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也是奇怪,看了許久才發現身旁早已站起的江子笙,清淺的眉微微蹙在一起,略微遲疑地道:"你就是這間酒樓的主人?"
江子笙點點頭,向著眼前的貴公子深深地作了一個揖,"鄙人姓江名軒,正是此酒樓的老板。"
那男人仔細地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江子笙兩眼,豐潤的唇向上揚起,似是感慨了一句,"最近姓江的,挺能耐的嘛。"
"呵呵。"江子笙扯起嘴角笑了笑,看著這個眼前的這個公子,并沒有再說什么。
作為巡府大人的大公子張天麟,江子笙雖然在玉麟沒有待多久,但是早已聽過的他的事跡。
張天麟玉麟四少之首,為人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有玉面書生之稱,最喜愛的便是風雅之物,自幼便認為高人一等,他還有一點人盡皆知,便是喜好男風,是除卻了任錦軒之外風頭最勁的人之人。
張大公子拿著玉折扇,頗為興趣地打量著眼前這個身材消瘦的老板,雙目似火如炬。
江子笙被他看也不慌,就這么大大方方地站在他的面前任其打量。
"不知江老板帶上面具有何緣故,可否讓本公子一觀。"張天麟突然湊近江子笙,在她的耳邊輕輕的吐了口熱氣。
江子笙忍不住渾身打了個抖,很快便又恢復了鎮靜的樣子,面色無波地道:"鄙人長相平庸怕是入不了張大公子的眼。"
"入不入得了是由本公子說的算。"張大公子顯然對江子笙產生了興趣,也不管現在是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開始不依不饒起來。
江子笙實在有些煩這個張大公子,只感覺身后有一道炙熱的目光,刺得她脊背生疼。
稍稍轉頭,江子笙便瞧見一身白衣的任錦軒,眸子陰沉地走了過來,那一臉不爽的表情,顯然是在告訴江子笙,他剛剛已經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了。
不過江子笙見到任錦軒出面倒是松了口氣,連忙走上前熱情地道:"見過世子爺,世子爺是來吃飯的?"
任錦軒面無表情地嗯了聲,直接越過江子笙不動聲色地走到了張天麟身邊,把江子笙隔到了老遠的一邊。
"見過世子。"張天麟向著任錦軒行了個禮,眼里卻帶著一絲輕蔑。對于他來說,任錦軒之所以到今天的這個地步完全就是靠他那個戰神爹,所以打心底他有些瞧不上這樣的人。
任錦軒冷唇上揚,輕笑一聲,"張大公子是來吃飯還是找小倌的啊?"
任錦軒的冷嘲熱諷瞬間讓張天麟紅了眼,礙于武賢王的勢力,張天麟也只得含笑地道:"來到酒樓自然便是吃飯的。"
"既然如此,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本君便與張大公子同桌如何?"
任錦軒斗這樣開口了,張天麟哪敢有拒絕之意,當下便點頭道:"如此甚好,甚好。"
任錦軒冷揚唇角,撩起長袍便跨進了酒樓。
跟在任錦軒身后的張天麟也急忙走了進去。
二人一走,江子笙也松了口氣,抹了抹額頭上的虛汗。
剛剛任錦軒和張天麟的氣氛實在是太過壓抑,即使她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卻也能感受到了,空氣中的火花四濺。
不過,好在她的第一樁生意已經有驚無險的上門了,她相信只要有了第一樁生意,第二樁也一定不會太遠,而且這個張大公子一定會成為回頭客。
張大公子一進來便想要個包間,但是卻被任錦軒阻止了,反而來到了一個靠近街道的位置。
"街邊嘈雜,在這食用豈不是會打擾雅興?"張天麟并不知道任錦軒想干什么,但是又不能得罪他,只好委婉地道。
任錦軒并沒有說話,而是先端起了小二沏的茶,放在鼻端輕輕地嗅了嗅,而后優雅地抿了小口,享受地閉起了眼睛,許久才睜眼對一旁有些不耐的張大公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這茶不錯,張大公子可以試試。"
張天麟半信半疑地看著任錦軒,有些狐疑地端起了茶,抿了小小一口。
哎,還別說,這茶一入口張大公子的眼睛便瞪大了起來,連忙問身邊的小二道:"小二這茶可是今年新采的雨前龍井?"
