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刑河,出身太極世家。”
“三歲站樁,六歲打拳!”
“十歲便能用出國粹武術,太極劍!”
“十三歲我便承我父衣缽,繼任太極傳人!”
“二爺待我為客,市長敬我如賓。”
“你這黃口小兒,籍籍無名,也敢藐視于我?”
刑河一連數語,卻是滔滔不絕。
每說一句,便前踏一步,憤怒之言有如金石落地,卻是擲地有聲。
到最后,只見刑河右腿一踏。
轟~
一聲沉悶轟響,腳下青石地面,竟然瞬間開裂。
碎石崩碎之間,一道崢嶸腳印,竟隨即出現。
“我能踏地留印,你能嗎?”
嘭~
又是一聲爆響,只見刑河一爪抓向身旁巨柱。木屑紛飛之間,那巨柱之上一道爪印顯露崢嶸。
“我能抓柱留痕,你能嗎?”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跟你同桌吃飯,就是老夫對你莫大的榮幸。”
“你不知感激惶恐不說,還敢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詞?”
“誰特么給你的底氣?!!!”
莊園之間,長亭之下,刑河怒聲而斥。
一腔傲骨,滿眼冰寒,憤怒之言猶如驚雷炸響,在此處莊園滾滾而過。
旁邊的那些侍女,此時都在刑河的威嚴之下,嚇得臉色慘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然而,面對刑河的滔滔之怒,蕭寒卻是依舊平靜。
仿若平湖止水,刑河這些裝逼之話,在他心中根本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反而還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淡淡笑道:“你說的挺多,可是,那又怎樣?”
“與我相戰,你依舊沒有資格。”
“二爺,今夜就到這吧。我還有事,就不奉陪,先走一步。”
話語落下,蕭寒當即起身,不待李二回答,便立刻轉身離去。
“小輩,你找死!”蕭寒對他如此無視,刑河氣得要死,轉身便要追過去對蕭寒下手。
李二見狀,卻是攔住了他:“刑河館主,既然陸先生畏懼而不應戰,那便算了,別傷了和氣。大不了,我們聽你建議,到時候換老館主壓軸出場就是。”
顯然,蕭寒剛才反應,已經讓李二開始懷疑蕭寒的實力了。
畢竟,若蕭寒真那般自信,怎么可能會面對刑河如此話語,還拒而不戰?
現在更是著急離開,很明顯,是蕭寒怕了。
“看來上次盛天酒樓,陸先生靠的,真的是運氣吧。”李二搖頭一嘆,暗暗低語。
然而,就在這時,原本被李二訓斥之后,一直安靜不語獨自生著悶氣的李雪琪,不知何時卻是已經離座而起:“老師,這臭小子對您如此無禮。豈能讓他就這般輕易離去,我必須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
“雪琪,不得無禮!”
李二頓時大驚,連忙起身相攔,然而已經晚了。
此時李雪琪已經拿起平日里時常舞弄的木劍,神色一寒,蓮步輕移之間,隨即便朝著蕭寒后輩刺了過去。
木劍出鞘,帶起一陣凜然氣勢,直擊蕭寒!
而這時,此處突然起風了。
初秋的風,帶著微涼的寒意,吹起蕭寒額前發梢,也吹起長亭下的幾片柳葉。
呼~
正是此時,只見電光石火之間,原本淡然前行的蕭寒,手掌卻是悄然探出,穿花摘葉,兩指夾住了那片柳葉,勁氣鼓蕩其間,而后長臂一揮。
嗖嗖~
那片柳葉,竟然迅疾如刀,破空飛出,直接便打向身后的李雪琪。
李二等人,只聽一聲嗡鳴。
柳葉帶起一道低沉音爆,隨即便打在李雪琪那把木劍之上。
嘭~
木劍應聲而斷,碎屑如雨,瀟瀟雨下。
然而,那片柳葉,在斬斷那把木劍之后,竟然余勢不減,在李雪琪驚惶的目光之中,竟然在她耳畔呼嘯而過,直撲身后的唐裝老者刑河!
刑河頓時大驚,連忙躲避。
可是那葉片速度是何其之快,如電如光。
在刑河剛剛發現之時,便已經呼嘯而來,而后在刑河絕望的目光之中,直接便擦著他的脖頸,席卷而過。
而后鐺的一聲,隨即便打了刑河身后的那根圓柱之上。
入木,三分!
“這...這是?”
“草木竹石,皆可為劍!”
“飛花摘葉,盡能傷人!”
看到如此,李老二當即色變,整個人完全瘋了,一雙老眼近乎瞪大了。最后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直接竄了起來,看著那深入石柱三分有余的柳葉,心中盡是駭然,眉眼失色!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種近乎神乎其技的手段,竟然能親眼見到?
死寂~
良久的死寂。
此一刻,長亭之中鴉雀無聲。
只有那微風輕拂,柳葉飄飄。
蕭寒早已離去,只留下身后那一片,無聲的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