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韻冷冷的說著,清冷的語氣讓人聽不出絲毫的情緒。
但是,沒有人注意到,唐韻那輕紗之下,有些急切與嗔怪的神色。
她看了蕭寒一眼之后,便再度轉(zhuǎn)過身去。那樣子,仿佛是在刻意躲避蕭寒的視線。
“朋友?”
蕭寒聞言,頓時搖頭,一聲輕笑。
那聲笑語之中,有著莫名的情緒蘊(yùn)含。
笑過之后,他再度抬頭,望向前方的那道絕色倩影。
“你口中的那位朋友,應(yīng)該就是你吧?”
“只是不知道,我現(xiàn)在是該叫你余韻,還是尊稱你為唐韻門主?”
蕭寒冷聲笑著,話語之中,卻帶著幾分莫名的悲涼與自嘲。
而聽到蕭寒這話的霎那,前方那曼妙女子,嬌軀頓時一顫。
整個人仿若被雷電擊中一般,怔怔的站在那里,良久無言。
輕紗下,那傾城傾國的容顏之上,竟有幾抹驚惶浮現(xiàn)。
她沒想到,還是被他給認(rèn)出來了。
她本以為,自己更換衣裝,面遮輕紗,便可以瞞過所有人。
可是,到現(xiàn)在唐韻終于知道,她或許瞞的過天下人,但根本瞞不過蕭寒一人。
他們終究相處多日,曾經(jīng)更是有肌膚之觸。
可以說,這個世界上,蕭寒是唯一一個與她的身體有過親密接觸的人。
想想也是,一個這么熟悉她身體的人,她簡單的易裝,又怎會騙得過他呢?
面對蕭寒此問,唐韻一時間竟沉默了。
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
唐韻跟余韻,看似只有一字之差,但所代表的意義,無疑相隔千里。
一個是屹立武道之巔掌握無盡權(quán)勢的風(fēng)華女子。
另一個,是陸家老宅之中,那個偷吃菜品的饞嘴少女。
沉默,良久的 沉默。
蕭寒沒有再問,而唐韻也久久無言,似乎內(nèi)心陷入了巨大的糾結(jié)之中。
良久之后,唐韻清冷之聲,方才響起。
“我說了,我是受朋友所托,饒你一命。”
“你若不想辜負(fù)她的好意,就此退去。”
“此生,也不要再與陸家,與陸門為敵。”
“不然的話,休怪本門主手中七尺劍鋒無情。”
“哈哈哈~”可是,聽到這話之后,蕭寒頓時笑了。
那笑聲張狂,帶著莫名的悲涼。
“好一個朋友所托,好一個七尺劍鋒無情?”
“既然如此,請轉(zhuǎn)告你那朋友,就說我陸天寒人微言輕,卑微鄙賤,受不起她的這番好意,不配讓她惦念掛心。”
“以后,我自己的道,我自己走,與她無關(guān)。”
“我去不去陸家,與不與陸家為敵,那是我自己的選擇,任何人都沒有指手畫腳的資格。”
“你~”但是唐韻便被氣得俏臉鐵青,一雙美眸憤怒的瞪著蕭寒。
心中更是氣憤交加。
這個混蛋,為何如此固執(zhí)?
他難道不知道陸家的底蘊(yùn)與威勢嗎?
他難道不知道,與陸家為敵,就是與陸門為敵嗎?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孤身一人與陸家抗衡,無異于以卵擊石嗎?
而在唐韻心中氣憤之時,蕭寒渾身威勢,卻是已然釋放。
龍神之體火力全開,金光涌動之間,蕭寒揮氣一拳便朝著陸齊天怒然砸去。
這個陸齊天,必須死!
“混蛋,你好膽?”
“老師,救我~”
見到蕭寒突然暴起朝他殺來,陸齊天當(dāng)時近乎嚇尿了。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蕭寒竟然這么大的狗膽,敢當(dāng)著陸門之主的面,對他痛下下手不依不饒。
大驚之下,陸齊天一邊逃竄,一邊向唐韻求救。
很快,唐韻嬌軀一閃,輕飄飄的一掌如探花摘葉一般,悄然打出。
轟~
拳掌相碰,低沉之聲轟然炸開。
蕭寒前沖的勢頭瞬間止住,手下拳勁也被唐韻化解。
“讓開!”
“這是我與陸家的恩怨,與你無關(guān)。”
看著擋在面前的女子,蕭寒冷聲喝道。
“她是我的弟子,是陸門的高層。”
“我不可能讓你殺他,更不可能讓你為禍陸家。”
“庇護(hù)陸門三家,是每一任門主,義不容的責(zé)任。”
“你與陸家為敵,便是與陸門為敵,與我為敵。”
“所以,放棄吧。”
“退一步,海闊天空。”
“只有你答應(yīng)日后不再招惹陸家之人,之前恩怨,就一筆勾銷,無論陸家,還是陸門,都絕不再追究。”
“老師,不行啊,不能就這么放過他!”聽到唐韻此言,一旁的陸齊天都急了,當(dāng)即喊道。
啪~
可是,他話語剛落,唐韻衣袖一揮,一道勁氣突兀掃來,直接便抽在他的臉上。
“住口!”
“我說話,有你插嘴的份?”
唐韻冷聲一喝,森然的話語之中蘊(yùn)含著無盡怒意。
此時唐韻對陸齊天的態(tài)度跟對蕭寒,無疑差了十萬八千里。
對蕭寒,她能一忍再忍。可對陸齊天,卻是多說一句話都嫌煩。
陸齊天心里再委屈,可是面對陸門門主的威嚴(yán),他也只得低頭,再不敢言。
“放棄?”
這時候,蕭寒嗤笑一聲,冷冷笑著。
“十年隱忍,千日飲冰。”
“被逐之辱,生死之仇。”
“你知道,我這么多年的隱忍,是為了什么嗎?”
“你知道我這么刻苦的修煉,是因為什么嗎?”
“你知道,這些年陸家給我?guī)矶嗌倏嚯y嗎?”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可現(xiàn)在一句話,就想讓我放棄。”
“你覺得,可能嗎?”
蕭寒一連數(shù)問,滔滔之聲,只若驚雷席卷。
“我告訴你,不可能!”
“陸家之人,我絕不會饒恕。”
“當(dāng)年我與母親所受之辱,我定會加倍討回!”
“我要讓他們跪下我與母親腳下恕罪。”
“不跪,便死!”
“不服,便殺!”
“我陸天寒習(xí)武修身,修得就是一個快意恩仇。”
“沒有人,能攔得住我。”
鏗鏘之言,灼灼之語,只若金石落地,擲地有聲。
唐韻聽到后,無疑更加氣憤。
“蕭寒,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幼稚?”
“陸家的底蘊(yùn),不是你能想象的。”
“你出身寒門,除了自己的一腔熱血,拿什么去與一個百年世家抗衡?又拿什么與當(dāng)世最強(qiáng)宗門抗衡?”
“你若還執(zhí)意為之,固執(zhí)己見,那便是自尋死路,自取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