"回客官的話,正是。"
聽到小二的話,張天麟更是驚訝了,仔細盯著了茶葉許久,又抿了好大一口,還是百思不得其解地道,"不對,不對,這雨前龍井味道雖然清雅,但是卻沒有這股幽遠深邃的味道,這里面應該還有其他的什么才對。"
"張大公子不愧是高人,這茶葉雖然是雨前龍井,但是這水卻是我們公子采取清晨的第一道晨露,味道自然不一般。"
"原來如此,難怪這里的價格如此離譜,就從這茶來看,也的確是別有心意了。"張天麟并不是舍不得花錢的人,但他卻要花的值,而今這個江景的一杯茶已經徹底打消他心中的疑慮。
"把你們的菜單都拿出來吧。"張天麟有些戀戀不舍的放下茶杯,接過小二遞過來的菜單。
菜單上的價目都清晰無比的標上了價,每一種都是高的離譜,張天麟初看時都有些心驚肉跳,平復了好一會,他重重地關上了菜譜,揉著有些發疼的額頭道,"就上幾樣你們這個酒樓的招牌菜吧。"
"好嘞。"小二說著便轉身走了下去,讓崔大炮他們那會大廚立即開火。
由于準備工作早已準備完畢,廚子們只要直接點火烹炒便好,不過半盞茶的時間,江景酒樓的十道招牌菜便一一上了桌。
"這速度倒是很快,就是不知道這菜的味道如何。"張天麟聞著香氣勾人的菜肴,還是極其矜持的說了句,對任錦軒道:"世子請。"
任錦軒也沒客氣,當下便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清脆爽口的竹筍。
"味道如何?"張天麟咽了咽口水,顯然也有些忍不住要動筷。
任錦軒點點頭,淡淡地道:"味道不錯。"
任錦軒的胃早已被江子笙那爐火純青的廚藝養的極刁,此刻吃了這些廚子的話,說了句不錯已經算是十分給他們的面子。
看到任錦軒如此的淡定,張天麟對眼前的菜肴也有了些懷疑,也夾了一筷子雞肉放到嘴里。
只不過這一口入胃之后,張天麟便有些停不下筷,他自認自己也算是吃了無數美食,但在這十道菜面前,才知道了自己是多么的膚淺。
曾經那些他自認為是佳肴的美食,根本就無法上江景酒樓的桌。
江景酒樓的這十道招牌菜就算是端進皇宮給仁宗帝嘗也不為過,之前他還覺得這些菜有些貴,但是他現在已經完全不這么覺得,反而有些慶幸,慶幸自己能夠用這么些錢吃到了這么美味的東西。
任錦軒看著一旁大快朵頤都有些拋棄了形象的張天麟,慵懶地倚靠在椅子后面,半是感慨半是無奈地道,"有如此佳肴,若是再配上一壺美酒豈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任錦軒這話立即點醒了正在狂吃的張天麟,他不無贊同地點頭,對身旁的小二道:"世子說的有理,你們這可有什么好酒。"
"酒單在這,客官你請過目。"小二立即拿過酒單遞給張天麟。
張天麟正在興頭上,當下看也沒看,便道:"還要看這些虛的有何用,直接把你們最貴最好的上來。"
"是。"
小二應道沒過多久便端來了一壺用玉瓶裝的酒。
張天麟看著這玉瓶,朗笑道:"買珠還櫝,虛有其表。不過你們的菜不錯,本公子開心也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這酒是我們老板親自釀的梨花白,味道天下僅此一家。"
"罷了,別說這些虛的了,斟酒吧。"張天麟說著便讓小二給自己和任錦軒分別倒了一杯酒。
小二也不在多言,麻利地替兩位貴客倒上酒。
這小二的倒酒的方式也是極其特別,他將酒壺高拿,讓清透如泉的酒水高高的落到酒杯之中,濺的水花又恰好只是撞到杯壁并沒有溢出來,而那酒中的香味也在這碰撞的時候散發了出來。
張天麟一聞到這個味道立即便停下了筷子,看著眼前的這一小杯酒就像是發現了不得了事物,雙眼中充滿了好奇和激動。
任錦軒向來喜酒,尤其是江子笙釀的酒,當下也沒有客氣,酒一倒滿便一飲而盡。
張天麟看到任錦軒喝的如此暢懷,當下再也忍不住,也深深地飲了一口。
濃郁到醉人的酒香立即便彌漫了他的整個口腔,也讓他整個人就像是陷入了云層之中一般,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好酒,好酒啊!"張天麟大為感慨,一整壺梨花白入肚他還是意猶未盡,直接將整個錢袋都放在了桌上道:"小二,再來一壺梨花白。"
"客官抱歉,這酒每桌只能限點一壺,您可以多吃幾道菜。"小二有些抱歉地看著張天麟道。
"有錢點也不行?這是什么道理?"梨花白的后勁十分大,張天麟現在已經有了醉意,看任錦軒都出現了兩個影子,整個腦子都有些迷糊,"嘿,沒想到這梨花白的酒勁如此之大。"
