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只逗比的暗衛(wèi)打鬧下,江子笙的婚期也越來越近。
不過那些糟心事也越來越多,自從上次跟江炳坤鬧翻以后,她就鮮少回丞相府了,除了偶爾看下懷著孕的王姨娘。
月蓮除了會撒嬌吹枕邊風(fēng)之外,依舊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狐貍尾巴始終藏的極深。
江炳坤依舊對江子笙的回春堂虎視眈眈,卻不再像之前那般明目張膽。
江子笙坐在雕花窗前,望著窗外的落英繽紛,水墨般的眸子,怔怔出神。
手中耀眼如虹的嫁衣鋪滿了整個窗臺,粉色絲線勾勒出的芙蓉,浴血綻放,美到妖艷無雙,裙底下的金色的鳳凰似要紅色火海中飛入天際。
還差一顆紅色的絲扣,這件嫁衣就徹底繡好了。
夕陽漸落,清遠(yuǎn)的笛音又像往常一般響起,江子笙手中繡花針微頓,靜靜的聽了會。
這個笛音近半月以來天天會響,江子笙曾出去尋過這吹笛之人,卻總是空手而歸。
他每次吹的曲子都不相同,有的時候歡快,有的時候壓抑,有的時候清揚(yáng)……但無論是哪一種,江子笙總能在其中聽出些蒼遠(yuǎn)寂寥的味道。
凌亂的腳步聲踩碎這道清寧的笛音,江子笙揚(yáng)起頭看著來人,眉頭深鎖。
來人一襲絳紫長衫,立體分明的五官如墨似玉,陰鷙的眸子帶著淡淡的笑意,嘴角卻緊緊抿起。
“三殿下。”江子笙警惕的站起,全身處于高度戒備的狀態(tài)之下。
“看到本殿下那么緊張嗎?”任承恩輕輕的摁住江子笙的肩膀,聲音有些慍怒。
“拐彎抹角沒事,直接說吧。”江子笙直接丟開任承恩,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
任承恩的手停在空中,有些尷尬地彈彈胸前的褶子。
“呵,好歹夫妻一場,當(dāng)著外人的面,給個面子。”任承恩斜靠在窗邊,一副老子天下最帥的姿態(tài)。
“誰跟你夫妻一場?”
江子笙目光泛冷,一把拉開與任承恩的距離。
任承恩嘴角挑起,并沒有在意江子笙說了什么,鋒利的薄唇,微微張開:“你放心最后贏的人會是我,也只能是我。”
“殿下對我說這些做什么?心虛嗎?”江子笙揚(yáng)唇笑的很燦爛,故意踩任承恩的痛腳,“幾天不見殿下的嘴巴似乎好很多了啊。”
任承恩聽到江子笙說這事,整個人就像要炸開了一樣,上次他的嘴巴被打爛,他終于知道兇手是誰。
“江子笙,別以為任錦軒護(hù)著你,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總有一天本殿下一定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任承恩說的額頭青筋直接爆起。
上次江子笙前腳去玉麟,他后腳就被人打歪了嘴。
“殿下,我江子笙是不會讓那一天發(fā)生的。”江子笙雙手撐在窗臺之上,冷笑。
任承恩整個人都覆蓋過來,手上拿著一個琉璃瓶子,里面裝有細(xì)白的沙子,還有小小的貝殼,整個看起來既精致,又美麗。
“喜歡嗎?夜國臨海,那里的人便拿此琉璃瓶做定情信物,送自己喜歡的人。”
不得不說,任承恩的浪漫細(xì)胞還真不少,不過就他這種上一秒是咆哮帝,下一秒就變成癡情種子的性情估計沒有一個人能夠吃的消,尤其是江子笙。
“既然是定情信物,殿下送給側(cè)妃便好,送給我,也是浪費(fèi)。”江子笙后退兩步,皮笑肉不笑地道。
“呵……這個子笙不必?fù)?dān)心,本殿下送給你,自然也會送給她,本殿下這個人最大的優(yōu)點(diǎn)便是待人公平。”任承恩大言不慚的發(fā)表著自己的渣男理論。
江子笙呵呵笑了兩聲,雙手指向門外,冷聲道:“殿下還是趕緊走吧,人多眼雜,殿下這般招搖,不怕別人說你勾引兄嫂。”
任承恩笑容更加明朗,眼中閃過一抹寒光,他突然靠近江子笙的耳旁,低聲道:“多謝子笙關(guān)心了,不過世人都只道女人禍亂朝綱,被討伐的人只能是你,而非本殿下。”
江子笙感覺到他的氣息,輕輕地?fù)涞阶约旱牟鳖i之上,惡心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殿下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否則只會更加難堪。”江子笙徹底怒了。
任承恩正在意興頭上,怎么會輕易放過江子笙,故意更加湊近了些。
江子笙忍無可忍,手中金針?biāo)⒌囊幌略蛉纬卸鳌?
任承恩之前吃過江子笙的虧,哪里會讓她這么容易得逞,一把握緊她的手,陰冷的笑出了聲,“呵呵……嗷!”
還沒笑完任承恩傳出一聲痛苦的狼嚎,俊逸的五官直接變得扭曲起來,大股的青筋,冒出來。
雙手緊緊捂住了傳宗接代的重要部位。
“江子笙!”他咬牙切齒地道。
江子笙懶懶地勾起唇,陰冷的眸子閃著得意的神色,“這招聲東擊西怎么樣啊,三殿下?”
