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野狼的動靜十分的大,為了不讓他人還有其他強(qiáng)大的猛獸注意,初瑤和夙夜在處理掉莞蕪之后便連夜趕往了秘境深處。
一行數(shù)百里之后,確定周圍安全無憂之后,他們才找到了一棵蒼天古樹歇息。
初瑤在樹干上坐定之后,才將夙夜之前給自己的青色包囊拿了出來。
此時一只小小的幼狼正躺在里面,閉著眼睛。尋常的狼都是黃色的,它卻是通體發(fā)白,若不仔細(xì)看,倒還像是雪狐幼崽。
值得讓人注意的是,它的額心有一個像是漩渦一樣的印記,雖然很淺,卻真實的存在。
這便是疾風(fēng)幼狼的標(biāo)志,這個標(biāo)志是他們祖先血脈賦予它們的,是獨(dú)一無二的。
“就因為這小小的東西,幾大門外險些覆滅?”初瑤伸手戳了戳這個柔軟的小家伙,眉眼帶著一絲好奇,還有一絲不可置信。
夙夜聽到她的話,這才看了白狼一眼,見它腳心有有一個紅點之后,深邃的眼眸忽地瞇起。
他頓時從包囊中拿出白狼,確定它四肢都有紅痣之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怎么了?”初瑤還從沒見到夙夜這般開心的表情,立即湊了過去。
“這并不是疾風(fēng)幼狼,而是涅靈。若是尋常的疾風(fēng)幼狼腳掌是不會有紅痣的。”夙夜將白狼重新放到包囊中,對初瑤道:“以后它對你有大用。”
“涅靈?難道它還有其他的用不成?”
“嗯。雖然它的攻擊不算拔尖,卻能做到連神獸都做不到的事情。”
“是什么?”初瑤聽得夙夜這么一說,對這白狼的興趣又大了起來。
一只不過是靈的白狼,竟然能做到連神獸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你可知鳳凰涅槃?這狼之所以叫涅靈正是因為它能夠置之死地而后生,而且它涅的不是自己,而是主人。每一只涅靈都會擇主,你遇到它,也算是緣分。”夙夜伸手摸了摸初瑤的頭發(fā),笑道。
“緣分嗎,還真是個奇怪的東西。”初瑤想到這個小家伙以后會成為自己的保命符,目光不禁又變得柔軟了些。
這個世界真的有緣分這么一說嗎?
她笑了笑,有些不信。
如蒼穹般的巨樹高高矗立在天地之間,伸出的枝葉像是覆蓋了整個秘境。
初瑤靠在樹干上,微微閉著眼睛,抱著小白狼,淺淺的呼吸著。夙夜就在她旁邊,看著她如月般的眉目,一夜未合眼。
不過睡了兩個時辰左右,天已經(jīng)大亮。
初瑤醒來的時候,夙夜已經(jīng)采了野果還有松露回來,還特地為白狼尋了一些虎奶。
小狼吃的很歡,三兩下便將虎奶舔了個干干凈凈,吃完之后又繼續(xù)呼呼大睡去了。
看起來倒還真像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小家伙。
初瑤擔(dān)心有心人會對白狼動手,便將它重新藏回包囊之中才繼續(xù)出發(fā)……
天辰秘境十分的大,就像是另一個天地一般。而初瑤他們就是要前往天辰秘境的中心,天辰塔。
一路上,初瑤發(fā)現(xiàn)了很多珍貴的藥材,雖然她還沒有學(xué)醫(yī),但在萬花谷的這段時間,看了不少醫(yī)書,對于藥材也知曉了一些皮毛。
“不知道有沒有人已經(jīng)到天辰塔了。”初瑤并不在意塔中的寶貝,只想著完成夙夜的承諾。
夙夜只揚(yáng)了下唇角,沒有說話。
如果他沒算錯的話,沈俢逸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只不過初瑤現(xiàn)在的情緒還不太穩(wěn)定,這事還是暫且不說為好。
一路上,他們歷經(jīng)了無數(shù)的兇險,若不是有夙夜護(hù)著,初瑤怕是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即使如此,她有次也險些葬身到蛇口之中。
她甩掉手上的蛇液,捏住蛇膽,隨意地抹了下臉上的灰塵。
不得不說,她很討厭弱者。每當(dāng)自己被夙夜就一次,她想要變強(qiáng)的心態(tài)便更加的強(qiáng)烈。
她討厭這樣無能的自己。
夙夜見她一路上都是郁郁寡歡的樣子,心里雖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卻不曾說破。
初瑤是一個聰明的女子,有些事情他不說,她也知道該如何去做。
“你說,一個人怎么才可能更快的變強(qiáng)?”初瑤郁悶地叼起一根干草銜在嘴里,嘆了一口氣。
“你想怎么強(qiáng)?”夙夜偏頭看向初瑤,問的認(rèn)真。
“比你還要強(qiáng)。”初瑤也十分的認(rèn)真。
“入魔。”
“什么是魔?”她聽過魔,他們說魔是不好的東西。
“會迷失自己,會忘了自己是誰。”夙夜說的溫柔,眼眸卻是如寒冰般冷。
“我自己是誰不重要,只要能報仇。”初瑤說的小聲,卻是異常的堅定。
這樣的對話他們曾經(jīng)說過一次,那一次之后,初瑤進(jìn)了萬花谷,成為了威脅莞蕪的存在。而這一次對話,就連夙夜也無法預(yù)測,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他不喜歡她入魔,他最喜歡的便是她那雙澄澈見底,不含一絲雜質(zhì)的眼眸。
“等出了天辰秘境,我會再問你一次。現(xiàn)在我們?nèi)ヌ斐剿!辟硪古牧伺某醅幍男∧X袋。
“嗯。”初瑤點點頭,腦袋一片空白。
等來到天辰秘境的時候,已經(jīng)是將近傍晚的時候。石碑上已經(jīng)刻下了一個名字,那是讓初瑤恨之入骨的名字。
沈俢逸!