"客官這是小二給您贈送的醒酒湯,您小心燙。"小二將一碗醒酒湯端了上來……
由于他們是靠近街邊的一桌,所以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許多早對這個江景酒樓產生了興趣又因為高昂價格而駐足不前的公子哥,在看到張天麟這番夸贊以后,立即拿定了主意,走進了這所專屬于他們這些貴人的酒樓。
第一百五十六章砸場子
短短不過片刻,江景酒樓便座無虛席,其中一些本是途經的此地的過路商人,看到價格昂貴依舊人氣爆滿的酒樓,也忍不住進去嘗了下鮮。
任錦軒見效果已經達到,翩然起身,功成身退的離開。
一些想要跟他套近乎的公子哥,在看到任錦軒那張寒鐵般的臉時,便訕訕的閉上了嘴。
任錦軒盛氣凌人地離開,經過江子笙的時候,卻朝她曖昧地勾了勾唇。
江子笙心微微一窒,連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進了酒樓。
圍觀的百姓,卻對江景酒樓的這一盛況,驚訝不已,一些窮酸的秀才,更是連連搖頭嘆氣,就差沒有吟唱一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了。”
江景酒樓一共共有三層,一次性可容納兩三百的人,其規模在玉麟絕對是首屈一指。
江子笙坐在柜臺上,撥弄著算盤,眼睛直接瞇成了一條縫。
“一共六十桌,消費最低的一桌是一千兩,光是這些人,就可以讓咱們這個江景酒樓,開張吃三年了。”江子笙放下算盤,只覺得整個錢箱都要被銀子堆的放不下了。
廚師長崔大炮現在早已把江子笙當作了神仙一般看待,他之前還有些擔心這些價格不會被人接受,現在看來完全就是他想太多了。
這些公子哥一吃了他們的飯菜之后便挪不動腿了,尤其是最先進來的張天霖,現在他雖然已經酒醒,但又點了四五道菜,根本就停不下筷。
“公子您實在是神機妙算。”崔大炮端著一盤大閘蟹,經過江子笙的時候,又夸贊了一遍。
江子笙抿了抿唇,她并不是神機妙算,而是知道這些公子哥自認為高人一等,自然會舍得花這個錢。
江子笙這邊還在記賬的時候,一個喝得爛醉的公子,踉踉蹌蹌地走到了柜臺面前,伸手直指著江子笙的鼻子道:“把你們這里的大廚叫出來。”
江子笙一臉平靜地看著他,對身旁的小二道:“給這個公子送一碗醒酒湯。”
“醒什么酒,老子沒醉,快點把你們的廚子叫出來,呃……”這個大腹便便的公子直接對著江子笙打了一個飽嗝,那味道像風一般刮了出來。
江子笙強忍住惡心的沖動,示意小二把崔大炮找過來。
沒過一會,崔大炮便來到了江子笙的身邊,看著眼前的浪蕩公子,面色陰沉地道:“不知公子找灑家有何事?”
“你,就是江景酒樓的廚子?”那男子醉眼惺忪的看著崔大炮,跌跌撞撞的,險些沒跌倒在門口。
“正是。”
“好,你跟我回府做菜,錢,爺有的是,你只要給爺做菜就行了。”那公子搖頭晃腦的看著江子笙,連站都有些站不穩。
崔大炮還以為這個客人是要找碴,到沒想到是看上他的廚藝了,當下便道,“多謝公子厚愛,灑家并不想離開江景酒樓。”
見崔大炮不同意,男人的臉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難受。
“還沒有人敢忤逆本公子,你這個小小的廚子倒是很有骨氣,不過這年頭骨氣不值錢,我勸你老老實實跟我回府,免得到時臉上太難看。”那公子扯了扯嘴角,目光冷冷地看著崔大炮,直接將一旁的江子笙忽略了個干干凈凈。
江子笙微微吸了口氣,抬頭看著這個有些胡攪蠻纏的男人,不溫不熱的提醒道:“我勸公子三思,在我們江景酒樓吃飯的客人,誰不是地位尊貴的,您確定要在這里撒野嗎?”
江子笙話很清晰,足以讓在一樓用膳的客人聽了個仔仔細細。原本他們還不想踏入這趟渾水之中,但現在看到江子笙這么說,當下便站了起來。
“周大公子真是好大口氣,想帶人就帶人?你眼里還有王法嗎?你我同為玉麟四少,但若論官職,你老子還是我爹的下屬……”張天麟正吃到興頭之上,被這個周大公子打擾,整個人都癢癢起來。
“哼,等著瞧。”看到張大公子都說話了,那人又有些不舍的地看了廚師一眼,把錢袋放桌子上放了下去便直接走開。
周大公子名徐來,是正四品中書大人的兒子,平時也是囂張跋扈慣了的,此刻自知勢弱,也不敢在過多糾纏。
張天麟見周徐來離開,唇嘴一揚便靠近了江子笙的柜臺前,眉色輕挑地看著江子笙道:“江老板,本公子替你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你是不是該有所表示啊?”
