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下群臣,仁宗帝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江子笙和任錦軒帶到了御書房。
仁宗帝認(rèn)真地看了眼任錦軒,眼眸又流露出了和藹虛偽的笑容,“錦軒許久未與朕閑聊了過了吧。”
“皇上日理萬機,微臣怎敢輕易打擾。”任錦軒冷峻著一張臉,也不管仁宗帝是否生氣。
“你這脾氣啊自小就拗,朕也隨了你,你要知道朕對你甚至比承澤都要偏心幾分的。”仁宗帝開始打感情牌,也在警告任錦軒。
“承蒙皇上錯愛。”任錦軒依舊一副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
仁宗帝話也對任錦軒說了,至于任錦軒的決定如何,就看他是不是夠聰明了。
仁宗帝冷冰冰的看著江子笙,毫不掩飾眼中的惡意,對于江子笙,他們早已撕破了臉,此刻自然也不會顧及太多。
“江子笙,你給朕的驚喜是越來越多了。”
仁宗帝的話語中都透露著一股淡淡的殺意,若不是廣坤在大殿之上勸阻他,江子笙早就成了他的刀下之魂。
“陛下何出此言,是子笙的琴藝驚喜了您還是那畫藝啊。”
江子笙冷冷地扯起嘴角。
仁宗帝這個老狐貍,若是任錦軒今天沒有來的話,他怕是現(xiàn)在就將自己給處死了吧。
“江子笙你是一個聰明的人,自然知道朕要問的是什么。”仁宗帝陰冷地看著江子笙,一字一頓地道:“十二年前,你究竟都知道了些什么?”
“子笙什么都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江子笙的猜測,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呵……欺君乃是大罪,朕勸你好好想想再說。”仁宗帝可不想把事情浪費在這上面,對于知道前朝的人,他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一個。
他現(xiàn)在不過是想知道江子笙到底是從何人的口中知道此事的。
“子笙,并沒有欺君。”江子笙冷聲道,
“錦軒,江子笙不肯配合,你不能怪朕。”仁宗帝說著立即叫了御林軍進(jìn)來,將江子笙和任錦軒團(tuán)團(tuán)包圍起,“來人啊,將任錦軒和江子笙打入天牢。”
仁宗帝的話音一落,任錦軒手中的劍直接出鞘,如一道流光躥過,身形未動,那幾十個御林軍皆喉管齊斷,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
仁宗帝面色微變,每想到任錦軒的手速如此之快,不過他也是戰(zhàn)場中摸爬滾打過來的,再血腥的慘面也見過,任錦軒這小小的手段,還是無法嚇住他。
“錦軒,你竟然敢如此待朕!”仁宗帝憤聲怒吼。
任錦軒面無表情地看著仁宗帝,將江子笙拉進(jìn)懷中,冷漠地道:“皇上若是想問什么盡管問我便是。
“你是說?”仁宗帝的眼里明顯帶著不信。
“沒錯十二年前的事情是我告訴子笙的。”任錦軒接過仁宗帝的話,“陛下是打算將我也滅口嗎?”
仁宗帝自然不敢對任錦軒動手畢竟武賢王現(xiàn)在老當(dāng)益壯,又手握著兵權(quán)。
“既是如此,為何江子笙之前不說?”江子笙自從寫了休書之后,仁宗帝便命人著手調(diào)查了下,結(jié)果對她的信息卻是知之甚少。
這讓他一直都難以置信。
一個傻女不但琴棋書畫全通,甚至還會一手絕世的醫(yī)術(shù),實在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她又畫了那樣的一幅畫,仁宗帝的心里更是確定,江子笙一定是被前朝死去之人附身。
“陛下之前并沒有問清楚,叫子笙如何回答。”
江子笙冷冷地看著仁宗帝。
“無論你們說什么,朕都不會相信,除非你親自證明。”仁宗帝陰戾地?fù)P起唇角,眼中的殺意又濃了幾分。
“我們走。”任錦軒緊緊地握住江子笙的手,向著外面走去。
仁宗帝哪里會輕易地放過江子笙,一聲厲喝,十幾個大內(nèi)高手從外面躍進(jìn),他們的武功可不比任錦軒低多少。
江子笙一看也知道來者不善,立即按住了任錦軒的手,轉(zhuǎn)身看向仁宗帝,“陛下想讓子笙如何證明。”
仁宗帝陰戾地勾起嘴角,“自古妖邪皆懼天火,明日午時朕要你天火池中,由上天決定你的生死。”
“皇上說這話未免太過荒唐了吧?老天那么忙他管的過來我一個小小的平民百姓嗎?要不你我一起跳進(jìn)天火池如何?”
仁宗帝明顯就是想置她于死地,除非她是傻的才會答應(yīng)。
仁宗帝被江子笙的話噎住,剛想說什么,江子笙又開口了。
“對了,一直以來,子笙都忘記告訴陛下了,那枚精元丹的副作用。”江子笙冷冽的勾起嘴角,她早就知道仁宗帝早晚有一天都會對付她,怎么會不留一點手段保命。
果然仁宗帝聽到她這話,臉色驚變,有些驚恐地道:“什么副作用。”
“精元丹可以延緩衰老,卻是在透支著生命,也就是說原本陛下可以活到八十歲,服用了精元丹之后,會將陛下剩下三十年的生命精氣全部凝聚在一起,暫時讓您返老還童,但您的壽命也會因此短了整整三十年。”
“你是說朕命不久矣了?”仁宗帝聽完江子笙的話,一臉都不敢置信,他指著江子笙大聲地道:“你是在騙朕的對不對?”
