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哥哥~”
這時候,突然一道哭聲傳來。
只見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俏臉上噙著淚水,卻是不顧一切的從樓上跑了下來,而后一頭扎進(jìn)了蕭寒懷中。
“小寒哥哥,我好害怕啊~”
“害怕你會受傷。”
“你若是沒了,我跟沐橙姐姐該怎么辦啊?”
“嗚嗚~”
陸文靜終究年幼,如今酒樓之中又是鮮血又是刀劍,陸文靜自然嚇得流下淚來。
小臉通紅的跑了過來。
看著這一幕,樓上的驚魂未定的雷傲亭,卻是搖頭一聲感慨。
心想這諾大的酒樓,此時唯一敢與蕭寒親近的,估計也就陸文靜一人了吧。
蕭寒寵溺的揉了揉陸文靜的腦袋,安撫了幾句之后,隨后便低頭望向跪服在前的華應(yīng)天。
“華應(yīng)天,你萬里迢迢,前來殺我,本當(dāng)必死。”
“但我妹妹尚小,見不得這種血腥之景。”
“今日,我便饒你一命。”
“回去告訴那日國劍神,想殺我,讓他親自來。”
“凈派這些廢物,不過送死罷了。”
蕭寒淡漠的聲音,緩緩回響。
霎時間,華應(yīng)天如蒙大赦,連連對蕭寒叩首道謝。
蕭寒沒有再理會于他,而是走向前方,緩緩的攙扶起攤在地上的冬梅。
蕭天等人對蕭寒固然并無情分,但是對于這個舅媽,蕭寒卻是尤為感激。
旁人他可以不管,冬梅他自然不能不顧。
“舅媽,沒事了,外甥扶你起來。”
蕭寒輕聲說著,而后將冬梅緩緩的攙扶起來。
冬梅心中明顯驚惶未散,此時依舊處于一種濃郁的驚懼之中,良久才回過神來。
俏臉蒼白著,對蕭寒說了一個“好”字。
見冬梅無恙,蕭寒也便準(zhǔn)備離開了。
而在此時,蕭語嫣嬌軀一顫,一口鮮血再度吐了出來。
在場眾人之中,屬她受傷最重。
眼看著奄奄一息,冬梅頓時慌亂的跑過去,抱著自己女兒失聲哭著。
最后,又轉(zhuǎn)身求向蕭寒:“小寒,你想想辦法,救救你妹妹語嫣吧。”
“我知道,語嫣以前對不住你,但都是我的錯。”
“女不教,母之過。是我沒有管教好她。”
“你心中有委屈,有怨念,你沖我撒。”
“但語嫣年紀(jì)還小,我不能沒有她啊。”
“小寒,求求你,幫幫你妹妹,想想辦法,救救她吧~”
見到自己女兒滿身鮮血的樣子,冬梅頓時慌了。
蕭天、蕭涯等人自身難保,在場這么多人,她唯一還能倚靠的,就是蕭寒了。
此時的冬梅,滿眼淚水,眉目通紅,對著蕭寒凄楚求著。
陸文靜看著,也心中不忍,覺得冬梅好可憐。
她沒有說話,只是拉了拉蕭寒的衣角,輕聲喊了聲小寒哥哥。
蕭寒面無表情,始終不語。
面對冬梅的凄楚相求,蕭寒轉(zhuǎn)過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腳下衣裙染血的蕭語嫣。
然而,蕭語嫣似乎無顏面對蕭寒,竟然連直視他目光的勇氣,都沒有。
最終,蕭寒揮了揮手,吩咐雷傲亭把車開過來。
而后,蕭寒緩緩俯身,在蕭語嫣驚惶的目光之中,將她染血的嬌軀抱起,送上了車。
沒有人知道,當(dāng)自己置身蕭寒的懷抱中時,蕭語嫣心中是何等的情緒?
若是之前,她被蕭寒抱到懷中,必會萬分抵觸。
可現(xiàn)在,她的心中,卻只有無盡的觸動與驚惶,還有羞愧!
甚至,被他抱在懷中的時候,蕭語嫣竟覺得,這個男人的懷抱,竟是那般的安穩(wěn)與溫暖。
仿若花兒尋到了倚靠,輪船駛進(jìn)了港灣。
眼前,便再度浮現(xiàn)了,剛才蕭寒拳敗武道強(qiáng)者,腳踏日國豪強(qiáng)的絕世身影。
估計蕭寒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就送她上個車,竟讓蕭語嫣心中浮現(xiàn)了那么多的情緒。
可蕭寒至始至終都很平靜。
對蕭語嫣,蕭寒談不上怨恨,同樣也談不上什么血脈親情。
在蕭寒眼中,蕭語嫣不過只是小人物而已,跟人生中無數(shù)個匆匆過客沒什么區(qū)別。
蕭語嫣待見自己怎樣,不待見自己又怎樣,蕭寒不在乎。
他的身上背負(fù)著很多事情,沒心思跟這些小孩子們爭什么風(fēng)頭。
就像幾只螻蟻私底下做什么小動作,大象會在意嗎?
當(dāng)然不會!
至于今日為何會搭手相救,也不過是看在大舅媽的面子上而已。
終究是舅媽的獨(dú)女,蕭寒也不可能真的看她就這般血流而盡。
冬梅跟著蕭語嫣一同去了醫(yī)院之后,酒樓里面圍觀的客人也都紛紛散去了。
蕭寒也沒有久留,同樣轉(zhuǎn)身離開了。
“小寒,小寒,別走啊,你也救救我們啊。”
“我們可是你舅舅~”
見到蕭寒要走,二舅蕭涯頓時痛苦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