“那就給張公子一張貴賓卡吧。”江子笙說著從抽屜之中取出一張燙金的黑色貴賓卡,“憑此卡者進本酒樓可享受八折優惠。”
張天麟沒想到江子笙這么不近人情,一張什么貴賓卡就想把他打發,當下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他其實只是想看看江子笙的本來面目,再想他和自己喝杯小酒,卻沒想到江子笙如此的不近人情,讓他好不受傷。
“八折,是吧,好本公子收了。”張天麟面色不好的道,“結賬。”
“打完折之后,一共九千八百兩,這是賬單,您過目。”江子笙說著便把賬單推到了張天麟面前,神色不動地道。
張天麟聽完這個數字之后,整個人都不好了,九千八百兩還打了八折,也就是他吃了一萬兩的東西?
雖然他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這數字也超出他的預想太多了。
江子笙微揚唇角,語氣溫和地道:“張大公子若沒帶夠錢也沒關系,寫下欠條便可。”
江子笙這不溫不火的語氣,卻像是在無形打張天麟的巴掌,張天麟是誰?那可是玉麟四少,如果被傳出去,他吃飯都要賒賬豈不是要受人笑話。
壓下了心中不滿,張天麟無聲地從身上東摸摸西摸摸,終于找到了一張皺皺巴巴的一萬兩銀票。
江子笙確認銀票沒有任何問題之后,又找了二百兩個張天麟,禮貌熱情道:“歡迎下次再來。”
張天麟只覺得整個心臟都像是被人挖了一塊肉般,即使他怎么視金錢如糞土,但這一萬兩實在是太多了啊。
扯了扯嘴角,他勉強露出一個還算是完美的笑容,緊緊地盯著江子笙,有些咬牙切齒地道:“一定會再來的。”
江子笙眉眼笑笑,并沒有露出特別的情緒。
夜幕漸漸降臨,賓客也相繼離開,送走了最后一個客人,江子笙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留下來,替著他們打掃衛生。
崔大炮早已迫不及待地來到了江子笙的面前,殷勤地道:“公子,不知道今天酒樓的收入多少?”
“不多,也就幾十萬兩。”
江子笙懶懶地說了一句,卻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江子笙這樣的速度,簡直比日進斗金還要可怕,若一直以這樣的速度下去,要不了半年怕就富可敵國了。
“你們想太多了,那些世家公子也不是傻蛋,就算在有錢也不會天天來這消費,只不過只要他們偶爾消費就足夠了。”江子笙知道今天是開張第一天,所以這些公子哥才會來。
“不管如何,咱們江景酒樓的名氣也算是打出去了。”崔大炮顯然沒有江子笙那么多的心思。
江子笙點點頭,從今天的利潤里,直接拿了一萬兩出來,作為大伙的分紅,每一個人都有份。
一萬兩雖然只是今天利潤的零頭,但是對于酒樓的伙計來說卻是多到不可思議的一比財富,當下便眼睛發亮的等著……
江景酒樓這邊正熱火朝天的分錢,中書大人的公子周徐來在家中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坐立難安。
周中書看到寶貝兒子一副上火的樣子,放下茶杯,隨意地道:“怎么了,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聽到父親大人的問話,周徐來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委屈,將今天在江景酒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說完他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看著自己的老爹道:“父親大人這次您一定要替兒子做主,把那個江景酒樓的廚子給買來。”
原以為一向護著自己的父親聽到自己的遭遇會大發雷霆地斥責這個囂張的江景酒樓,卻不想他只是站了起來,用手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地道:“江景酒樓?可是今日開張的江景酒樓?”
“正是啊。”周徐來咬牙憤憤地道。
周中書看到兒子這副上火的樣子,搖搖頭道:“兒子啊,這口氣怕是你要自己咽下去了,這個江景酒樓可不簡單吶。”
聽到父親凝重的語氣,周徐來心中一驚,不敢置信地道:“這個江景酒樓莫非身后真有什么勢力做靠山不成?”
“呵,你說那個武賢王算不算靠山?”周中書說著直接拿出了一張請柬丟給周徐來。
周徐來看完請柬上的內容,整個人便不好了,難怪他今天覺得江景酒樓今天開張一個當官的都不去鎮場,感情全被請去武賢王府了。
“世子可是明明確確地跟我們打招呼了,叫我等千萬不要去管江景酒樓,今日這件事你當作沒發生罷。”周中書說完整個臉色也沒有多好,顯然他在武賢王府也受了些小委屈。
周徐來被父親這一副嚴肅的態度嚇到,心里也有些后怕不已。
難怪之前任世子會進去江景酒樓,他怎么就沒想到這一層?幸好他今天把事告訴給了自己父親,不然怕是會吃不了兜著走。
才松了口氣,周徐來猛然想起了什么,整個人臉色大變道:“父親,今日路上遇到表哥我醉意熏熏之時,把此事告知給他,他好像已經找人去砸江景酒樓的招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