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臉之上,一片的蒼白,與惶然。
“不...不可能?”
“不可能是他,怎么可能會是他。”
“他一個窩囊贅婿,鄉下的寒門弟子,怎么能是陸先生?”
“不~”
“這不可能~”
蘇茜不住的搖著頭,淚水只若潮水洶涌,沿著俏臉不住流淌。
沒有人能體會到蘇茜如今的心境。
當初,得知蕭寒是自己曾經暗戀的鋼琴小王子時,蘇茜便因此受到了巨大打擊。
可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她視為自己的偶像與男神的陸先生,竟然也是蕭寒。
這一刻,蘇茜只覺得人生給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為什么?”
“為什么會是他?”
“為什么啊~”
從沒有一刻,讓蘇茜像現在這般感到,自己的人生,竟然如此諷刺。
在蘇茜呆滯之時,范仲閑同樣震顫。
他眉眼通紅,整個人近乎睚眥欲裂。
“不可能?”
“為什么是他?”
“他一個鄉下屌絲,無能贅婿,他何德何能?”
范仲閑攥緊了手掌,咬牙低吼。指尖更是深深的陷入了血肉之中。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如此吧。
曾經被自己踏在腳下的人,突然有一天,竟然站在了他難以企及的高度。
可想而知,如今的范仲閑,心中是何等的憤怒與不甘。
連范仲閑都是如此,更何談蘇家的老太君了。
在蕭寒踏上云巔的那一刻起,蘇老太君便像個石雕一般,呆在原地。
雙眸死瞪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心中,盡是無盡的惶恐,與悔恨。
直到此時,蘇老太君方才知道,自己之前所藐視的,究竟是怎樣的人物。
“你曾說在你眼中,馬明博是螻蟻微塵,億萬別墅也只是笑話。”
“我當初以為,這一切不過只是你的少年狂妄。”
“現在看來,我錯了,我大錯特錯。”
“你說得對,跟你相比,我們確實是井底之蛙,我們也確實是螻蟻微塵。”
“我們錯了,我們都錯了~”
“所有人,都小看了你。”
蘇老太君搖頭笑著,滿眼的自嘲。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精明一世,閱人無數,最后竟然在蕭寒身上,看走了眼。
臺上,蕭寒負手站著。
清秀的面孔之上,盡是豪情萬丈。
他俯視著臺下眾人,擺了擺手:“好了,大家都入座吧。”
“李二,通知一下,準備開宴吧。”
“陳總等人遠道而來,你我身為東道主,定要招待好大家。”
聽到蕭寒的話語,李二當即點頭:“陸先生放心,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
“不過,在開宴之前,犬子想給陸先生敬一杯酒,聊表心意。”
說話之間,李二旋即扭頭,對著走廊外喊道:“子陽,還不快進來,跟陸先生敬酒?”
雷老三怕落在了后面,便也隨即對著外面喊道:“傲亭,你也來給陸先生敬杯酒。”
“來了來了。”
這時候,廳堂外,傳來李子陽跟雷傲亭兩人的聲音。
緊接著,只見兩位西裝男子,一人端著一杯紅酒,朝著蕭寒的方向,連忙走了過去。
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李二的兒子,李子陽。
“陸先生,您冠蓋群雄,譽滿江東。”
“子陽在國外之時,陸先生之名便已經如雷貫耳。”
“今日,終得相見。”
“謹以此酒,敬陸先生。”
“以向陸先生,表達子陽心中的無限敬意。”
李子陽隔著老遠,便開始恭敬說著。
“哦,李少爺,你當真要敬我酒?”
這個時候,蕭寒卻是轉過身,看向面前的李子陽,戲謔問道。
“嗯?”
“你怎么在這?”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到這來搗亂?”
“還不快滾!”
“這是你這土鱉能來的地方嗎?”見到蕭寒,李子陽頓時大怒。
他剛才在后臺準備敬酒,并沒有看到蕭寒登臺的場景。
如今發現蕭寒竟然也出現在了酒宴上,自然大怒。
一個鄉下土鱉而已,李子陽自然沒有在意。
然而,李子陽這話剛落下,整個海源閣,頓時便安靜了。
所有人楞在那里,盡皆以一種莫名的眼神看著他。
身后的雷傲亭,更是神色怔了怔,而后暗暗沖李子陽豎了個大拇指,心想,還是你牛逼?
“怎么了?”
“你們都這么看我干什么?”
“保安呢?”
“還不快把這土鱉趕出去?”李子陽還在說著。
然而一旁的李二,卻是已經嚇攤了,渾身都在打著擺子。
大怒之下,李二一巴掌直接糊在李子陽臉上。
只聽啪的一聲,李子陽原地轉了三圈,最后像狗一般趴在地上,手中的酒杯更是嘩然碎掉,杯中紅酒都傾灑一地。
李二這一巴掌的力道是何其之大?
直接便將李子陽給抽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