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笙暗地翻了個白眼,他是在說她眼睛不好使嗎?
“喂,任錦軒,你再把之前的話說一遍,什么叫我的眼光還得練練?”江子笙跑到任錦軒面前,雙手叉腰仰頭質(zhì)問道。
任錦軒驀地將她拉進(jìn)懷中,目光不明,低沉地道:“還想再來一次,嗯?”
江子笙立即從他危險的懷抱中跳開,大力地?fù)u了搖頭,鬼才喜歡被他壁咚。
任錦軒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啞然失笑,清明的俊眸微微彎起,如同天上的新月,漂亮奪目。
“馬上用午膳了。”任錦軒伸手拍了拍江子笙的腦袋,輕聲道。
“用膳……”江子笙醒悟過來,連忙道:“午膳我來做,我現(xiàn)在就去廚房。”
看到江子笙轉(zhuǎn)身離開,任錦軒看著空落落的手掌,輕笑一聲,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江子笙一進(jìn)廚房,那幾個大廚紛紛退到了一邊,恭敬地看著她。
相比早膳的清簡,午膳則要繁雜了許多,江子笙一個人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完成十幾道菜,她得有個助手才行。
在大廚里選了遍,江子笙將目光放到了李大福身上,微笑道:“麻煩您給我打下手了。”
李大福見江子笙看著自己,受寵若驚地道:“哎,好的,姑娘,你有什么盡管吩咐。”
“嗯,幫我洗菜切菜就好,其他的我自己來。”江子笙一邊說著,一邊將食材丟給李大福,自己則開始同時燒著三個爐子的火。
任錦軒之前就聽任承澤說過江子笙的廚藝很是不錯,如今看著她有條不紊的如同天女散花般炒著各式各樣的菜,冰封的心再次激起波瀾。
兩三柱香的時間,江子笙便將十幾道菜全部裝盤,任錦軒只遠(yuǎn)遠(yuǎn)望了眼菜式,便如聞到了菜香味般,性感的喉結(jié)微微上下動了動。
……
將各樣菜都嘗了遍,任錦軒看著相對而坐的江子笙,唇角微微揚(yáng)起。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江子笙咬著調(diào)羹,看著任錦軒意興闌珊地看著自己,艱難地咽下嘴里的湯,摸了摸臉,小聲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任錦軒搖搖頭,停頓了會又說,“吃相太難看。”
“……”她就知道任錦軒不會有好話。
任錦軒饒有興致的看著江子笙嗔怒的樣子,不由覺得她燉的魚湯又美味了幾分。
王妃看著互相打趣的二人,眉眼含笑,那顆一直放不下的心也在此刻終于落下。
他們二人的確很登對,佳偶天成。
……
用過午膳,任錦軒格外好心地陪著江子笙走了幾圈,江子笙看著自顧自的在前面走著的任錦軒,捶了捶發(fā)疼的雙腿,跟了上去。
任錦軒龐大的花園內(nèi)足足走了一個時辰,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停下的念頭。
“江子笙,你記住了嗎?”任錦軒終于停下,回頭看著一臉茫然的江子笙。
“啊,記住什么了?”江子笙只知道任錦軒一直在兜圈子。
任錦軒無奈地看著江子笙,眉頭輕皺,“你難道就沒發(fā)現(xiàn)我們每次走,周圍的景物都會不同嗎?”
江子笙經(jīng)過他這么一提醒,才醒轉(zhuǎn)過來,點(diǎn)點(diǎn)頭,雙眼發(fā)亮,“是哦,你這么一說我才發(fā)現(xiàn),你是說這個花園有機(jī)關(guān)之類的東西?”
“還算不笨。”任錦軒點(diǎn)點(diǎn)頭。
他這是在夸自己嗎?
江子笙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電視劇里面都是這樣演的啊,每個大戶人家都得有什么機(jī)關(guān),陣法之類的,完全沒有智商可言。
“既然你之前不注意,那便再走一個時辰吧。”任錦軒懶懶地靠在假山上,雙眼微微瞇著。
江子笙剛要抗議,便被任錦軒的一記眼神殺了過來,立即閉上了嘴巴。
她又不是武賢王府的人,為什么要記路?治好了王妃之后她便會離開,何必再要費(fèi)這個神……
當(dāng)然這些抱怨她也只是在心底說說,畢竟她的武功沒有任錦軒高,萬一惹他不高興再把她掛在墻上便得不償失了。
江子笙又走了大半個時辰,一直不明朗的老天,似乎聽到了江子笙的心聲,開始飄起大雪。
江子笙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看向身后不遠(yuǎn)處的任錦軒。
任錦軒雙手環(huán)胸,面無表情地走上前去,將身上斗篷接下來披在她的身上,狐裘邊的大帽子直接罩住她整個臉。
江子笙望著任錦軒冷硬的俊臉,心里生出一陣暖意。
任錦軒拉過她涼涼的小手,朝著花園邊最近的院子走去。
漫天的雪花飄落下來,將他們的身影,拉得虛無縹緲,如同一幅畫卷。
或許是冬天的緣故,清涼的院子里別說人了,連只耗子都沒有……
“嗯……嗯嗯……”
細(xì)微的呻吟從院子中的一間房中傳出,在靜謐的雪天里,依然清晰。
江子笙尷尬地看了身旁的任錦軒一眼,發(fā)現(xiàn)他依舊冷漠地不為所動,撇撇嘴。
“二公子……嗯……快點(diǎn)……”
更加酥麻的聲音傳來,江子笙被激的打了個冷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是由衷佩服屋中的那位二公子,這么大雪天,依舊興致高昂啊!