“很好,很好,你已經(jīng)徹底激怒本殿下了。”任承恩咬住牙根對江子笙,陰測測地道。
“啪啪…”江子笙直接無視他充滿殺氣的廢話,隨意地拍了兩巴掌。
空氣中立即躍出四五個暗衛(wèi)板著一塊俊臉,硬生生的憋住笑。
其實(shí)看到江子笙剛剛的那手,他們都差點(diǎn)大喊漂亮了。
“三殿下受傷了,你們幾個好好的護(hù)送他回宮吧。”江子笙說的護(hù)送可不是真的護(hù)送。
暗衛(wèi)們聽言立即露出了狼一般兇狠的目光,向著任承恩一步步地走去。
雖然殺不得他,但是可以玩。
任承恩只感覺受傷得地方高高的腫起來,此時渾身無力,哪還是五個暗衛(wèi)得對手。
“你們想干什么?”任承恩從牙縫擠出一句話,硬生生地問道。
“你說我們想干什么呢?”
暗衛(wèi)甲帶頭說了一句,四個暗衛(wèi)皆抬起他的雙腳雙手,向著門外的香樟樹走去。
江子笙只看到任承恩,四肢大叉著,猛地撞到了粗壯的樹干上。
“嗷…啊…!”
隨著一道慘絕人寰的慘叫聲,江子笙似乎聽到了蛋碎了的聲音。
不得不說,這四個暗衛(wèi)真會玩……
“看你還敢勾引我們世子妃。”
“看你還敢在我們哥幾個面前裝大爺!”
“還想當(dāng)太子!”
“還想當(dāng)皇帝!”
……
暗衛(wèi)甲他們那每說一下,就扛著任承恩撞一下……
任承恩身體確實(shí)也強(qiáng)壯,足足的撞了一刻鐘,那地方都成恨天高了,也依舊沒暈過去。
江子笙看的緊緊的閉上了雙眼,這畫面實(shí)在是少兒不宜。
“服不服?”
暗衛(wèi)甲叼著牙簽,痞痞地看著半死不活的任承恩。
“服。”任承恩有氣無力地道,心中對江子笙的占有欲卻是越來越強(qiáng)。
終有一天他會得到江子笙,讓她跪在他的面前,給他嗦腳趾。
“還敢招惹我們世子妃嗎?”暗衛(wèi)甲拍了拍他那張青紫交加的臉。
濃濃的屈辱感在任承恩的心中升起,他忍住心中的怒意,不甘地道:“再也不敢了……”
“呵呵……讓你丫狂!”暗衛(wèi)們哈哈大笑,如丟死豬一般將任承恩,丟到地上。
暗衛(wèi)甲連忙跑到江子笙的面前邀功,靦腆地笑了笑,“江大夫,您覺得這個懲罰怎么樣?”
江子笙惡寒地聳聳肩,眉頭微蹙,似在思考暗衛(wèi)甲的話。
她抬頭看著還是大早的天色,邪惡地挑起唇,“先讓他歇會,不然怕要撞死了,過兩柱香后再繼續(xù)。”
“……”
暗衛(wèi)尷尬地笑笑,他還以為他們幾個已經(jīng)做的夠過分了,沒想到江子笙更狠,任承恩都撞成這樣了也不放過。
“最毒婦人心啊。”暗衛(wèi)乙站在香樟樹下,驚恐地看了江子笙一眼,小聲嘀咕道。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江子笙自從煉成靈丹以后,感官就是尋常人的五倍。
“小乙過來下。”江子笙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粉嫩的薄唇。
暗衛(wèi)乙心一驚,經(jīng)過一陣復(fù)雜的思考之后,快步地走到,江子笙的面前,狗腿地道:“世子妃,您叫我呢?”
江子笙勾了勾唇,一把抓住暗衛(wèi)乙的衣領(lǐng),對其他四個暗衛(wèi)道:“三殿下的身體抱恙,暫時不能繼續(xù)受累,本姑娘就把暗衛(wèi)乙賞給你們娛樂下。”
江子笙話說完,暗衛(wèi)乙整張臉都綠了,此刻他要是再反應(yīng)不過來就是傻的了。
“世子妃不要啊,屬下錯了,真的不是要故意詆毀你的。”暗衛(wèi)乙被其他幾個暗衛(wèi)架著向香樟樹走去,頓時死了的心都有。
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嘴賤啊!
可他根本不知道江子笙的聽力竟然比世子爺還厲害,如果他知道,他是死也不會招惹,這個魔鬼一般的世子妃。
“老二,你還是認(rèn)栽,咱們爺?shù)恼浦袑毮阋哺胰牵蟾缥疫@是想幫也無能為力了。”暗衛(wèi)甲明顯的幸災(zāi)樂禍。
“是啊,二哥,你放心,華都街邊討飯的孩子,我會幫你找個聽話的。做不成男人不可怕,怕的就是敢做不敢當(dāng)。”暗衛(wèi)丙更是雪上加霜。
“三哥說的對。”暗衛(wèi)丁一向言簡意賅。
“嗷!”
當(dāng)暗衛(wèi)乙被撞上樹的那一剎那,他才知道江子笙跟任錦軒是多么登對。
尼瑪,那性子,簡直是天造地設(shè)啊!
暗衛(wèi)乙被放下樹的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整個世界都變成黑色的了。
他才二十,他還沒娶媳婦……最重要的是,他還想逛青樓。
江子笙挑起唇,嘿嘿笑了笑,丟了一顆藥丸給他,“吃吧,不然你還真有可能,改行做太監(jiān)了。”
暗衛(wèi)乙立即感激涕零地看著江子笙,抹掉眼睛上的淚水。
“世子妃,您是最善良的,以后誰說你毒,我跟誰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