時,明顯已經帶著戲謔,蘇塵臉一紅,差點摔到地上去。
慕少太毒舌,他什么時候吃醋了?說的他好像一個善妒的小妾一樣,呸,屁的小妾。
“可您今天為了救她,已經暴露了您有功夫在身的秘密。”
這個秘密,已經隱瞞了這么久,沒想到竟然有朝一日毀在了連白微身上。如果她沒那么糟心,那么笨地從三樓掉下來,慕少也不會親自去救她。說到底,姓連的女人就是個超級大禍害。
慕臨驍怔了下,隨即眸底劃過一份淡淡的釋然,“不過是讓敵人知曉我更加不好對付而已,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說得倒是輕巧,為了一個女人,您以后將會面臨更加危險的境地。”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想要算計慕少,現在知道他身懷武藝,肯定會提升暗殺的難度系數,本來用槍的,以后敢升級成炸彈。
“那你是覺得,我應該對唯一的解藥不管不顧,任她摔死,然后下一次我毒發的時候,一旦南宮忘沒有辦法,我就只能等死了?”
嘎。蘇塵被懟得啞口無言。
所以說,慕少今天親自出手救下連白微,其實并不是多么喜歡她,而僅僅因為她是唯一的解藥?
如此一分析,蘇塵心情又陰轉晴了,哈哈,這么說起來,他找來的那剩下的五個美女,還是有希望上位的!他要立刻去找南宮忘商量一下,怎么讓那五個美女成功在慕少跟前再引起注意一下。
蘇塵正要去南宮忘的樓上,聽到慕臨驍在后面吩咐道,“今晚將所有別墅周邊值夜的保鏢全都撤下去,任何人兩個小時內不許出現在別墅周圈。包括傭人,還有你和南宮忘。”
蘇塵驚愕,“為啥?”
慕臨驍表情淡漠,擺手,“將別墅前面的監控也全都關掉。”
“啊?”蘇塵更加震驚,還想問問這是為什么,看到慕臨驍已經煩躁得閉上了眼睛,顯然不想再和他說一句話,只能帶著一頭的霧水去傳達命令了。
慕臨驍一只手伏在額頭上,閉目養神,心里卻在想著,那個笨丫頭萬一真脫了裙子,他決不能讓第二個人看到她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