一聲高過一聲的聲音從屋中傳來,江子笙羞的無地自容,滿臉通紅地瞄了眼依舊冷酷的任錦軒。
心里不禁腹誹道:任錦軒該不會不正常吧,那么浮想聯(lián)翩的聲音,竟然無動于衷。
任錦軒低頭恰好碰上了江子笙捉狹的目光,冷冷地勾起唇角,“聽夠了?”
“……”什么叫聽夠了,明明是他將自己帶來這個地方好不,再說一直賴著不走的是他,怎么被他說的,自己像個女流氓一樣。
江子笙氣急敗壞地轉(zhuǎn)身,剛邁腿便被任錦軒拉住了手。
江子笙翻了個白眼,任錦軒到底是鬧哪樣?
任錦軒根本不讓江子笙有反應(yīng)機(jī)會,直接拽著她便朝著那間正在辦事的屋子走去。
“嘭!”地一下房門被踹開。
“啊!”床上立即傳來了一個尖細(xì)的女高音。
那一臉慌亂的女人正是靈犀,她此刻緊緊抱著一個披頭散發(fā)的男子,渾身發(fā)抖。
江子笙呆愣地看著眼前靡亂的一幕,僵硬地轉(zhuǎn)過頭看向任錦軒。
任錦軒這是被綠了的節(jié)奏嗎?
不過這個靈犀的眼光也的確是差了些,放著任錦軒那么大的一個美男子不要卻跟一個小白臉上床,實(shí)在是三觀盡毀。
江子笙看著瞟了床上的小白臉一眼,轉(zhuǎn)身問身邊的任錦軒:“這個男人是誰?”
任錦軒沒有理會江子笙,慵懶地走到二人的床前,看著床單上污濁的白色液體陰鷙地勾起唇角:“任錦明,看來你很喜歡床上這丫頭啊,要不要我送給你?”
任錦明被任錦軒看得連衣服都沒穿好,哆哆嗦嗦地爬下床:“兄長求你原諒我,是這個女人故意勾引我的。”
任錦明說著一把將床上的靈犀拉下來,低聲道:“你這賤人還不把實(shí)情告訴給大哥聽?
靈犀早就被嚇得六神無主,此刻被任錦明拉下來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任錦軒難得有耐心,淡淡地道:“你叫靈犀是吧?”
“是。”靈犀惶恐答道。
“本君勸你還是實(shí)話實(shí)說比較好。”任錦軒低垂著眼瞼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她一眼。
靈犀嚇得打了個激靈,又看了眼雙目赤紅的仼錦明,咬了咬牙,開口道:“二公子一直都對奴婢,心懷不軌。世子去了華都之后不久他便給奴婢下了藥,毀了奴婢的清白……”
靈犀還沒說完任錦明便抓狂了,直接起身扇了她兩巴掌,兇狠地道:“你這個賤人竟然敢誣蔑我……”
靈犀被任錦明兩巴掌下去直接滿地打滾,哀嚎不停。
竟然敢在他的面前動手傷人,任錦明膽子很大啊。
任錦軒掌風(fēng)一掃,任錦明整個人便向后仰去,一口鮮血從嘴里飆出來,重重地從床欄上摔下來。
“本君讓你起來了嗎?”任錦軒陰鷙地望著任錦明嘴角勾起一抺冷笑。
任錦明立即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跪好,雙眼祈求地仰視著他:“對不起兄長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吧。但是這個婊子要陷害我,我并不是故意違抗您的。”
任錦軒至始至終都未曾正眼看過他,繼續(xù)低聲對滿臉是血的靈犀道:“你繼續(xù)。”
之前的靈犀雖然說了一些實(shí)話但是心底還是對仼錦明這個男人存有一些情分,但是經(jīng)過任錦明那兩巴掌之后,她的心已經(jīng)徹底被打死了。
她冷眼看著任錦明心中滿是怨恨。
任錦明既然做了初一,那她就做十五!
當(dāng)初任錦明哄騙她說,仼錦軒是個瞎子,世子的位子遲早是他任錦明的。她就是信了他的話才沒有在他侵犯自已后將此事告訴王妃。
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了,任錦明不過是一只紙老虎,只能在她的面前耀武揚(yáng)威;對于仼錦軒來說他比狗強(qiáng)不到哪里去。
她好后悔當(dāng)初自己鬼迷心竅。
抹掉眼淚,靈犀吸了吸鼻子,沉重地道:“二公子還說只要奴婢跟了他,日后就是世子妃……"
“呵。”仼錦軒輕笑出聲,并沒有想象中的惱怒,他慢條斯理地走到渾身發(fā)抖的任錦明跟前,隨意地擺弄了下略微凌亂的袍子。
“二弟志向很大,對這位靈犀姑娘的確用情不淺,既是如此,本君成人之美便將她賜給你,做你的正妻如何?至于世子之位那就要看二弟有沒有本事拿走了。”
想要奪走屬于他的一切?他就讓任錦明一輩子都忘不掉這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