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輕聲笑著。
那和煦而又溫暖的笑意,只若六月春風,在徐蕾心間,悄然拂過。
徐蕾愣住了。
她怔在原地,就這般癡癡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下一刻,她撲過去,用力的抱住蕭寒的脖子,嚎啕哭著。
“嗚嗚嗚~”
“小寒哥哥,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嗚嗚~”
“你這個混蛋,這一個多月,你去哪了?”
“為什么,為什么不與我們聯系?”
“你可知道,蕾兒有多擔心你~”
“嗚嗚~”
淚如雨下。
徐蕾凄楚的哭聲,卻是令人心碎。
仿若將這些日子所以的委屈與苦難,所以的思念與心殤,都在此時,盡數的發泄出來。
沒有人知道,徐蕾這些日子,身上究竟背負著多少壓力。
她不止要幫蕭寒執掌燕京,更要庇護他的妻子,照顧他的親人,還要面對來自許家與陸家的無窮壓力,更令徐蕾難以禁受的,還是蕭寒隕落的痛苦與悲傷。
一個弱女子,得有多么堅強,才能在這么多的挫折與悲慟之中,依舊能保持理智與冷靜。
但幸好,她的堅強并非沒有回報。
她一直等待的那個少年,終于回來了。
“嗚嗚~”
此間天地之中,徐蕾的哭聲,依舊在回蕩著。
面對徐蕾的發泄與質問,蕭寒沒有回答。
只是用力的抱著她,感受著她的悲傷,感受著她的哭泣,感受著她的聲嘶力竭。
他知道,這種時候,女人需要的并不是什么解釋,更不是什么合適的理由。
而是一個有力的擁抱,一個溫暖的胸膛,一個堅實的倚靠。
僅此而已。
果然,良久的哭泣之后,或許是累了,那哭聲終于停歇了。
蕭寒見狀,一邊憐惜的幫她擦臉上的淤青,一邊問道:“疼嗎?”
“哼,你說呢?”
“小寒哥哥,你太可惡了!”
“都是你害的。”
“若不是你,蕾兒怎么會翻車?”
“你為什么不說是你。”
“害得我還以為,是陸明風他們派來的壞人呢?”
一想起剛才的事情,徐蕾都快氣死了,鼻子都氣歪了。
她美眸狠狠的瞪著蕭寒,憤憤說著。
話語之中,滿是怨念。
她不是害怕疼,更不是害怕差點丟了性命。
只要能保護好她小寒哥哥的親人,她死也不怕。
可是,主要這次車禍太窩囊了,太傻了。
完全是不應該發生的。
那種感覺,就像兩軍交戰殺了半天,結果一瞪眼,發現都是自己人。
能不憋屈嗎?
“你這傻丫頭,你還說我?”
“我在后面喉嚨都喊破了,可你都不搭理我,還別我車。”
“幸好我怕你出事,提前把速度降下來了。”
“要不然,你即便都保全一命,但這小臉,怕是得要破相了。”
“日后,肯定是沒男人要你了~”
調笑之間,蕭寒有剮了一下徐蕾可愛的瓊鼻,然后便把她抱上了車。
“哼,不用你抱。”
“反正我是個沒男人要的女人,就不勉強你了。”
也不知道蕭寒又哪里得罪她了,徐蕾氣憤著小臉,直接推開了蕭寒,自己走上了車。
蕭寒看著,一陣無奈苦笑。
“古人言,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古人誠不欺我啊~”
蕭寒輕聲笑著,然后便趕緊去追自己的母親了。
如今蕭寒已經返回江東,自然無需再讓自己母親背井離鄉逃竄了。
————
————
很快,蕭寒便追上了自己母親他們。
見到自己兒子還活著,蕭夕眉自然又驚有喜。
蕭家眾人在高興之余,也都長長的松了口氣。
那種感覺,就仿若蕭家的主心骨,回來了似得。
是的,經歷了這番變故之后,對蕭家眾人而言,無疑也真正體會到了,眼前這個男人的重要程度。
有他在,蕭家便在!
蕭寒不存,那么蕭家也將不存。
“媽,你們先回去休息。”
“這些日子,讓你們受苦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孩兒吧。”
“我保證,這些日子您所遭受的苦痛與磨難,兒子定會為你百倍討還!”
經過剛才的交談之后,蕭寒方才知道,今晚是何其的兇險。
若不是徐蕾及時趕到,怕是他蕭寒,就真的見不到自己母親了。
蕭寒這輩子,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自己母親。
從自己小時候,母親便一直在跟著自己受苦。
后來自己入贅秋家,三年之間更是沒有去看望過母親。
如今,自己當上了江東之尊,還沒有讓自己母親享受幾天好日子,卻反而讓她因為自己,遭逢如此大禍。
蕭寒心中,只覺得萬分愧疚。
當然,此時的 蕭寒,心中有多愧疚,那對陸明風等人的憤怒,就有多濃郁。
他一刻也等不了了,現在就準備奔赴云州,去看看,這兩個敢涉足他江東之地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小寒,你先別走,我還有話問你。”
“你老實交代,這一個多月,你音訊全無,你是不是背著沐橙,在外面養女人了?”
見蕭寒要走,蕭夕眉卻是拉過蕭寒,板著臉低聲問道。
蕭寒臉色當時就黑了:“媽,你胡說什么呢?”
“您兒子我是那種人嗎?”
“我都說了,我之前在養傷。”
“還想騙我?人家都找上門了。”蕭夕眉便將剛才魏無牙圍堵蕭家,最后時刻余韻到來,一劍滅殺魏無牙的事情,告訴了蕭寒。
“嗯?”
“還有這事?”
蕭寒當時一驚。
而后便立刻返回了蕭家別墅,見到那倒在血泊里的魏無牙。
“這是,武道宗師?”
宗師氣血如龍,蕭寒第一眼望過去,便看出眼前這人,是宗師強者。
蕭寒怎么也沒想到,為了將他蕭寒斬盡殺絕,這陸明風等人,竟然不惜出動了宗師強者,來對付自己母親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那一刻,蕭寒的手掌攥緊了,眉眼之中的寒意,當即又多了幾分。
“媽,你再仔細說說,那女子,長什么樣?”查看完魏無牙的尸體之后,蕭寒轉而問向自己母親。
蕭夕眉想了想:“這不好描述,總之,那姑娘長得很漂亮,一席紫裙,氣質高貴脫俗,一看就是出身名門富貴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