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老板一臉呆逼。
其余眾人同樣是怔在原地,呆若木雞。
諾大的茶樓,鴉雀無聲。
只有那梁浩南的凄楚惶恐之聲,不住回響。
看著此時護子心切,跪地求情的梁浩南,蕭寒突然安靜了。
原本憤怒的情緒,悄然間便消失了。
仿若內心深處,有一處最柔軟的地方,被擊中了一般。
良久的沉默之后,蕭寒突然輕聲笑了起來。
“子不教,父子過。”
“是啊,子不教,父之過,父之過啊~”
蕭寒的笑聲,帶著自嘲,帶著凄楚,更帶著,濃郁的失落。
誰也不知道,此時的蕭寒,究竟想到了什么?
以至于如今的樣子,竟然有些失態。
“陸先生,您?”
梁浩南抬起頭,惶恐望向蕭寒。
蕭寒沒有理會,笑過之后,也便起身,朝茶樓外走去了。
在走到門口時候,他突然停下腳步,背對著眾人。
“你是個男人,也是個好父親。”
“這一點,我不如你兒。”
“既為人父,日后,便好生教導他。”
“今天的事情,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低緩的話語回響。
那一刻,梁浩南如蒙大赦,當即連連跪謝,近乎老淚縱橫。
“謝陸先生~”
“多謝先生,饒犬子性命~”
梁浩南還在謝著,但蕭寒,早已沒有了蹤跡。
夜,清涼如水。
云霧湖畔,蕭寒久久而立。
面前,煙波浩渺。遼遠的云霧湖上,卻是倒映著皎潔的月光,波光瀲滟。
看著面前的平湖之水,蕭寒的心境,卻是久久難以平復。
剛才紀家茶樓之中,梁浩南的行為,無疑深深的觸動了蕭寒。
當年,若是他的父親,能有梁浩南半分的情義,自己跟母親,也不會受那么的屈辱吧。
想到這里,蕭寒搖頭,自嘲一笑。
十年了,現在想這些,也已經無用了。
當年那個羸弱的少年,已經長大。
他自己便能撐起天下,再不需任何人庇護!
而且,當年陸家人欠他們母子的,蕭寒很快就會討回了。
夜深人靜,蕭寒在云霧湖畔站了良久。
直到一個電話鈴聲,方才將蕭寒從失神之中驚醒。
蕭寒看了看手機,竟然是蘇茜的父親,蘇遠山打來的。
“這時候打電話,會是什么事?”
對蘇遠山,蕭寒印象并不錯。
是少有的幾個,不因為出身而瞧不起自己的人。
因此,見到來電之后,蕭寒很快便接了電話。
“蕭寒,你在哪?”
“快告訴我,我現在過去接你。”
電話里,傳來蘇遠山焦急的聲音。
蕭寒微微詫異:“蘇叔叔,怎么了嗎?”
“見面再說,你先告訴我你在哪?”蘇遠山再次問道。
蕭寒無奈,只得告訴了蘇遠山自己所在的位置。
十分鐘后,一輛奧迪A8便開了過來,在蕭寒面前停下。
“蕭寒,快上車,跟我去蘇家。”
“詳細的事情,我們路上再說。”蘇遠山似乎很急,連車都沒有下,見到蕭寒之后,搖下車窗之后,當即便催蕭寒上車。
蕭寒見狀,心想怕是蘇家出了大事,要不然蘇遠山斷然不會如此心急。
因此,蕭寒也便點頭,沒有多問什么,隨即便跟蘇遠山上了車。
“蘇叔叔,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需要我幫忙嗎?”路上,蕭寒滿眼的凝重,很是鄭重的問道。
蘇遠山點頭:“確實需要你幫忙。”
“這可是關系我蘇家未來存亡的大事,蕭寒,你決不能拒絕!”
未來存亡?
蕭寒愣了愣,他沒想到,事情有這么嚴重。
不過,片刻后,蕭寒一張老臉隨即綠了。
“什么?”
“你讓我在今晚你們蘇家家宴上當你女婿?”
“不行不行,這怎么可以。”
在聽到蘇遠山的意圖之后,蕭寒頓時就驚了,連連搖頭說不行。
蘇遠山卻是一瞪眼:“不行?”
“男人怎么能說不行?”
“再說了,蕭寒,就當叔求你還不行嗎?”
“先當一晚上,就把老太君他們糊弄過去就行,又不是讓你跟我女兒圓房。”
“不過,即便圓房,你一個大男人,也不吃虧啊。”蘇遠山連連勸著。
蕭寒依舊搖頭:“還是不行,容易讓人誤會。更何況,即便我同意,你女兒蘇茜那邊,怕是也不同意。”
“他敢!”蘇遠山瞪眼喝道,“蕭寒,茜茜那邊你不用管,我搞得定。相信我,她會配合你演得。”
“畢竟,那個馬家的馬明博,不止我不喜歡,茜茜也不喜歡。她今晚若是不配合你的話,老太君可就把她嫁給那馬明博了。”蘇遠山篤定道。
蕭寒頓時苦笑:“蘇叔叔,你剛才不是說,那馬明博出身豪門,馬家更是南泉市數得著的大家族,整體實力比你們蘇家都強。按理說,這女人高嫁,你這個當爹的求之不得才對,這怎么還費盡心思的像搞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