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錦軒自然而然地攬住她不堪一握的細(xì)腰,隨意將她凌亂的發(fā)撥到腦后。
他的指腹不小心劃過江子笙的面容,直接帶起了一串細(xì)微的電流。
江子笙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味,整個人都止不住一陣顫栗,有些羞臊地將頭埋進(jìn)他的衣襟。
“子笙在害羞嗎?”任錦軒的聲音很好聽,低沉中又帶著飄然,如同一陣風(fēng)。
江子笙低聲地道:“這里人太多,快走。”
任錦軒輕笑,將馬鞭一甩,向著前方疾馳而去,很快便出了華都城,到達(dá)臨江邊。
任錦軒將江子笙抱下來,找了一塊干凈的大石,瀟灑愜意地坐下。
“來臨江干嘛?”
江子笙不解任錦軒把她帶到這來是何意。
任錦軒沒有回答她,清冷的眸子淡淡地望著江子笙,“去皇宮,怎么不告訴本君一聲?”
“因為沒有什么危險,所以才沒告訴你的。”江子笙抿了抿唇,不敢看任錦軒,將頭瞥向一邊,打量著周邊的景物。
“以后不可擅作主張。”若不是暗衛(wèi)通風(fēng)報信,任錦軒都不知道江子笙去了哪。
任旭遠(yuǎn)是個老狐貍,每句話都有陷阱,雖然江子笙聰明,畢竟還是太年輕。
江子笙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么,連忙把仁宗帝的寫的圣旨拿了出來,略微得意地遞給任錦軒。
只一低頭江子笙便看到清澈見底的河水里,游著一條又一條的野生肥美的大魚,不由咽了咽口水。
“任錦軒,你下去抓魚,我給你烤魚吃。”
任錦軒正在看著江子笙的圣旨,確認(rèn)沒問題后再給江子笙,唇角幾不可見的勾起,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無奈地道:“鬼機(jī)靈。”
“你這是在夸我嗎?”江子笙眼中的得意更甚,她在像任錦軒證明,她已經(jīng)足夠強(qiáng)大,不需要依靠誰也能生存下去。
任錦軒沒說話,凌空而起,輕飄飄的立在水面,眸光如劍,手輕輕一揚(yáng),寶劍便脫鞘而出,咻地一聲穿到河里,一下便挑起了一條石斑魚。
江子笙還以為任錦軒會挽起褲腳,慢慢的在河里摸索呢,沒想到他連捉魚都那么帥。
“會武功就是好啊。”江子笙愣愣地盯著任錦軒好一會,只覺得格外的賞心悅目。
由于江大小姐看任錦軒太入迷,以至于任錦軒都捉了四五條大魚了,她的火還是處在半死不生的狀態(tài)。
“你確定這樣的火能烤魚?”任錦軒挑起好看的俊眉,嘴角微微向上勾著。
江子笙鄭重地點點頭,不顧形象地趴在地上,對著火堆,吹了又吹。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火就是要跟她作對,逼的最后直接用內(nèi)力催熱,才把火升起。
“任錦軒,你知道刮鱗嗎?把這些魚鱗去掉再把內(nèi)臟去掉。”江子笙把燒的發(fā)紅的火炭取出,一邊指揮著任錦軒。
任錦軒眉頭一皺,卻還是刷刷地將魚鱗去掉,內(nèi)臟更是掏的干干凈凈,最后才慢條斯理的遞給江子笙。
江子笙雙眼驀地睜大,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任錦軒,最后才緩緩地道:“任錦軒,你到底有什么是不會做的?”
“很多。”任錦軒頭也沒有抬,眉頭輕蹙,嫌棄的洗著滿是腥氣的手。
江子笙撇了撇嘴,不停地轉(zhuǎn)動手中的烤魚,沒過一會,石斑魚便散發(fā)了誘人的香氣
見肉質(zhì)已經(jīng)接近五分熟,江子笙立即調(diào)出儲物欄,把調(diào)料一股腦的往地上放。
任錦軒看她變魔術(shù)一般從空中拿出胡椒,鹽之類的調(diào)料,眸中微微變深,唇邊笑意稍稍大了些。
這就是江子笙的秘密嗎?如同戲法。
“任錦軒嘗嘗,看看味道如何?”江子笙遞過一條外焦里嫩的烤魚,自己則拿起另一條烤魚,撕下一塊大大的肉,津津有味的吃著。
還別說,這野生的魚就是比家養(yǎng)的味道要緊致,再加上將江子笙這一手絕世無雙的廚藝,那味道好吃的連舌頭都想吞掉。
任錦軒也是如此,即使平日再矜持,吃了一口之后,便再停不下來,沒過一會便只剩下一串魚刺。
“怎么樣,是不是超級好吃?”江子笙一邊說著,一邊拿起另外一條,咬的滿嘴噴香。
任錦軒矜持地點了點頭,看不出任何喜悲,淡淡地道:“還行。”
“等會你回王府給容萱也帶一條吧。”江子笙笑的眉眼彎彎的,“你說我在臨江邊開家燒烤店怎么樣,生意會不會很火爆?”
任錦軒眉頭一皺,“難道王府已經(jīng)窮的揭不開鍋了?”
