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樣跟你有什么關系,我已經明確的說過了,我并不需要你的關心,我的生活更不希望你來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擾!”
夜笙簫說完便利落的轉了身,對于這種油鹽不進冥頑不靈的人,她不想再浪費自己哪怕一秒的時間。
女人的姿態決絕,在看向自己時眉間緊緊隆起,眼睛里不見半分溫情。
蕭瑾軒心尖漫上了一陣刺痛,他收緊了垂在身側五指,突然覺得很不甘心。
憑什么?憑什么這個女人要這樣對待自己?
那雙眼睛之前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那雙眼睛在看向自己時并不是沒有過感情的,到底是什么讓一切突然間就變了!
蕭瑾軒的眼神驀的陰沉了下來,沉沉的怒氣籠上心頭,讓他猛地上前,抓住了夜笙簫的手腕。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么對我,為什么你現在的眼睛里全是冰冷,你之前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
夜笙簫的手腕一陣刺痛,她霍然抬眸,驚疑的看向面前的男人。
“放開我!你在說什么?”
“我在說什么你不知道嗎?夜笙簫,你現在在跟我裝傻?你之前對我明明是有感情的!”
夜笙簫聞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蕭瑾軒!你瘋了?放開我!”
夜笙簫用力掙扎著,想要拜托這個莫名其妙荒唐至極的男人,然而她的掙扎更加激起了蕭瑾軒心中的火。
他收緊了五指,眼睛瞇起,咬緊了牙。
“我沒有瘋!是你不敢承認而已!夜笙簫,你是因為害怕,你害怕蕭厲那個男人,所以才要跟我保持距離的是不是?其實你心里根本不是這么想的,在你心里,我是不一樣的,跟任何人都不一樣,對不對?”
夜笙簫聽著蕭瑾軒的胡言亂語,心中只覺得可笑至極。
她掙脫不開,反而冷靜了下來。
夜笙簫抬眸看著面前的男人,清亮的眸子中一片坦蕩,讓蕭瑾軒的齷齪心思無處遁形。
“蕭瑾軒,我不知道你這番話是怎么說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給了你這樣的錯覺以及自信,我自認一直在跟你保持距離,也一直把你劃分在一個毫不親密的范疇,如果你還是搞不明白的話,我不介意在把話說清楚一點。”
夜笙簫琥珀色的眸子里淡定又冷靜,“蕭瑾軒,你對我來說,只是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如果非要說有一點不一樣的話,也就是因為你是蕭厲的弟弟,所以我跟你見面,會簡單的打個招呼問個好,除此之外,任何一絲的特殊都沒有,你說的那些,只是你自己的妄想。”
夜笙簫的話音落地后,蕭瑾軒的臉色明顯的沉了下來。
然而夜笙簫絲毫不怵,繼續開口。
“我是你大哥的妻子,是你的嫂子,蕭瑾軒,作為長輩,我提醒你一句,別做不該做的夢,別起不該起的心思,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蕭瑾軒的目光定定的落在面前這個女人的身上,整個人如同石雕般不說話也不動。
夜笙簫看他沒有反應,也懶得再等,她暗暗使力,趁他怔愣之時一把甩開了手腕上的桎梏。
揉了揉吃痛的手腕,夜笙簫冷冷的掃了蕭瑾軒一眼,朝前方的車子走去。
那背影干凈利落,沒有一絲猶豫。
蕭瑾軒心頭一跳,鋪天蓋地的不甘讓他又一次提步上前,夜笙簫敏銳的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她緊緊的皺起了眉,加快了腳步。
“笙簫…”
眼看蕭瑾軒就要追上,斜刺里突然插進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一身深藍色的意大利手工高定西服散發出精英又冷酷的氣場,不是蕭厲又是誰。
“蕭瑾軒,你在做什么?”
蕭厲身手利落,一個側身便攔住了蕭瑾軒,刀削斧鑿般的俊臉上面無表情,墨黑的眸子銳利如刀,若有實質,早就在蕭瑾軒的身上刺出了幾個窟窿。
蕭瑾軒沒有料到蕭厲會突然出現,猛地頓住了腳步,臉色變了幾變,換上了往日的模樣,看上去仿佛一切如常。
“大哥啊,我沒有做什么,只是剛好看見了小嫂,想要跟她打個招呼而已,也是巧呢嗎,這不大哥也過來了。”
蕭瑾軒心不在焉的說著,眸光還在往夜笙簫那邊飄。
蕭厲墨黑的眸子微瞇,上前一步徹底隔絕了蕭瑾軒的目光。
“打招呼?是嗎?蕭瑾軒,有些事情只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這么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夜笙簫的身影被徹底擋住,蕭瑾軒只能收回了目光。
他平生最恨蕭厲這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姿態,此刻垂眸聽著對方的話,眼瞼半垂,眸中的一片晦暗。
他跟蕭厲裝傻。
“大哥,你這是在說什么呢,我可是聽不懂。”
他雙手插兜,抬起眼睛直面蕭厲,嘴角微扯,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蕭厲見狀冷冷的笑了,只是那笑意沒有半分到達眼底,薄唇勾起,充滿了嗜血的意味。
這樣的神色蕭瑾軒不算熟悉,卻依然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激靈。
蕭厲的語氣不咸不淡。
“蕭瑾軒,不要怪我這個做大哥的沒有提醒你,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蕭厲的語氣不算重,卻帶著明晃晃的寒氣,蕭瑾軒在那滲人的目光中猛然想起了自己在國外那個夭折的項目,頓時臉色一僵,再也沒有了剛才充滿挑釁意味的笑意。
“要是上次的苦頭還沒有吃夠,那接下來還有其他的,如果你想試試,我這里奉陪!”
撂下這句話,蕭厲再沒有看蕭瑾軒一眼,施施然轉身跟上了前方的夜笙簫。
從蕭瑾軒這個角度看,前方的夜笙簫好像被突然冒出來的蕭厲嚇了一下,扭過的側臉中有微微的吃驚,但是在男人伸出長臂攬上她的腰時,夜笙簫的臉上沒有半分慍色,反而含著淡淡的羞澀嗔了蕭厲一眼。
這樣親密無間的畫面像一把鋼刀,狠狠的刺進了蕭瑾軒的眼里。
他暗暗咬緊了牙關,直到在嘴里嘗到了血腥味。