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笙早已料到這么一招,在護(hù)衛(wèi)還沒圍過來,突然提腳猛地沖向前,一把揪起了馬超。她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聲音細(xì)而不弱,如同鋒薄的利刃,“馬大少爺,這理我已經(jīng)跟你講過了,金子也拿出來了,你這是做什么?劫財(cái)加劫色嗎?”
老嫗看到江子笙竟然把人給擒住了,當(dāng)下嚇得兩腿一發(fā)軟,直接坐到了地方。這個小婦人還真是了不得啊,竟然連馬超都敢得罪,她也不知是幅還還是禍。
旁邊圍觀的路人皆是震驚地看著江子笙,用纖纖五指掐住馬超的脖頸,心底大聲叫好,又對這個貌美如花的小婦人有些憐憫。
這馬超雖然不是個東西,但在夜央城中也是個說的上話的人物,再說他爹可是城主的得力干將,要是江子笙真的對他怎么樣,后果怕不是很好看。
“你,你想干什么,你可知道我是誰嗎?”馬超只覺得江子笙跟鬼似的,放在脖頸上的五根手指冰涼得可怕,嚇得吞咽了口口水。
“我不管你是誰,但是你的命現(xiàn)在在我的手里,說吧,是自斷一條胳膊了事,還是我親自取了你的狗命!苯芋掀●R超的手又用力了些,鋒利的指甲已經(jīng)劃破了皮膚,差點(diǎn)就嵌進(jìn)了他的肉里。
“你如果殺了我,我爹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馬超驚恐地尖叫出來,雙腿拖在地上不停的打哆嗦。
江子笙冷漠地看著馬超幾個蠢蠢欲動的護(hù)衛(wèi),將夙離輕輕放下。五指一揮,只見十幾道流光劃破空氣,馬超的幾個護(hù)衛(wèi)瞬間倒在了地上,捂著自己的脖頸,哎哎喲喲的痛呼著。
圍觀的人見到江子笙這突然的一手,皆嚇得往后一退,目光也開始變得驚疑不定。
“你,你對我的護(hù)衛(wèi),做了什么?”馬超臉色大變,他還沒看清怎么回事,自己的護(hù)衛(wèi)便全倒在了地上。
“讓他們松開手,你不就知道了?”江子笙扯起唇角,沒有涂著蔻丹的指甲,微微叩擊進(jìn)他的勁動脈。
馬超哪想到一個嬌弱的美婦人瞬間會變得比殺手還要可怕,再看護(hù)衛(wèi)放開手之后,脖頸上那個流血不停傷口,且每根都在動脈上,舌頭都嚇僵硬了。
“這個傷口是無法愈合的,半個時辰后他們都會因你流血而死。這是給你不老實(shí)的教訓(xùn)。”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必須得快刀斬亂麻。她手掌輕輕一翻,一粒金色的藥丸便出現(xiàn)在了手心,快速地丟到了馬超的口里。
“你對……”馬超話還沒說完,白眼一翻,四肢便癱軟到了地上。
圍觀的百姓立即像炸開了鍋,一些膽小的百姓嘴里喊著殺人了三字,連爬帶滾地向遠(yuǎn)處跑去。即使一些膽大的也不得不退后了幾步,看著江子笙心里毛毛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癱倒在地上馬超竟然又睜開了雙眼,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江子笙沒說話,只是稍稍挑了挑柳眉,馬超竟從護(hù)衛(wèi)的手上搶過一把刀,硬生生地將自己整條胳膊給砍了下來。
那幾個臨近死亡的護(hù)衛(wèi),看到自家的少爺竟然自斷胳膊,皆嚇得四散而逃。
“既然你自斷了胳膊,我便留你一條性命,回去該怎么說,你應(yīng)該清楚!苯芋险f著便抱起夙離重新上了馬車,將車簾一關(guān),馬車?yán)^續(xù)向著城主府走去。
圍觀的人立即散開,給江子笙的馬車讓出了一個極大的位置,生怕惹到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婦人。
老嫗萬沒想到事情就這么解決了,有些驚魂不定地道:“這,這個馬大公子今后不會還要來找我們的麻煩吧?”
“不會。”江子笙朝著老嫗輕輕一笑。
她剛喂給馬超的藥丸,名為忘魂丹。服用過忘魂丹的人就像是沒有靈魂的傀儡,只能任由人擺布。所以現(xiàn)在的馬超就是她的一具傀儡,傀儡又怎么會找主人的麻煩呢。
老嫗看著近在咫尺的江子笙,面上說不上是什么樣的表情。她原本以為江子笙只是一個普通的小人,但從江子笙做了早膳又經(jīng)歷如此驚心動魄的一件事后,她忽然發(fā)現(xiàn)江子笙或許不是表面那么的簡單。
她不知道自己是幸還是不幸,竟然招惹到了這么一尊大佛。
江子笙并沒有在意老嫗的目光,看著前面一座張燈結(jié)彩的氣勢恢宏的府邸,眼中閃過一絲好奇的神色。這座城主府跟江子笙想象的有些不同。
夜央城,家家戶戶都會在門上掛上幾串貝殼風(fēng)鈴,除了裝飾屋子以外,它還是一個保家鎮(zhèn)宅的護(hù)符。且,每家屋頂都會有一個類似風(fēng)帆的裝飾物。海風(fēng)一吹,貝殼和風(fēng)帆同時響起,整個夜央城便會發(fā)出叮鈴叮咚的聲音,十分的悅耳動聽。
而這座城主府,外觀一點(diǎn)不像夜央城的其他人家,而是一座與大玄相似的三進(jìn)三出的大宅子。就連府門都是用珍貴的金絲楠木打造的,涂著朱紅色的油漆。
要知道金絲楠木可是大玄獨(dú)有,夜國是種不活的。
“看來這個城主還是一個喜歡大玄的人物!