“陛下認(rèn)為我是在騙你,那就這樣認(rèn)為吧。”江子笙松開任錦軒的手,一步一步來到仁宗帝的面前,湊近他的耳旁,冷冽的勾起唇角,“皇上永遠(yuǎn)也不要低估大夫。”
“為何你之前不說?為何?”仁宗帝雙眼閃過一道精光,踉蹌地后退幾步,“你早就猜到有這么一天對么?”
“子笙不過是自保而已。”江子笙看了身后的大內(nèi)侍衛(wèi),懶洋洋地道:“陛下你確定還要把我丟進(jìn)天火池中嗎?”
“你有辦法救朕?”仁宗帝緊緊盯著江子笙,又恨又懼。
沒想到他英明一世,竟然被一個小丫頭擺了一道。
“自然。”
“朕如何信你?”仁宗帝可不相信江子笙會那么好心的救他。
“你現(xiàn)在只能信我。”江子笙不得不提醒仁宗帝這個殘酷的事情,許久她從衣袖中拿出一顆紅色藥丸丟給仁宗帝,懶散的開口,“陛下放心,只要陛下與我井水不犯河水,我江子笙自然不會做魚死網(wǎng)破的事。”
江子笙說著直接拉起了任錦軒出去,看著依舊擋在身前的大內(nèi)侍衛(wèi),轉(zhuǎn)身對著仁宗帝嫵媚一笑。
“放他們走!”仁宗帝緊握著藥丸,看著他們的背影咬牙切齒地道。
沒想到他英明一世,被江子笙一個小丫鬟玩弄在股掌之中。
待江子笙任錦軒他們一走,仁宗帝立即把皇宮中的御醫(yī)統(tǒng)統(tǒng)的召進(jìn)了御書房。
這一次他一定不會再讓江子笙在藥丸之上,做任何的手腳。
御醫(yī)們對著紅色藥丸研究了許久,確定無毒之后才給仁宗帝服用。
仁宗帝氣急敗壞地吃掉藥丸,胸口中的郁氣卻是久久未散。
為了他的性命,他暫時沒辦法除掉江子笙了……
江子笙從容淡定地牽著任錦軒臨到御花園的時候,才悄悄地松了口氣。
任錦軒看著她小小動作,好奇地道:“精元丹真的有那么可怕的副作用嗎?”
“是藥三分毒,自然有副作用。”
江子笙神秘兮兮地看了任錦軒一眼,卻被他突然凌空抱起,直接飛到了一棵隱秘的大樹之上。
“這里沒人,告訴本君實話。”
看著任錦軒咄咄逼人的目光,江子笙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低聲道:“好啦,實話告訴你吧,精元丹沒有副作用。”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說那些話,難道不怕皇上懷疑?”任錦軒眼中并沒有露出多少異色。
“他只能信我。”江子笙可一點也不擔(dān)心這個,勾起一抹邪笑,“再說了,他現(xiàn)在的命都拽在我江子笙的手里,我怕他做什么。”
再說了,就算她死了,有一個皇帝陪葬,想想也虧不到哪去。
“你是說,你最后給他的紅色藥丸有問題?”
任錦軒的眸光驀地瞇起,若真是如此,仁宗帝一定會惱羞成怒。
“沒錯。”江子笙大方地點頭。
“皇上生性多疑,怎么會那么聽話服用你的藥丸,若是查出了什么,你這九條命都不夠死的。”任錦軒又氣又怒地捏了捏江子笙鼻子。
江子笙被捏的生疼,嗷嗷直叫,好一會才拍掉他那只作惡的大手。
江子笙一邊揉著發(fā)紅鼻子,嘟囔地瞪了任錦軒一眼,不悅地道:“放心吧,我煉制的藥丸怎么可能讓那群窩囊廢查出問題。”
任錦軒看她如此保證,心中的石頭才稍稍放下。
任承澤的太子之位還沒有坐穩(wěn),不到萬不得已,任錦軒是不會輕易對仁宗帝出手的。
“走吧,走吧,我肚子好餓。”
江子笙說著直接從樹上飛下,直接向著宮門走去。
“子笙,子笙!”
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江子笙一回頭便看到了任承澤向著她疾步走來,便停下了步子。
“怎么了?”江子笙向著任承澤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父皇是不是為難你了?我之前御書房,卻被那些侍衛(wèi)擋在了外面。”任承澤面色著急地道。
“瞎擔(dān)心什么,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嘛。”
江子笙想要去拍任承澤的肩,感覺到任錦軒那到殺意,又訕訕地收回了手,尷尬地彈著自己的衣角。
“對了,今天的事,謝謝你們。”任承澤感動地看了江子笙一眼,忍住將她擁入懷中的沖動。
任錦軒輕輕地拉過江子笙,眸光寵溺又曖昧無比地道:“不是說很餓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