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去世,家族產(chǎn)業(yè)全都被大伯父繼承,母親離開,她和弟弟寄人籬下,弟弟病情每況愈下。
呵呵,連忘憂說的沒錯,這樣一分析,她也覺得自己是個災(zāi)星了。
活著的年歲不算多,可幸福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如此這般,她覺得真不如不在這個世上好了。
容器仍舊在運轉(zhuǎn)著,里面鎖著的連白微已經(jīng)沒有了動靜。腦袋無力地耷拉在一邊,像是睡著了一樣。
“喂,喂,南宮!好像不對勁啊?”蘇塵首先發(fā)現(xiàn)了異樣,碰了碰南宮忘的胳膊,用下巴指了指連白微的方向,“她怎么不動也不叫了?不會是死了吧?我的娘哎,她要是突然這么死了,慕少那里可怎么交代啊!”
他就算再粗線條,也感覺到這個女人在慕少心里有些不一樣的地位。雖然剛才慕少決然離開了,可離開前明顯是對她心軟了。
慕臨驍是誰?他何曾對誰心軟過?從不曾!
所以,如果連白微就這么死翹翹了……蘇塵很擔憂慕少會不會將他的脖子擰斷。
蘇塵嚇得準備過去看看情況,卻被南宮忘一把扣住手,按住,“你慌什么,她沒死,就是昏過去了,你看,這數(shù)據(jù)顯示著呢,又氣。”
南宮忘指了指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仍舊一副科學(xué)家的姿態(tài)。
蘇塵仍舊有點不放心,“她剛才叫得那么凄慘,是不是真的挺疼的?”
南宮忘認真想了下,撇嘴搖頭說,“不知道!我也沒進去試過,誰知道疼不疼?不過這種藥水里的物質(zhì)能吸走她的能量,應(yīng)該像是跑了十公里那樣累。”
蘇塵差點栽倒,“我去!敢情你拿她當小白鼠啊!”
南宮忘一臉大言不慚,“她是慕少簽了協(xié)議的正經(jīng)八百的情人,條款都標的清清楚楚,她必須完全配合慕少的一切要求,錢她都拿走了,義務(wù)就能不履行了嗎?”
“這種奇奇怪怪的條款肯定是你這個黑心鬼擬定的!”
“那是,讓你擬,你有那個腦子嗎?你承認你不如我聰慧這方面還是非常誠實的。”
蘇塵說不過南宮忘,只能使用暴力,一個巴掌拍在南宮忘的后腦勺,突然襲擊打得南宮忘差點和桌子親密接觸。
“小塵塵!把你哥我打傻了,你賠得起嗎?”
蘇塵小名是小塵塵,他最恨別人喊他這個綽號,現(xiàn)在打急了南宮忘,他開始給蘇塵上眼藥了。
蘇塵氣得頭發(fā)都豎起來了。
兩個人準備拆解幾個招式,卻聽到儀器嘀嘀嘀的響起來。
南宮忘收起玩鬧,嚴肅地盯著屏幕數(shù)據(jù)看,吩咐下人,“實驗結(jié)束了,你們把她弄出來吧。”
儀器里的綠色液體從下面排走,連白微的身體漸漸顯現(xiàn)出來,肌膚上布滿了綠色的液體粘稠物,四肢被鐵索扣著,這副姿態(tài)確實很像是隨意被人擺弄的木偶娃娃。
解開腳銬,兩個壯漢將連白微抬出來,直接送去她的房間。
房間里早就等候著四個老女傭,圍在浴缸旁,壯漢將連白微放進浴缸,走出去后,四個女傭就開始馬不停蹄的忙活。
先將連白微身上的三點式布料扯掉,然后給她全身清洗。
連白微醒轉(zhuǎn)過來時,她已經(jīng)被女傭清洗第三遍,她浸泡在芬芳的泡泡里,全身都泡在溫暖的熱水里,有個女傭正在給她的頭發(fā)做著深度按摩,剛剛已經(jīng)用精華和精油浸透過頭發(fā)。
連白微想說“我自己來”,可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她發(fā)不出一點兒聲音,她竟然疲憊得一個字都說不出,想要抬手扶住浴缸沿,也做不到,她的胳膊一點兒力氣都使不出來。
她就像是個被抽走了所有的活力和能量,現(xiàn)在全身都虛空無比,甚至于呼吸都是她最大的體力活。
回想到剛才在實驗容器里經(jīng)歷的非人的遭遇,心如刀割!
第一次發(fā)覺,有一種凌辱,叫做“你是試驗品”。
被迫穿著比基尼被人觀瞻也就罷了,被人鎖住手腳關(guān)在容器里也就罷了,她就當去游泳池游泳了。
可她被當做水煮活魚一樣,疼得嗷嗷叫時,那些人卻視若無睹,卻面無表情,卻絲毫沒有一點兒同理心!
只因為,她在他們眼里,根本都算不上一個人!
之前她覺得慕臨驍僅僅是性格冷清、霸道,現(xiàn)在她看明白了,他是冷酷無情,殘暴狠辣!
給弟弟救急的二十萬的那點子感激,全都煙消云散了。
從頭到尾,傻的只有她一個。
她被人家慕臨驍算計了,白睡了不說,還自投羅網(wǎng),隨他心意成了他的什么情人,其實就是個屈辱的試驗品!
幾個女傭八只手都忙不停地在她身上各種揉搓,連白微恍若未覺,大大的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盯著空氣,大顆大顆的眼淚無聲滾落而下。
直到連白微被女傭抬到床上,給她蓋上被子,她都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就像個沒有生機的木偶。
床很軟很舒服,可她卻連翻身都做不到。沒有那個力氣。
本該在書房的慕臨驍,一直都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手里拿著平板電腦胡亂翻著,什么都看不到。
客廳的燈全都開著,恍如白晝。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心神不寧,明明該去書房處理一下工作的尾巴,卻怎么也不想去。
那個女人,來歷不明的壞人的幫兇,終究還是影響到了他。
腦海里一直盤旋著她在容器里可憐的樣子,好像她的呼救聲就在耳畔回蕩,是不是真的很疼?
連白微,你為什么要出現(xiàn)在我的世界里,又為什么偏偏是慕海洋的人!
連白微被人送出來時,他雖然沒有站起來去看,可他的聽力一直追隨著她的動靜,直到把她送回房間,他仍舊僵坐在沙發(fā)上,神智發(fā)散。
剛剛那一刻,好像有什么,在一點點遠離他。
那份將要失去的感覺,扯得他心里難受。
過了十幾分鐘,南宮忘拿著一疊數(shù)據(jù)資料興奮地走了出來。
“咦?慕少您沒休息哪?”南宮忘沒想到慕臨驍這個時間竟然還在客廳呆坐著,趕緊走過去,將資料交給慕臨驍,激動地說,“也只有這個實驗才能精確地檢測到連白微身體的與眾不同。果然如我所料,她是藥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