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么裂開了,流出了酸楚的水。
是啊,哪怕再強大的內(nèi)心,也終究會有什么東西,能撬開他堅硬的殼吧。
這么多年,蕭寒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給騙了。
她做夢都沒有想過,當年陸家老宅之中,與他朝夕相處,雙修練功的余韻,竟然便是陸門的門主。
更令蕭寒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女人,會那般絕情。
為了宗門利益,竟然真的絲毫不顧往日情誼。
那天晚上的那一劍,無疑徹底的擊碎他心中的那道倩影。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陸家一旦涉險受危,她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吧。
到時候,自己與她,或許將終有一戰(zhàn)。
敵人,真的很強大。
但是那又怎樣?
縱使前路荊棘,縱使生死未卜,蕭寒也定然要過去走一遭。
就像飛蛾撲火,縱死不悔!
這是蕭寒的執(zhí)念,是蕭寒苦修半生唯一的追求,也是他人生最大的意義。
呼~
寒風(fēng)凜冽。
蕭寒一身孤影,在山巔獨立。
瑟瑟的風(fēng),吹起他的衣衫,獵獵作響。
就這般,蕭寒一人站在天河之下,靜立不語。
沒有人知道,此時的少年,心中究竟在想著什么。
終于,不知過了多久,蕭寒一直等著的一個電話,終于打了過來。
是的,這個電話,是韓老打來的。
自從陸家換了主人之后,韓老跟蕭寒的聯(lián)系便越來越少了。
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
如今韓老在陸家的地位已經(jīng)大不如前,很多事情也受到了太多的束縛。
這種情況下,韓老與蕭寒的聯(lián)系,自然要更加謹小慎微。
不然的話,一旦暴露,楚正良父子定不會輕饒韓老吧。
“小主,你還好吧?”
“你的事情,蓋亞已經(jīng)都給我說了。”
接通電話之后,便傳來了韓老低沉而又凝重的聲音。
“嗯,我沒事。”
“現(xiàn)在陸家的情況怎么樣,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幾天,我便會過去了。”
“四海龍神令我已經(jīng)頒布,再過幾日,本主將帶領(lǐng)眾龍神,降臨陸門山。”
蕭寒沉聲說著。
可韓老卻是沉默片刻,而后道:“小主,您真的已經(jīng)決定了嗎?”
“如今陸家之內(nèi),楚正良父子當?shù)馈!?
“一旦你失敗了,就真的是有來無回了。”
“更何況,之前您在雨林之中,連殺陸門數(shù)位長老,已經(jīng)引得陸門三家高層震怒楚云。”
“若是他們知道您還活著,而且還殺上了陸門山,估計陸門也不會袖手旁觀吧。”
“甚至,陸門門主,都有可能出手。”
韓老憂心忡忡。
以前,陸家當家人是楚正鴻。
那時候,韓老很清楚,即便蕭寒出師不利,最多也就是落敗受傷的下場。
終究是自己親生骨肉,哪怕翻了滔天的罪過,楚正鴻也定然會想辦法保住蕭寒性命。
可現(xiàn)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局勢對蕭寒,是徹底的不利了。
陸家之中,蕭寒無疑是滿目皆敵。
他若敗了,必是萬劫不復(fù)的結(jié)局。
這種不成功便成仁的事情,韓老無疑是不想看到的。
然而,面對韓老的勸告,蕭韓并沒有在意。
反倒是其中的一句話,讓蕭韓眉眼之中,頓時泛起波瀾。
“陸正良父子當家?”
“那他呢?”
“陸家的家主,不應(yīng)該是他嗎?”
哪怕到現(xiàn)在,蕭寒都在極力避免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曾經(jīng),那個人的名字本是蕭韓最大的倚靠,是他心中一座厚重的大山。
但是,當年蕭韓有多么倚靠他,現(xiàn)在蕭韓就對那個人有多么抵觸。
以至于連他的名字,都不愿意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