初瑤只覺得自己的牙根都緊緊地咬在了一起。她深吸了一口氣,嘴角扯起了一抹冷笑。
既然你來了,那就讓這天辰塔成為你的墓地好了。
夙夜將初瑤的想法看的一清二楚,只是執(zhí)起她的手,向著天辰塔邁了進(jìn)去。
天辰塔是一座地下塔,由地上一層分為地下九層,每一層都有護(hù)寶獸看守,且藏有寶物。護(hù)寶獸的能力越強(qiáng),則寶貝越是貴重。
夙夜進(jìn)去的時候,第一層已經(jīng)只剩下一個空寶箱,旁邊還有一些血跡,應(yīng)該是之前護(hù)寶獸留下來的。
“沈俢逸功法不錯。”夙夜中肯的說。
沈俢逸不過是二十出頭,就已經(jīng)達(dá)到了半步知天的地步,就算在云岳大陸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在沈家是第一人。”初瑤即使不想承認(rèn),也得承認(rèn)。
“以后就不是了。”夙夜回首對初瑤笑笑,“下去吧。”
初瑤不知道夙夜的意思,只能跟著笑了笑。
一連三層,都是空空如也的寶箱,直到地下第四層,初瑤才見到了一臉疲倦的沈俢逸。
他此刻正盤膝而坐,聽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聲,才驚詫地回頭看了一眼。
初瑤現(xiàn)在蒙著面,所以沈俢逸并沒有認(rèn)出來。
“不知二位貴姓?”沈俢逸翩然站起來,對著初瑤二人灑然一笑,倨傲之間又帶著些讓人親近的溫和。
不得不說,若不是初瑤認(rèn)識這人是沈俢逸,怕也會被他那副皮囊欺騙。
初瑤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沈俢逸,那雙銳利的眸子就像要挖到他的心里似的。
“內(nèi)子不善與人交流。”夙夜替初瑤解了圍,就這么與沈俢逸席地而坐。
初瑤就站在夙夜身后,露著面紗下的森森白牙,就像是要隨時,咬破沈俢逸的喉管。
沈俢逸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繼續(xù)道:“不知你們出自哪家?”
“無名人氏。”夙夜不像沈俢逸那般高調(diào),雖然夙家的名聲很響,但是很多人都不曾認(rèn)識他。
沈俢逸聽夙夜這般說,心里自然不信。
能夠在兩天內(nèi)達(dá)到天辰塔的人,就算不如他,也絕不可能是無名之輩。既然對方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底線,他也不好勉強(qiáng),只是在心中暗暗生起了警戒之心。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地下四層,他雖然憑借一己之力也能闖過,但所花費(fèi)的時間定要很久。倒不如先利用眼前的這兩人,到了最后再將其干掉……
沈俢逸心中暗暗計較之后,對夙夜他們的熱情也比之前高了不少。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地下四層,里面的護(hù)寶獸已到了半步知天,不如我們?nèi)艘黄鸷献鳎綍r所獲寶物一起均分如何?”沈俢逸提出寶物均分的條件,他不相信夙夜他們能耐得住這個誘惑。
他并不知道夙夜能看透人心,否則怕是要羞愧而死。
夙夜知曉他心里想什么,既然對方要利用他,他也大方的將計就計,漫不經(jīng)心的點了點頭。
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多大的熱情。
沈俢逸看到夙夜這個反應(yīng),反倒還安心了不少。他故作仗義的率先帶路,跨進(jìn)了陣法之中。
第四層的護(hù)寶獸名望天犼,它沒有眼睛,只有兩個空眼眶,如同黑洞一般。渾身長毛,就像是一只獅子狗。
望天犼旁邊是一個巨大的金色寶箱,此刻的它,正不善地伸出爪子,在地上扒拉了兩下。
地面立即劃出了幾道深如溝壑的裂縫。
“望天犼雖然看不到東西,但是聽覺十分的靈敏,我們可以用聲東擊西的方法。”沈俢逸快速地想出了解決之道,并看向了一旁的夙夜。
他的言語之意十分明顯,就是想拿夙夜做餌。
“好。”
“你有把握嗎?”沈俢逸見夙夜這么痛快的答應(yīng),不由的錯愕了下。
“應(yīng)該。”夙夜并沒有把話說滿。
“好,你小心點。”沈俢逸心底一喜,原以為還要多費(fèi)幾番口舌,倒沒想到這個外表不凡的男人卻是一個傻子。
夙夜解下腰間的竹笛,踏著七星步,無聲無息之間便來到了望天犼的身邊。
望天犼察覺到身旁有人靠近,猛地?fù)淞松先ァ?
夙夜一邊自若的躲避著,一邊拿起竹笛吹起了安神曲……
悠揚(yáng)的笛音傳出,原本還憤怒不已的望天犼,胡亂拍了幾下爪子,拍空之后,竟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