江子笙說著便同老嫗下車,向著府門走去。原本江子笙還以為自己來早了,卻沒想到,夜央城的百姓為了得到免費(fèi)的口糧,有的人昨天就來了,守著城主府門,一宿沒有睡。
一些乞丐就更加的可憐,從城主散布消息之后便一直等在了這里。也不管周邊的人,是否驅(qū)趕。
“哎,人這么多,怕是分不到我們了。”老嫗心里有點(diǎn)著急,也有些埋怨那個馬超。若不是沒有發(fā)生之前的事,他們應(yīng)該還能再往前面一點(diǎn)。
“沒事,若真沒有我便帶您去買。”
江子笙來這本來就不是為了那勞什子口糧,若不是想著城主女婿也是從最近才從大玄來的,可能會知道任錦軒的下落,她是怎么也不會來的。
老嫗一聽江子笙的話,花白的眉頭輕輕蹙起,對江子笙道:“這有免費(fèi)的干嘛還要去花那個冤枉錢?這錢也不是樹上長的葉子,得來也不容易。”
“好,那我便多幫您拿點(diǎn)!苯芋厦虼揭恍Γ瑤е蠇瀬淼搅艘粋相對人少的地方。
卯時還未到,緊閉的府門便打開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拿著一張紙出來。霎時一群人就像是見到了蜜糖似的,蜂擁過去。
江子笙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咋舌,沒想到在古代竟然也能看到這類似擠公交的一幕。不過暗自調(diào)侃過,江子笙又不由對這些百姓產(chǎn)生了一絲同情。
雖然他們是夜國的子民,但也是窮苦的老百姓,天天在忍受著戰(zhàn)火的侵?jǐn)_,家里的勞動力又被抓去當(dāng)兵了,日子過的怎樣艱難,一想便知。
所以她厭惡戰(zhàn)爭,無論誰勝誰負(fù),在煎熬的戰(zhàn)火中受苦受難的終究都是普通的老百姓。
“別擠,別擠,這免費(fèi)發(fā)放口糧的時間還未到,大家再稍等下,誰不守規(guī)矩就不給口糧啊!背侵鞲墓芗以捯怀鰜,所有人都不敢在往前擠了,規(guī)規(guī)矩矩地排起了長龍。
管家見場面控制住了,終于松了口氣,打開手中的紅紙道:“大家都知道今天是我們城主的千金的大喜之日。但是現(xiàn)在城主府中的一個廚子突然生病,人手不足沒法做菜。所以現(xiàn)在得找一個會廚藝的廚子,你們在場的有誰會做菜嗎?”
眾人先是一怔,而后搖搖頭。難怪卯時還沒有到,這個管家便火急火燎的出來了,原來是缺廚子了。
“廚子一天十兩銀子啊,若是菜做的好,會另有賞賜。”管家看沒有一個人出聲,當(dāng)下不覺得有些急了。這個喜宴馬上就要開始了,再找不到廚子,他也不用干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會大鍋菜可以嗎?”許久終于有一個人受不住十兩銀子的誘惑,怯怯的出聲。
十兩銀子若是省吃儉用的話,足夠普通的人家吃個兩三年了。
“大鍋菜?”管家隨即皺起眉頭,不確定地道,“那你會做什么海鮮嗎?我們的姑爺可吃不了腥味太重的東西。”
夜國雖然臨海,但真正會做的海鮮的卻是很少,一般人聞到海鮮的濃重的腥臭味都會近而遠(yuǎn)之。即使有人喜歡吃那腥味,卻也得好好的處理好。
“雖然我不會做海鮮,但是可以幫忙打下手啊!蹦侨瞬⒉幌敕艞,畢竟是十兩銀子啊。
“我們城主府能打下手的人多了去了,趕緊滾到一邊去。”管家臉上的表情更加愁了,時間緊急他上哪找一個會做菜的大廚。
江子笙離他們并不遠(yuǎn),自然將管家的話全部都聽進(jìn)了耳里。她剛就在想要找個什么樣的機(jī)會混進(jìn)城主府,沒想這機(jī)會竟然主動送上門了。
思索了一會,江子笙便主動走上前,輕啟朱唇,“您看我行嗎,我什么樣的海鮮都會做!
管家一聽有人會做海鮮立即滿血復(fù)活,但在看到說話的人是一個挺著肚子帶著兩個小孩的婦人時,臉色便又沉了下來!斑@海鮮可不是放到水里煮開就行了,你還是回去帶孩子吧!
管家的話立即引起了一片附和。
“你若不相信的話,一試便知!苯芋喜⒉辉谝獗娙说哪抗,她只知道這個廚子的身份她勢在必得。
她的廚藝已經(jīng)二轉(zhuǎn),在這個世間,早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別說是海鮮這種小菜,就是路邊的一根野草她也能變著花樣做出滿漢全席。
“好,這可是你說的,若是不懂裝懂,就不要怪我們城主府辣手摧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