江子笙慵懶地伸了伸腰,躺在松軟的草地上,望著湛藍(lán)的天空,淡淡地道:“倒不是,只不過自己的錢花著舒服。”
任錦軒彈了彈江子笙光潔的額頭,薄唇微微抿起,“回春堂在玉麟的分館不是馬上就開張了,你能忙的過來?”
江子笙聽任錦軒這么一說,才驀然想起,玉麟的分館,沒幾天就要開張了,她也得好好的收拾收拾。
任錦軒輕輕地拉起江子笙,聲音和煦如風(fēng):“走吧,容萱也有好陣子沒見你了。”
江子笙借著力爬起來,輕靈的一躍便上了白馬之上,心中有一些忐忑。
她不知道任容萱能不能接受現(xiàn)在的自己。
似乎看出了江子笙的疑慮,任錦軒低聲道:“容萱一定會開心的,放心吧。”
“但愿如此。”江子笙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的前方。
武賢王府依舊戒備森嚴(yán),只不過院子種了很多的芍藥和蘭花,看起來十分的清新別致。
“你喜歡什么花草,到時我讓園丁種些。”任錦軒風(fēng)度翩翩地走在前面,隨意地說道。
“真要種,那便種些草藥,像桔梗,白芷之類的。既好看又有用途。”江子笙輕快地道,看著偌大的院子不由有些感慨。
任錦軒點頭,默默地將江子笙的話記在了心中。
走著,走著,江子笙便看到了一抹紅色的身影,或許聽到了他們的腳步聲,那個聲音也停下來看著他們,目光微沉。
“容萱,這是子笙給你烤的魚。”任錦軒將烤魚遞過去。
任容萱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并沒有接,定定的看著任錦軒身后的江子笙。
“容萱……”江子笙慢慢地喊出口。
“滾,滾出去!”聽到江子笙的話,任容萱美艷的眼中泛上一層凌厲的殺氣。
江子笙心微微一窒,嘴角揚(yáng)起一抹苦笑,一時不知該如何向任容萱解釋。
“任容萱,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任錦軒將江子笙護(hù)在身后,冷冷地看著任容萱,語氣帶著一股濃濃的不滿。
任容萱退后一步,看著江子笙和任錦軒二人,笑的極其諷刺,“江子笙你真虛偽,捉弄本郡主的感情很好玩嗎?是不是一直都覺得像個傻子一樣?”
當(dāng)她知道江子笙就是她魂牽夢縈的江哥哥后,她的世界就徹底崩潰了。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傻子,被江子笙和自己的親哥哥玩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容萱,我沒有……”
“閉嘴,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態(tài),我任容萱不稀罕,也不喜歡。早知如此,當(dāng)日在回春堂你我相遇之時,我就該一劍刺死你。”任容萱拼命的忍住淚水,搶過任錦軒手中的烤魚,直接丟進(jìn)一旁的池子中。
“任容萱,你適可而止,子笙不告訴你是因為有隱情。”任錦軒緊緊地拽住撒潑的任容萱,眼色帶了一分陰鷙。
“哥哥,你還是我的哥哥嗎?”任容萱掙脫任錦軒的手,看著任錦軒如同一個陌生人。
曾經(jīng)寵她愛她疼她的哥哥,竟然會為了一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江子笙如此對待自己。
江子笙拉住任錦軒的衣袂,向她搖了搖頭,她知道任容萱一定是在怪她欺騙她,沒有跟她說實話。
“給她一點時間吧,我想容萱只是一時接受不了,或許以后會好的。”
任錦軒聽言才稍稍收斂戾氣,冷峻著一張臉。
“有我就沒有她,任錦軒你選吧。”任容萱冷漠地看著任錦軒,凌空而起,大紅的衣裙在風(fēng)中獵獵飄動著。
對于任容萱的無理取鬧,任錦軒眉頭皺的更深,聲音即使已經(jīng)在克制,依舊陰郁冰冷,“子笙難道對你不夠好?”
任容萱像是聽了笑話一般,陰冷地笑出聲,面無表情地道:“如果她不對我好,又怎么會一步步的接近哥哥呢?哥哥你真的好傻,我們兩個一直都在被她利用啊。”
任錦軒看著心思徹底扭曲的任容萱,半是無奈,半是氣憤。
江子笙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他最為清楚。
“你們別吵了,我改天再來。”江子笙不像再聽他們爭吵,轉(zhuǎn)身便走。
任容萱正在氣頭上,哪里肯放過江子笙,飛快地閃身,直接擋住她前面的路。
“郡主,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太理解我,希望以后你能夠明白吧。”江子笙淡淡地開口,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苦肉計?以為我會像哥哥那樣心軟?”任容萱冷冷地勾起唇,長劍唰地一下抵住自己的胸口,轉(zhuǎn)身對任錦軒道:“夜長夢多,我跟江子笙,你做一個了斷吧。”
任錦軒看著咄咄逼人的任容萱,心中充滿了失望,他以為任容萱只是任性,卻沒想到會這么是非不分。
“任容萱不要逼我把你送回玉麟。”
錚地一聲,利劍掉落在地上,任容萱眼中閃過一絲痛楚,沒想到她以死相逼,任錦軒也依舊選擇江子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