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庭宇臉色巨變,腦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會有證據,時隔這么多年,怎么還會有證據?
夜庭宇不能相信。
“不可能,你在胡說,什么證據?哪里來的證據?”
那些塵封的骯臟往事,那些本來已經被時間抹去的罪惡,怎么會卷土重來?
夜庭宇不住的往后退著,嘴里不住的喃喃,“不會的……不可能……”
他渾身像是被人卸盡了了力氣,一屁股跌坐在了沙發上。
當年的事情他自認做的神不知鬼不覺,除了當時合作的“同盟”,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再加上時間滔滔如流水,十幾年來時移世易,饒是她夜笙簫有通天的本事,夜庭宇也不相信她真的能夠拿到確鑿的證據!
想到這里,夜庭宇心里有些些微底氣,臉色也不想剛才那些灰敗,他抬起三角眼,盯著夜笙簫開口。
“夜笙簫,你又是在這里唬人吧?什么勞什子證據,你能有什么證據?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在這里嚇唬我幾句,就能套出我的話來!你媽當年明明是病死的,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醫院查當年的1入院記錄,上面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省的在這兒浪費我的時間!”
夜庭宇言辭鑿鑿,看起來好像真的一片坦蕩。
夜笙簫看著他這副模樣,眉眼間一片冰冷的顏色。
她知道夜庭宇說這些話是有意在誤導自己,先不說媽媽已經去世多年,那個時候的網絡系統還沒有普及,找一份入院記錄難如大海里撈針,且大概率已經不在,就算真的被找到,那對真實的事實也是毫無助益的。
畢竟夜庭宇這樣一個心狠手辣陰險狡詐的人,怎么會大意留下可以追查的紙質證據呢?
更何況,當年的這些東西一定早就被夜庭宇篡改偽造過,留下的東西都是他想要讓夜笙簫看到的東西。
“夜庭宇,你還真好意思說啊?你怎么不給自己再找點其他滑稽的理由呢?我倒是想看看,為了逃避罪責,你還能想到什么?”
夜庭宇聞言恨恨的咬了咬牙,他當然知道夜笙簫不好糊弄,但是眼前他并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咬緊牙根繼續開口。
“夜笙簫,你不要在這里血口噴人,什么逃避罪責,我根本沒有罪責,連醫院的權威記錄你都不相信,我也無話可說了!”
“權威記錄?”夜笙簫反問,“夜庭宇,你也知道醫院有記錄啊?那你會蠢到留下這種人人都能抓到的把柄嗎?你不會立刻銷毀買通人篡改嗎?你想讓我去找一個根本不存在的證據,或是早就經過你的手被你偽造的所謂證據,你在打什么算盤以為我不知道嗎?”
夜庭宇聞言臉上的氣勢明顯弱了。
夜笙簫目光灼灼,看著眼前這個一直在拼命雄辯的男人,嘴角勾起了冰冷的弧度。
“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夜庭宇,難道你真以為當年的事情你可以瞞天過海嗎?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當年的同盟蕭振東和尹芳恵了?”
夜笙簫的話在夜庭宇心里一瞬間掀起了滔天巨浪,原本一副死鴨子嘴硬的神色全部變成了震驚,他目瞪口呆的愣在沙發上久久沒有回神,半晌后才抬頭。
“是誰?是蕭振東和尹芳恵跟你說的?”
話出口后夜庭宇又馬上否定了這個猜測。
“不會…不可能…這不可能…”
不可能是蕭振東和尹芳恵夫妻倆,當年的事情他們也參與其中,就算再蠢也不至于引火**,畢竟他們也是逃不了干系的!
夜庭宇垂下的三角眼里一片陰翳,再抬頭時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怨毒和憎恨。
他已經知道了,事情到了這一步,顯然夜笙簫的有備而來并不是弄虛作假,也不是在唬人,她是確確實實已經拿到了自己當年謀殺杜清雅的證據,不然她斷斷不會知道蕭振東和尹芳恵也參與了其中。
因為他們當年的計劃足夠隱蔽,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畢竟手上沾上了人命官司,身后他們都保證會把這件事爛到肚子里去,再也不提起。
杜清雅“因病”離世的真相隨著夜庭宇跟蕭振東夫妻的交易結束,變成了永遠埋藏的秘密。
而夜庭宇自認為埋藏的很好,若不是夜笙簫這個不省心的賤人,這么多年來一直不放棄的刨根問題翻當年的舊事,他完全可以瞞天過海,完全可以高枕無憂!
夜庭宇看著面前的這個賤人,眼中一片兇光,偏偏他又挑起了一邊的嘴角,詭異無比的勾著猙獰的笑容。
只見他緩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當然記得,怎么會忘記呢?我們可是默契的合作伙伴呢!沒有他們的幫助,我當初怎么能順順利利的除去心腹大患呢?”
夜庭宇專門為了刺激夜笙簫,把“心腹大患”四個字咬的極重。
夜笙簫眉間冷凝,氣的渾身發抖。
“你終于肯招了。”
夜庭宇這時已經毫不在乎了。
“招呀,為什么不招?你既然已經什么都知道了,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了,不是嗎?”
夜庭宇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夜笙簫。
“對了,不知道你了解的夠不夠清楚,你不是一直想明明白白的了解當年的真相嗎?我可是其中最清楚的人了,有什么還不知道的?要不要我來給你講講?追憶追憶你媽最后是怎么離開這個世界的?”
夜庭宇這些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語氣冷酷至極,仿佛他提起的只是一個毫無關系的人,而不是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
夜笙簫搖頭,眼前這個畜生不如的男人讓她感到惡心反胃。
“你根本不能算是個人,夜庭宇,你根本不是人……人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媽當時不惜背離自己的家族也要嫁給你,她當時懷著憧憬踏入婚禮殿堂的時候,知道會有之后的下場嗎?要是她知道自己即將踏入的是個會葬送一生的深淵,她還會義無反顧嗎?你真是個忘恩負義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